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廿六章 心魔01(1 / 2)

韶光厌 蒋姿 0 字 2023-02-25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虽说是及笄礼,然而他们这样的人家,也没有大办的道理,无非就是从此换了发式罢了。

邵永安倒是有心想给邵琰大办,不过邵琰回绝了沈夫人却应了邵永安的话,毕竟不太妥当,因此也没答应。

程嬷嬷已经被邵琰劝走,她们彼此都很清楚,邵琰就算嫁人,也不会是高门显户,邵琰不知道程嬷嬷即使这样还愿意跟着自己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但无论如何,邵琰不愿拖累她。

如今邵琰与裴耀几近形同陌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即使这样他也还是没有离开平阳,邵琰也懒得理会他了――偶尔避无可避的时候,两人还是会遇上,裴耀时常冷着一张脸,邵琰也无所谓,她知道自己可恨极了,便也由着他去了,只要他不再有任何惹人误解的举动便好。

邵琰印象里,这一两年之内并无什么大事,至于前世何娘子过世之事,反正如今又没有个胡氏特意上门去挑衅她气她,那么,只要何叔与姚霁将那件事情隐藏得好,想必是没什么能让何娘子羞愤欲死的事情发生了。

邵琰所有的心思,便全都放在了为邵瑛安胎的事情上。

邵琦有孕时人正在外边,他们就算知道也是有心无力,如今邵瑛就在跟前,自然是备受关注,邵琛甚至打算不去楚州,被邵琰打发走了。

许大夫不在,邵琰干脆劝了半夏邵瑛回家中来住,这样的话,半夏偶尔有事出去,邵瑛也好有人照顾以及有人跟着说话解闷。

这日子,倒也挺自在的,只是邵琰始终没办法将劝半夏的事说出口――她知道自己不占理,每次想说,话到嘴边却又踟躇了。

也不一定是非要半夏入赘,哪怕是让半夏不去京城,邵琰也没什么资格这样要求――许大夫毕竟是半夏的养父,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怎么可能因为邵琰的那一点私心便让人断掉。

只是这和乐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春耕开始之前,交南便隐隐有些乱象,邵永安带了私兵四处游走,遇见邵琰便让她小心紧闭门户,至于其他事情,暂且推迟,免得折损更多。

邵永安也不愿邵琰胡思乱想,到底还是告知了缘由――西戎人要来了。

西戎本该是与长州交界,交州与南越交界,长州与交州距离甚远,西戎人本不会绕这么远的路来交州劫掠。

然而上辈子,的确是有那么一伙西戎人另辟蹊径,避开了长州的布防,取道南下,最后从一度逼近交州州城。

交州州城以南,俗谓之交南之地,都是土官统御之地,结果居然让西戎人长驱直入,这罪过,必须由土官背负――至于定边军,却是被人刻意忽略了。

有些事不能深思,若是刨根究底下去,只怕牵扯出来太多的人和事,只怕太多的人不干净。

不管怎样,这事情于土官于邵永安而言,都是一个挑战,成了,邵家便能翻身,不成,那便等着粉身碎骨一同被埋葬。

既然一早就有所防备,邵永安自然会做两手准备,而不是傻傻的守株待兔,他得到确切的消息,年前的时候,西戎有一支军队南下入了荒漠,自此杳无音讯。

南越与西戎的地界之间,有荒漠,有草原,有崇山,有大河,有茂林,地形复杂,这也是一直以来即使与西戎交界的长州兵备充足,西戎人就算有心劫掠,战事每一次也打得异常之艰难,也并没有西戎人舍近求远来交州的原因。

地形的不便,对于邵永安而言,却也算是一件好事。

所以他才能早早防备,通知交南其他的土官有所防备,确保……这一战不会成为交南土官覆亡之战。

邵琰相信邵永安的消息来源,唯一的疑虑是――当初她跟邵永安说的时候,明明说的是她十七岁左右,而今西戎人却是来得太早了。

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如果是的话,未免太对不起邵永安了。

邵永安摇了摇头:“两年前我便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两年前……两年前,邵永安带着交南土官三年囤积的粮食,一力赈灾,最终缓解了灾情,那一次,交南算得上是出了名,只怕这名声也已经传到了西戎那边――交州只怕已经成为了物产丰饶之地。

邵永安当年所为,有利有弊,利益早已经得到,弊端而今也终于显现了――交州在西戎人眼中,无异于是一块肥肉,派一支队伍来咬一口,试探一下交州的布防,若是顺遂的话,即使是长途跋涉,也好过与长州的守军死磕。

当然……也许在邵永安看来,这事只是机遇,算不上什么弊端。

唯一的难处是,知道西戎人回来,却算不准西戎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可能就是明日,也有可能也许那些人在途中便覆灭了呢?毕竟那一段路不好走,否则的话,这些年也不可能那么太平。

邵琰当机立断,暂且让庄客不忙着春耕,顺便也知会其他人家,暂且观望一些时日。

这其中,只有胡氏不听劝告,雇了人早早将田地都种上了,然后每日价转悠,嘲笑那些听了邵琰话的人家,说他们都被邵琰忽悠了。

“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她说的话也能信?一群傻子。”胡氏说的话,大致都是差不多这样的。

邵琰不理她,这种事爱信不信。

其实这些年,交州也一直在建驻防工事,邵琰没记错的话,当初胡[被裴耀设计,后来服苦役的地方,便是为此。

想起胡[,邵琰不免得又眼皮发跳,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话说,最近几年,的确是见不到这人了,不会是死了吧――不过邵琰又总觉得,他这种人像野草一样,估计是很难除干净的。

邵永安带着邵家的私兵前去寻找西戎人可能进来的缺口,后方的防备,却是通通交给了裴耀。

裴耀前几年就一直在练兵,邵琰只当他是小打小闹,却没成想几年下来似乎也是有模有样的,邵琰前世没见过他凯旋而归班师回朝的阵势,不过如今似乎透过他马上的英姿隐隐可见后来那个被人称颂的少年将军的风采,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躺在草丛中浑身是伤的小孩,渐渐长成可堪大任的少年郎,以后也会成为能独当一面的少年将军,他前程似锦,前途无量。

当然,这些都与邵琰无关。

邵琰从不后悔自己对他狠心。

如前世一般,他风头正茂的时候,她正在李府的后院,妻不妻,妾不妾,婢不婢,身份尴尬,处境艰难,被关在井中,暗无天日,最后静悄悄死去,无人在意。

云与泥的差别,莫过如此,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就算身边的亲人因为护短也好或是出于别的原因也罢,总觉得她有诸多好处,从未看轻她,可是邵琰从未迷过本心,活了两辈子,她有自知之明。

邵永安与定边军合力出击,打退了大部分来犯的西戎人,然而还是有一股兵力突出了重围,往交州州城而来。

不管对方是要去州城还是平阳,虹安镇都是必经之路,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几年以前,邵琰便找了工匠加固了邵家的院墙,虽然不能说得上是铜墙铁壁,但至少能抵挡住一时,又让人在正院与正门之间多加了一堵墙,找人打了个技巧的锁,从里边外边都可以锁上,但是没有钥匙的话,是很难打开或者撞开的,而钥匙,只在邵琰手上。

让邵瑛江氏在后院好好呆着,吩咐丫鬟好生照料她们,邵琰关上了二门,又上了锁,这样一来,除非她亲自打开,别人休想进去或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