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世说新语》看魏晋南北朝人士的女性观(1 / 2)

名士 墨筱笑 2177 字 2019-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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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说新语》是一部主要描写士人言行的书,作者刘义庆却又特立《贤媛》一门,详载妇女言事,为其扬名。本文拟就《世说新语》一书,对魏晋南朝妇女之风貌作一个初步探讨,以此来探究魏晋人的女性观。

魏晋南朝女性《世说新语》

在人类走人文明的进程中,“女性”曾是可怜与卑微的同义词。女性是作为男性的附属物而存在的。在儒家思想笼罩下的中国封建社会里,早在先秦,统治者们就把自己统治秩序的稳定植根于伦理纲常之上,女性的附属地位以文字的形式固定在典籍中。男尊女卑,是封建道德伦理的主调,弥漫于女性社会生活中的一切,归根结底只有两个字——顺从。封建伦理对待两性的双重标准决定了男性地位的绝对崇高,表明了女性所受的压制与束缚,反映了女性社会地位的屈从。

汉代女性的生命几乎被禁锢在了封建训示中,一统天下的儒教要求女性表现“恭顺”。然而,到了魏晋六朝,由于玄学、佛学、道教的兴起,打破了西汉以来“独尊儒术”的思想束缚,在男性纷纷崇尚自然、追求人格自由的时代背景下,女性的生命意识也开始渐次复苏,女性的束缚相对减轻,社会地位得到了很大的提高。魏晋时期的思想解放所产生的必然之一的结果,就是人性的觉醒和对人性真实的反映,其中必然包含对女性意识的关注。《世说新语》是一部主要描写士人言行的书,作者刘义庆却又特立《贤媛》一门,详载妇女言事,为其扬名。本文拟就《世说新语》一书,对魏晋南朝妇女之风貌作一个初步探讨,以此来探究魏晋时期士人的女性观,以就教于方家。

《世说新语》虽然以描写魏晋士人的言行为主,但它所记载的一批女性,却并未被湮没在整本书中男性的强势话语下,反而因其嘉言懿行特立于古典文学的殿堂中。《世说新语》中的女性或性情率直,或才华横溢,或见识超群,或刚强机敏,具有和男子相抗衡的才智和胆识,并且为男子所赞赏。考查《世说新语·贤媛》中众多光彩照人的女性形象,他们并不是以母仪、贤名、贞顺、节义而成为榜样和典范,但作者却将这类人物冠之以“贤嫒”,深刻地反映了当时妇德观念的变化。余嘉锡先生说:“有晋一代,唯陶母能教子,为有母仪,余多以才智著,于妇德鲜可称者。题为贤媛,殊觉不称其名。”我们把《世说新语·贤媛》中的女性和《后汉书·列女传》中的女性对比一下就能发现其中的差别,《后汉书·列女传》以大量的篇幅记录班昭的《女诫》,偏重于女子的孝行与节操,几乎一大半篇幅都是描写妇女如何为丈夫守节,甚至不惜身死的。而刘义庆在《贤媛》中却没有选取一个这样的贞节故事。分析这些个性化的女性形象,有助于我们更深入地了解当时的文化心理和社会风气,进而从侧面折射出与前代相比,魏晋人在女性观上的变化。

一、女性对礼教的蔑视

魏晋以来,男女之防、夫妇之别的堤坝被“越名教而任自然”的士风所冲垮,王弼认为“圣人有情”,阮籍高呼“礼岂为吾辈而设”,提倡以发自内心的自然之情去对待父子、母子乃至男女关系。这一时期出现了较为平等的夫妻关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