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微臣也有此疑问。另外……微臣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想，但在未经证实的情况下，不敢随便下结论。”裴云不敢怠慢，谨慎地说出他的想法。

“其他人都退下。”楚宸烨斥退不相干的闲杂人等，随即对着裴云正色道，“说说你的猜测。”

“依微臣愚见，这位姑娘的脸很像是经过易容的。”事关重大，裴云的神色不免有些紧张，回完话便不自觉低下头。

“易容？”楚宸烨心头一怔，浓眉紧紧地拧在一起，“事关重大，你不要信口开河！”

“皇上息怒，要证实微臣的猜测是否属实倒也不难，只要用净颜水为她洗过脸后便知。”裴云虽然不是高明的易容大师，但基本的手法技巧他还是懂的，最高明的易容术可以做到毫无破绽，如需恢复真容，首先要用还颜水擦拭脸部，让那层假皮慢慢脱落，然后再用净颜水彻底褪去假面皮留下的痕迹。

“既如此，速速将净颜水取来。”楚宸烨厉声吩咐一句，目不转睛地盯视着汐月的脸，这张脸越来越红，他的心也越来越紧张，他很清楚，裴云不会做无根据的猜测，但他依然期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裴云已经离开，侧殿内幽静的只有楚宸烨和汐月二人独处，虽然心有疑惑，但楚宸烨心里更多的还是担心，汐月风寒未愈，又遭烟熏，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更重要的是，这走水事件到底是怎样发生的，凤鸣阁这么多人，为何只有汐月一人受伤？按理来说，皇后还要依仗汐月，应该不至于会对她下毒手才是。

过了片刻，昏迷中的云汐月开始变得不安分，口中呢喃着‘好热……好痒……’，手不自觉地爬上红彤彤的脸，胡乱抓挠着，看样子，她的脸不只是红，还附带着奇痒和燥热。

“汐月，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楚宸烨急忙握紧汐月的手，俯下身，低声问道。

依然没有恢复意识的云汐月根本听不见有人在她耳畔说话，此刻，她只想快点撕破脸上这层假面皮。

眼看着汐月换了另一只手开始抓挠，楚宸烨却没有伸手阻止，因为他清清楚楚地看到汐月脸上的皮肤正在一块块脱落。

看来裴云的猜测应该是**不离十，既然这个意外已经不可避免，楚宸烨心里心情也开始改变：除去这张平凡的面皮之后，汐月的容貌会是怎样？是奇丑无比，还是……绝美非凡？

云汐月终于安静下来，她脸上的红晕也在渐渐消散，与此同时，脸上皮肤脱落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楚宸烨已经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于是，他果断伸手将汐月脸上脱落的一大块皮肤揭了下来。

和那张假皮相比，汐月真正的皮肤要白皙得多，看来这假皮之下藏着的脸应该和奇丑无比四个字扯不上关系，想到此，楚宸烨的心情越发紧张起来，这样的紧张促使他不得不暂时将手收回，就怕自己的一时冲动毁了汐月的美颜。

不多时，裴云便取来了净颜水，他虽然是医者，但首先是男人，显然，他不能亲自给这位姑娘洗脸，“皇上，是否需要叫宫女进来伺候这位姑娘洗脸？”

“不必，你教朕如何做，朕亲自来。”楚宸烨起身回道。

裴云不敢多问，将装有净颜水的面盆放下，别有用心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看到那一块脱落的皮肤之后，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确认他的猜测，“皇上就按平常洗脸的程序来便可，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在洗脸之前要先将脱落的面皮全部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