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言差矣，人要是受了过分刺激会出现许多无法预料的后续反应，有人会发疯、有人会自闭，有的人甚至会出现短暂失明的情形，失声变哑也不奇怪。”面对皇上的质疑，凌枫依然答得冷静沉稳，凭着他的直觉，他不觉得内殿的女子是在装哑。

“你退下。”凌枫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楚宸烨不想继续刨根问底，该面对的始终躲不过，即便汐月无法开口说话，他还是想见她。

飘舞的纱帐再次被撩开时，云汐月想见却又害怕见到的那个人终于出现了，看到这张藏不住怒容的脸，云汐月所有的思维和理智顷刻间全部崩塌，她的坚强和隐忍在他面前瞬间瓦解，眼中的泪很快就模糊了她的视线。

女人的眼泪向来是很致命的武器，可此刻的楚宸烨不会为这分不清是真是假的泪水有任何动容，已经被狠狠刺伤的心已经被他加固了层层保护，云汐月已经错过了走进他心里的机会。

“你真的好狠心，朕如此信任你、纵容你、疼惜你，换来的却是无情的欺骗。”楚宸烨缓缓走到云汐月面前，伸手轻抚着这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他的心经历着怎样的折磨，只有他自己知道。

除了拼命摇头，云汐月做不出其他的回应，即便她有千万个委屈的理由，也没有出声的机会。

“朕很寒心，云汐月的聪明才智都到哪儿去了？朕并不在乎你生了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你大可以一直遮掩真容，为何非要让朕见识你的美？”楚宸烨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之情，受了打击的他思绪也不怎么清醒，所以他想不出整件事到底隐藏着多少偶然和刻意。

‘如果可能，我宁愿永远带着那张平淡无奇的脸活着！’无法开口的云汐月只能在心底无声地呐喊，她心里的苦楚又有谁知，莫名穿越而来，还没见到自己的真容就被易了容，为了报恩、为了活命，她担下了不想担的责任，谁又懂她身不由己的无奈？

“既然你生了一张和茹妃一模一样的脸，正好解了朕的相思之苦，如果你冒险进宫只是想做个替身，朕成全你！”此时的楚宸烨已经彻底被愤怒迷失了心智，他根本不在乎这番气话会给汐月怎样的打击。

替身？这个词已经不是云汐月第一次听到，现在，她终于明白靖王当初为何会笃定地认为她一定可以吸引皇上的注意，可让她想不通的是，秦如婳昨晚已经承诺会让她继续保持易容后的样子，为什么她的真容会显现出来？这个意外的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阴谋？

可惜，被伤透了心的楚宸烨已经没了寻找真相的心情，即便他知道凤鸣阁的走水事件绝不简单，也没有心思去彻查追究，现在他只想用最难听的话给这个让他伤心的女人以侮辱和报复，“既然要做替身，就要做得像模像样，正好，碧云最清楚朕喜欢怎样的茹妃，这几日就让她好好调教你，让你如愿以偿地做个完美替身。”

皇上的话句句如尖锐冰刃，可真正刺痛云汐月的不是这几句冷漠无情的话，而是他绝望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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