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月当然知道靖王话里隐藏的意思是什么，可是她不打算照做，“奴婢何德何能，即便伴君侧，也只是个伺候人的奴才，恐怕帮不了王爷的忙。”

楚宸睿的脸整个沉了下来，他不喜欢听虚伪的敷衍推搪之词，“你无需过谦，皇上是何等谨慎聪明之人，他看上的人绝不可能是等闲之辈，本王不管你到底有何过人之处，总之一句话，以后若是在皇上身边听到什么重要的消息别忘了第一时间通知本王就是。”

“很抱歉，奴婢做不到。”云汐月未加思索，果断拒绝。

“为何做不到？对你而言，这只是举手之劳，不是吗？”楚宸睿的脸色越发难看了，敢忤逆他的人没有几个，这女人实在胆大。

“奴婢进宫只为一个目的——力保皇后娘娘的清白、让娘娘有出宫的机会，其他事情并非奴婢之责，奴婢也做不来。”云汐月无所畏惧，力保秦如婳的清白已经是难事一件，她不想给自己惹更多麻烦。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公然忤逆本王的意思！”楚宸睿大怒，挥手给了云汐月狠狠地一巴掌。

“虽然奴婢的命是王爷所救，但并不代表王爷可有随意控制奴婢的人生，王爷想要奴婢做中间的传话人，恕奴婢不能点头。”这狠狠地一巴掌并没有打掉云汐月的理智，皇上允许她进入御书房及正合殿也算是对她的赏识和信任，她若是把皇上的话传给靖王，便是辜负了皇上的信任。

“时至今日，难道你还有选择的权利吗？”楚宸睿被云汐月的坚决彻底激怒，原本，他以为汐月会是个识时务的聪明女子，却不想她竟然如此固执。

靖王的语气里充满威胁，云汐月不禁想到宁霜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你的生死不由自己控制’，莫非……靖王对她的身体做了什么手脚？尽管由此担心，她还是不想妥协，因为她很清楚，王爷不会轻易要她的命，“若没有王爷一念之仁，奴婢早已不在人世，如果王爷非要奴婢死，奴婢也无话可说。”

楚宸睿没有想到云汐月会对如此反驳，她的言下之意是说他不敢杀她，“你是不是以为本王没了你便什么都做不成？”

“这话是王爷自己说的，奴婢不敢妄言。”面对靖王的怒，云汐月的心反而平静了，既然决定不了事情的走向，倒不如豁达一些,“奴婢要去给娘娘取药，王爷若是没有其他事，奴婢先去忙。”

“也罢，既然你如此固执，本王也不逼你，不过你要记得自己的职责，本王希望你能离皇上更近一些，近到足以左右他的决定。”最终，妥协的人居然是楚宸睿。原本他想直接对汐月挑明合欢蛊之事，可仔细一想，这女人不是任人鱼肉的弱女子，若是把话挑明，只怕她会誓死不从，只能就此作罢。反正，只要她给皇上侍夜成功，一切就尽在他掌握。

“奴婢距离皇上的人已经足够近，只是……皇上的心依然在遥不可及的地方。”云汐月低声叹了一句，径直走向旁边的药柜，反正她只做必须做而且可以做的事，若是有人硬逼着她做违背意愿之事，她宁可玉石俱焚。

“以你的聪明才智和过人胆识，本王相信你很快就能占据他的心，你好自为之，不要让本王失望。”楚宸睿的这番话看似称赞，实际上却是在表现他的不满，固然，有过人胆识是好事，可云汐月的胆识似乎有些过头，偏偏，她的话句句有理，他就是再生气又如何？他舍不得杀掉这么有用的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