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玺玉用力的翻到下一页,“音蓁可有乖乖哦?”
南宫玺玉的胸口一起一伏的,从未感觉的伤口此刻竟隐隐作痛,就像有带刺的虫子在伤口蠕动。
他只晃了一眼,大致都是对燕玄嬴说的。
“呵,”南宫玺玉苦笑,兀的皱起眉来。
“莫不是柒儿一直在与燕玄嬴通信?!”
“呵,柒儿。”南宫玺玉无法用别的音色发出“柒儿”两字,可她竟然与她孩子的凶手通家书,教他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
“南宫兄弟,您妻子真好。”二虎词乏,找不出什么好听的言语来形容奴柒,只是将家书递给南宫玺玉。
“烧了罢。”南宫玺玉别过头,有些赌气道。
“嗯?别啊。”二虎将宣纸悉数折叠好放进信笺里,“俺还没爹娘写家书了呢。”
说着说着,竟隐隐又有思乡之情。二虎有些哭腔,“您夫人又是替你缝衣做履,又是购置干粮,还怀有身孕在家等您呢。”
“你说什么?”南宫玺玉眼神森冷,抓住二虎的双臂,二虎却只当南宫玺玉不知情,忽然得知自己当爹了很是激动。
“您夫人有了六月的身孕,诺,诺,家书上是这般写的,”二虎将书信递到南宫玺玉眼前,用手指给他看,“估计过些时日就临产了吧,恭喜你啊,南宫兄弟。”
二虎拍拍南宫玺玉的肩膀,几分羡慕几分恭贺,“当爹啦!”
营帐外的材火还在噼里啪啦燃烧着,就像新生的生命,火光永远那么耀眼灼烈。
“身孕。”南宫玺玉低喃的重复。
“她还那般娇小的柒儿啊,那为了救自己倔强的说着,“我已及笄”,却不过二八的柒儿啊,竟已为人母?而从未在柒儿有身孕时在她身边照顾她、呵护她的你,此刻竟在责怪柒儿……”
“南宫玺玉,你想的甚么!”
生平第一次因为燕玄嬴浅尝到嫉妒、醋意的南宫玺玉很是自责,对于奴柒,他才有常人的七情六欲,才会欣喜才会感伤。
南宫玺玉站起身,忽然觉得,营帐外的篝火是跳跃着战胜的光芒了;边关的羌笛也不是那么怨杨柳了;边关的明月也不是照着未还的人儿了。
“二虎,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南宫玺玉竟然狂笑出声,全然没有了平时的冷酷样,可见他对孩子的喜爱,对奴柒所孕育的他的子嗣的疼爱。
家书传到这边关,又是一月,只怕奴柒已大腹便便……
冬末的天,白昼尚短,而远在永安镇的奴柒,却在坐看牵牛织女星。
“哪颗星会照耀边关呢?”
“夫人,夜里风凉,快些进屋去吧。”今日是魍和魉看守奴柒,魍拿出白色的披风轻轻的替奴柒披上,又蹲下身替她扣好领口的盘口。“夫人可莫让身子染了寒气。”
“又是一年冬天了。”奴柒伸手,触摸着深冬的夜风。
在这个年味浓浓的年末岁月里,她感觉不到丝毫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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