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阳光和暖,风轻云净,小院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晏清平的笑意重新收了起来,他望着她皱了皱眉:“师妹,换一个……”
顾盈袖不肯退让:“没有商量。”
沉默半晌,晏清平认真打量着顾盈袖,仿佛又看到了她小的时候,一只兔子死了,她都要哭半天的模样。
“师妹倒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善良,从不愿连累别人。”他淡淡道,看不出喜怒,“罢了,人就交给你。你自己把她关好,别让她逃跑了。”
顾盈袖松了一口气:“师兄且放心。”
晏清平对着院门的方向道:“小慧,再拿个杯子来。”然后又看向她,“师妹可以去易容了,让我看看你这些年有没有退步。”
顾盈袖走了几步,回头往院门口喊了一声:“小慧不许又拿我的琉璃杯,拿放在柜子最下面的那套就行。”
晏清平无奈:“师妹,你何必对我都这么抠门,不过是一套茶具。”
一炷香后,小慧已经重新上了一壶新茶,顺便把杯子碎片收拾了干净。
他看着新拿来的茶杯,白瓷青花,是市面上最常见的花样。不由皱了皱眉,心里默默感概了一下自家师妹的抠门。
接着尝了一口,又慢慢舒展了眉眼,小慧这丫头的泡茶工夫一年不见涨进不少。
他正想夸一夸,就见顾盈袖踏着欢快的步子重新回来了。
乌髻绿衫,玉骨天成,那一张秀雅无双的小脸和地上躺着的宁曦一模一样,只是宁曦的神色更安静沉稳,而顾盈袖太生动灵巧。
于是想夸的话变成了斥责,“稳重点,平日里师父怎么教的,女子当以娴静为美!”
顾盈袖撇了撇嘴角,步子还是慢了下来。
她学着那些平日里来铺子里买胭脂的大家闺秀一样,一步步轻移莲步,手上搭着一块手帕。走至师兄面前行了一礼,微启朱唇道:“盈袖在房内多耽搁了一点时间,让师兄久等了。”
晏清平嘴角抽搐得厉害:“别学那些大家千金。宁曦虽出自云川宁家,但是自小跟在无尘大师身边云游四海,行医救人,没有这么扭捏造作。”
顾盈袖顿时不耐烦了,她把帕子一甩:“这样不满意,那样不满意,你还想怎样。”
晏清平仔细想了想,确实觉得让她模仿宁曦的神态有些难:“那就算了,你把她的衣服换上,以后进了二皇子府就压压性子,少说话多做事。”
顾盈袖委屈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也做不了什么事啊,宁曦以一手起死回生的悬壶针法闻名世间,而我连绣花都不会,怎么给人扎针啊,我上一次碰针都是十岁时候的事情了。”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晏清平从袖里掏出一片琉璃碎片,放置在她的手里。
她愣愣抬头:“师兄?”
这是什么?难道是传说中的定情信物?但是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眼熟?那色泽那形状……
晏清平淡定解释道:“这是我刚刚留下的杯子碎片,你自己动手吧。”
顾盈袖悲愤非常:“师兄你禽兽!”
晏清平施施然起身:“明日我自会派马车来接师妹,师妹要早点做好准备。”
他走到一半,又想起什么,回头温柔的摸了摸顾盈袖的头,摸得顾盈袖全身鸡皮疙瘩都不由自主的起来了。
晏清平语气难得温柔:“袖袖要乖。”
顾盈袖背后一寒。
等她从后门送走了晏清平后,转身就喊小慧:“小慧,把铺子关门了,今天不卖胭脂了!”
小慧从前门走了进来:“放心,我怕有人误入后院,早就关了。”
她走近就看见顾盈袖那张和地上一样的脸,倒是见怪不怪,毕竟这些年里见多了顾盈袖的易容术。
只是,这院子里怎么有一股血腥味?
小慧皱眉,目光落在顾盈袖被白布白扎的右手上露出了一些鲜血:“师姐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自己割的,你出门去药铺那里买点伤药来。”
顾盈袖看她去转身就准备去买药,连忙补充一句:“最普通的就行,别拿贵的。”
小慧的身影晃了一下,为什么对自己都这么抠门!
待小慧出门之后,顾盈袖苦恼地蹲下看着地上的宁曦。
这样花容月貌弱不禁风的美人儿,在冰冷的地上躺了这么久,生病了怎么办,生病了可是要花钱的。
想到这里,她顿时抬手一挥:“影一,把她抬到我的房间里去。”
树上闪过一个黑影,落地飞快地抱起宁曦进了房间,然后消失不见踪迹。
顾盈袖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端起石桌上的茶具放回了前院的橱柜里。
等她整理完一切已经是一炷香以后的事情,最后才不紧不慢地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