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柒,秋染枫林寒意尽,许是过了寒冬,孤将备战绥国……”
奴柒拿着家书,一字一字的用心读着,床头的云灯将她的身影投射到墙壁上,因光线原因,墙上矮矮胖胖的小人儿“压迫”着身旁的大人儿。
“待燕国春耕大典礼毕,孤将远征绥国。在攻破镐京时我幸得一子,而后出忙夏署竟无了时间回信家书,偶有几日空闲提笔,絮絮叨叨些许,才肯让人送出……”
奴柒笑了,她似乎都能想象燕玄嬴笨头笨脑的磨砚回信,又怕说少了下一封家信时常尚远,于是一鼓作气道出许多忧啊愁啊。
“二公子。”奴柒转过身,将手里的宣纸随意的放在床榻上,看着正倚在床头熟读兵法的南宫玺煜。
烛光跳跃在他那因辛劳而暗黄的脸上,奴柒略带不解的询问着,“二公子,你们男子啊,怎的这般忙碌?!明明有了功名还要扩张,就不肯花花时间陪陪妻儿嘛?!”
此次距离南宫玺煜归家,已是一月有余,说是为野训出一批精锐的部队。而付羚天被喝令护送金玉公主去乌楚国了,南宫玺煜才领此圣命。
“这不正陪着柒儿?!”南宫玺煜捏着奴柒圆润的小鼻尖,日复一日,奴柒的小鼻尖却依旧圆润得像打磨得宜的夜明珠;圆圆润润得就像一颗西域葡萄,真想让人咬上一口,看还能那般圆润不。
“歪理!”奴柒皱着鼻尖,翻过身,故作仔细的看着家书。
“是强词夺理。”南宫玺煜翻阅着书卷,淡淡的道出奴柒心里原本想道出的词汇。
奴柒撇撇嘴,喜滋滋的笑了,又假意被拆穿学识不足的怒气,“哼”的一声,将宣纸翻阅得“哗哗”作响。
“音蓁已两岁有余,孤琢磨着送她去……”
“去?……”奴柒再度翻身,想要和久归的南宫玺煜多说会儿话,却又“不忍”打扰着他,故将手里的宣纸哗哗作响,“二公子,这两字怎的读啊?!”
南宫玺煜斜眼瞟去,奴柒白皙的手腹遮挡着她欲询问的字,可见是故意找话聊,看了一下原句,南宫玺煜低声道出,“塾翰轩。”
“耶?!你怎么知道?!”奴柒诧异的将宣纸拿回道自己眼底,仔细拼读着燕玄嬴特意写下的音形与注释,“塾翰轩。皇子公主接受诗书礼仪之地,就若柒柒在永安所学处书院。”
果真是南宫玺煜所言的“塾翰轩”不假,奴柒的长睫毛眨了又眨,上眼皮对下眼皮亲吻了数次,双眼里更是闪出比烛光还亮眼的光芒,“二公子,你好生厉害!”
“呵。”南宫玺煜哑然一笑。
“这柒儿,也不想想自己是哪国人、家父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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