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是镖箱,我给你说咱们这镖箱可不一般,大多是榆木圪塔制作的,像这个箱子的本韶就有七八十斤。锁采用了最先进的防盗暗锁,只有大掌柜和二掌柜两把钥匙并起来才可以打开的,这样的箱子不但贼人们搬起来费事,就是咱们中间有那个不知羞不开眼的想要动些手脚,那也是要好好想一想的!”
说到这里这中年汉子轻轻一摆手,看看众人又笑着说道:“好了,不说这个,咱们先说说这个‘镖’字的说法和说头!”
对于他说的这个,丁小福倒是知道,有人说“镖”就是刀鞘上装饰的嵌铜花纹,有说是“刀锋”,更多的说法是“暗器”。拇指按定四指虚托,仰手打出的叫“阳手镖”,俯手打出的叫“阴手镖”,肘下打出的叫“回手镖”,还有什么“接镖还镖”之类的名堂。总之“镖”不是一种吉祥物,是武器。但成立镖局,保护商人财物转移,这个“局”就有点今天流行天下的“保安”味道了。
而在以前镖局的镖是"木"字旁,"示"字"标",如明代的《金瓶梅》,其第五十五回,说西门庆“家里开着两个绫缎铺,如今又要开个标行。”足见明代的镖行,称“标行”。到了清朝末年,随着票号的出现,才改为"金"字旁"票"字"镖"前面的金字代表前边的十八般兵器,后面的票代表票号的银两,所谓的镖就是用武力来保钱的安全,而镖局就是这么一个专门机构,相当于现在的保安公司,镖旗底色为黄色,因为山西地处黄土高原,旁边是红色,意思是希望镖局的生意红红火火、蒸蒸日上的意思。
不过这汉子却又有一种说法,只见他笑笑说道:“兄弟们,镖局的买卖叫做‘出镖’或‘走镖’。按脚程远近、货物所值取不同的"镖利",商定后签订"镖单",在镖单注明起运地点、商号、货物名称、数量、镖利多寡等,双方各盖图书(即印章,其章非状)。护送到指定地点、商号后取得镖利。走镖通常有总镖头或是经验老道独当一面的镖头‘押镖’,带着几个有功夫底子的镖师,和一群手脚俐落的伙计;银货锁在‘镖车’里,车子上插着‘镖旗’,伙计嘴里吆喝着‘镖号’,拿着接收镖物的清单,再带上官府开的通行证――遇到关口的时候,拿出通行证给官兵门阍看一下。为了避免纠缠,咱们镖师有时便顺手塞给他们一些银两,哈哈,就当是喂狗了呗……”
说到这里中年汉子微微一顿,看到众人听得认真,这才更加得意的卖弄道:“……途中遇到状况,譬如发现路间摆着荆棘枝子,就知道前面有事了。这有个说法叫叫“恶虎拦路”,这些荆棘枝子不能自己挑开,必须好准备和劫路人见面。镖头会下令‘轮子盘头’;意思是叫所有的镖车围成一个圈,准备御敌……到时候你们可别动作慢了吓尿了丢了老子的人……但是你们也记住,不到最後关头咱们通常是不会硬碰硬的‘破盘’,就是撕破脸,就这麽动手打起来。闯江湖混口饭吃,只有一半是仗着武艺,另一半则是靠嘴皮里满口的江湖黑话。要不咱们镖局的人押着镖车,为啥一定喊着镖号,不断告诉人家:‘合吾!’,这就是说咱们都是江湖同道,谁也不要给谁不给面子!”
“……到了最后,遇到黑门槛的兄弟,通常都先说些江湖客套话,意思大概是祖师爷赏口饭吃不容易啊,网开一面放条生路吧。如果对方不答,又会用江湖话招呼对方露个脸报出名号,见面三分情交个朋友,山不转路转,以後碰上面敬酒敬茶,免得狭路相逢尴尬。万一镖被劫了,能先套出对方来路也好有线索追讨,通常镖局出了事是不会公然报案的,无论挂了彩儿(即受了伤)事小,还是土了点儿(死了人啦)事大,江湖人必须照着江湖规榘行事,否则无法立足……”
“……如果喊镖号不行的话,就需春点对话,春点是武林中的行话,这个可只有咱们镖局内部的人知道,外部人根本听不懂的,打个比方,叫抽烟是炒坑、叫火柴是亮子、叫上衣是叶子……这些你们以后都要学,现在不用记那么多,知道就行!”
“……如果到了这时候,对方仍不打算歇手,那就只好抄家伙‘亮青子’(就是拨出烁亮亮的刀剑)挡风。所谓‘挡风’,就是把对方赶跑了便罢,小家伙们我可给你们说清楚了,做咱们这行非到万不得已绝不清了(即杀了对方),或叫鞭土(即打死人啦)。当然了真到万不得已也不能放手,反正都是靠命吃饭的!”
“……最后呢~~劫了镖车的也尽有,那叫“失镖”,我操这个事情就别多说了,反正你们知道这种事也不少见。遇上了就是自己倒霉,反正镖师在每走一趟之前就已经打点好了家里的一切,你们也记得已做好一旦不回家的准备……”
说到最后这气氛不觉有些沉闷,丁小福却看得有趣,这中年汉子倒是有些货色,看他说的吐沫横飞的,不过却把一群菜鸟的热血全都说了出来,效果让人相当满意的样子!
嗯~~看来这福威镖局果然有些门道,确实不一般啊!
丁小福暗自斟酌到,嘴角的微笑也更加明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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