琥珀一下软在台阶上,身子抖得如筛糠般,吃力的道:“不行了,老太太,我再也走不动了。”
鸳鸯看了贾母一眼,试探着道:“老太太,你看看琥珀这个样子,只怕我们便是上去了也不好,林姑娘本就在生病,恐怕忌讳这些,不如我们先回去吧,等下次再来。”
贾母看着琥珀的样子也自犹豫。
琥珀哪里肯甘心就这样回去,那她的打不是就白挨了,抬头看了看,见已经能看到那巨大的宫门。咬了咬牙,勉强提气道:“老太太,我没事,歇歇就可以了,咱们都走了那么远了,要是回去的话,下次来还得重爬一次,那岂不是更冤。”
凤姐儿等跟在后面本想开口劝贾母回去的,听得琥珀如此说,大家都闭嘴了,既然别人一心求死,她们又怎么好意思挡她的路呢。只顺着琥珀的话道:“老太太,正是呢,我们都走不动了。先歇一会子罢。”
鸳鸯忙着给贾母拭汗,平儿忙将自己的绢子垫在地上,扶着凤姐儿坐下,旁边的琥珀见此,也只好挣扎起身,将自己的绢子也垫在地上,请贾母坐下休息一会儿。
贾母也不好现在当着众人说她,何况自己现在也是进退俩难,若是如此退回去,只怕下次是再也没脸来这里了。可若是接着往上走,她又有心无力。更是对琥珀恨之入骨,暗思自己一回府定然找个人牙子将她卖得远远的,免得这个眼大心空的丫头继续祸害人。叹了口气,贾母对凤姐儿道:“你们平时来看你妹妹,也是如此?”
凤姐儿哪里敢让贾母看见自己的眼色,赶紧垂眸低声道:“瞧老祖宗说的,我们是哪个牌号上的人,这是贺兰家的正门,我们现在都是一介平民,哪里还有资格走正门,都是有人带着走小路的。”
贾母被气得说不出话来,邢夫人暗暗好笑,你让林丫头走角门,结果别人反过来请你走正门,只是你自个没那福气,吃不消。
凤姐儿眼角挂到邢夫人的笑意,暗暗叫苦,自己这个婆婆就是个没脑子的,忙悄悄拉了她一把。
邢夫人一惊,忙敛了自己的笑意。
贾母老眼昏花,兼之现在早被累得只剩一口气,哪里还有闲心来关注邢夫人与凤姐儿两个是什么脸色,自是瞧不见。
鸳鸯、琥珀却将邢夫人的笑意看在眼里,心下都是大怒,只鸳鸯还能忍住,琥珀哪里忍得下,冷冷的哼了一声,瞧着邢夫人道:“大太太也别得意的早了点,我才刚听鸳鸯姐姐说自大太太、二奶奶离府后,琏二爷可被万岁爷召进宫,一直都没回家呢。”
邢夫人与凤姐儿大惊,连平儿都站不住了,惊道:“如何没听林家的七少爷说起?”
凤姐儿勉强稳住心神,低头略一思忖,扶着邢夫人道:“太太放心,明儿便是林姑娘的好日子,七少爷必定也要来的,到时请他帮帮忙,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琥珀冷笑道:“倒是承二奶奶吉言了,只可惜那位七少爷还不是皇帝,还没那么大的本事,连万岁爷的旨意也能推翻。”
邢夫人气得发抖,凤姐儿忙劝道:“太太很不必理他,没得辱了太太的身份,难道太太忘了吕大姑娘的本事么,太太就放一万个心,我包二爷不会有事。”
邢夫人被凤姐儿如此一说,想了想以玄女之能,既然她已经决定扶持贾家大房,那么贾琏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也放下心来,抚胸道:“凤哥儿,真真吓死我了,老爷那样了,要是琏儿再有什么事,我们娘儿们可怎么办啊?”
贾母虽然对邢夫人、凤姐儿不满,但现在琥珀无视自己的教诲,恃宠而骄,屡屡公然挑衅邢夫人、凤姐儿,这却也是对自己威信的挑衅,如何能袖手旁观,冷冷的道:“琥珀,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呢?”
夏玫娇笑道:“我们也不过就是个奴才而已,算是哪个牌号上的人,怎么当得起贾太夫人的记挂呢。”
琥珀见夏玫、春纤二人衣饰靓丽,哪里是自己能比的,更兼她二人被伐毛洗髓之后,体内杂质排净,看起来更是肌骨如玉,气质飘逸,比起当日在贾府之中的样子,又不知出挑了多少倍,便是大家子的小姐都比不上。琥珀心中又嫉又恨,本来晴雯在宝玉心中分量便是不轻,若是让宝玉看到现在的晴雯,心中哪里还有其他人的位置,自己以后又当如何办。只恨不得在晴雯脸上挠上两把,将晴雯的一张俏脸挖得稀烂方才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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