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疲倦、困惑、愕然(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唔!”

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慌之感,瞬间便从我的内心之中浮显了出来,并且将我的内心充满了。

双瞳中的火热而滚烫之感,忽地被收了回去。我的眼睛又恢复成为了正常的温度。

闷哼了一声,我的神智被迫重新唤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双眼前的景象,飞快地反馈到了我刚刚才清醒过来的大脑中。

而在看清楚眼前之景象的同时,我的双瞳、无法遏止地开始放大了起来。

耳边,一片寂静。我听不到有任何的声音——当然,是除了那不断扫荡过我所立之处的萧索的寒风之外。

一点……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我简直不能找到一个恰当的词汇来形容此时此刻、自身所处在的环境。

毫无疑问,这里还是在街路的场景。粗粗看来与先前不同的,大概也只有那一条位于正前方的、某一条被覆盖上了漆黑色的沥青的道路罢了。

道路是横向的,将我脚下所踩着的这一条原本理论上应该无限延伸往远处的街路给强硬地截断了。

现在看来,前面就是这条街路的尽头——一个被横着截断的丁字路口了。

可惜,一切的事物都毕竟不是那么容易能够阐述的。

“嗒,”我的脚步,僵硬地迈向前了一步。

鞋跟与金属相撞产生的声音,从我的脚下传出;同时,我也感觉到了自己脚下的那种不正常的、好像踩在了某一支扁平金属物件上的不适感。

冰冷的寒意,正在逐渐透过我的白色球鞋的鞋底传达入我的感觉神经里。

差不多几乎已经意识到怎么一回事的我,倏地停止住了脚下的步伐。

机械式地,低下头去,使我自己的视线与地面上的某件金属物品交错到一起。

……银亮的色彩,没有一点瑕疵、仿佛工艺品一样精巧。

只不过,这种原本应该十分精巧的、工艺品一样的东西,早就被毁坏得一塌糊涂了。

刀身、连带着刀柄,只有一半被完好地保留下来了——或许说成是被切下来了一半也不为过。

究竟还是因为剖面的切口实在是太平滑、太过整齐了,才依然会在错觉中被当成了一件完整的艺术品吧?

可是实际上,真正的事实还要恐怖。

我的呼吸不由地加快了起来,双瞳僵硬地抬起,扫向了四周。

狼藉一片。

街路上,早就不再是连一块叶片都没有都、空无一物的整洁模样了。

残损的银色光芒,无处不在,到处都是。

一块块的、被切分成两半的银色刀刃,在四处闪烁着银光,一动不动。它们直接便覆盖在了那街道的铺路石砖之上。

现在的我,也仅仅能够从那些残缺不全的、层层叠叠的刀片缝隙中,寻找到几丝露出来的铺路石砖的痕迹,能够证明这里依旧是在我所了解的街路上。

……而不是莫名其妙地转变成了什么刀片平原,刀片之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

真是可怕,连干净的大理石墙面上都被钉上了一把把的刀刃。

无一例外,不管是被钉在墙面上的、还是堆积在地面上的,都只有一个特征而已。

——被从中间的位置,绝对完美地切开来了,没有一点偏差。其精准度绝对会令世上精通于刀技之人为之咋舌。

同样的,连我自己也被惊吓得呆滞住了。

“这……这是谁干的?”

不由自主地,我开口了,也不知道在这种连一个人影都无法看见的地方会有谁来回答我的问题。

忽地,我注意到了自己的右手手上好像在拿握着什么东西……

大概由于我的右臂已经几乎完全麻木掉了的原因,这种拿握着什么东西感觉并不是十分清晰。

余光,在那里瞥见了一点银色的光芒。我心下一个好奇,便尝试着要抬起右手,将自己右手中持握着的物品展现到我的视野中来,好让我获悉那是个什么东西。

然而,还没有等到我真正地将手臂抬升起来,一股剧痛之感却是突兀地袭击了我的右臂。

闪电般的、痛彻心扉,直刺入骨的苦痛之感。

“呃啊!”我不得不迅速打消了这个念头,任由手臂继续无力地垂于身侧。

痛呼出来的声音,在我自己听起来、显得压抑而沉重。

呼吸的速率不断地增快,我的瞳孔剧烈地一张一合着,心下的茫然、惊慌无措也愈发地加深了起来。

到底……到底在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喂喂喂,拜托你站在那里不要动啊!”就在这时,某位我所陌生而又熟悉的少女声音从旁边的虚空中传出了。

听上去,话音中满是焦急与紧张。

“……”我的身体在听到这个声音的一刹那,颤动了一下,口中却是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来作为回应了。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一种疲劳僵直的状态,正在逐渐地从我的手臂处开始蔓延开来,并且还有着要扩散往全身的趋势。

譬如,现在的我就被这种状态而影响地不能走动一步了。

好累啊……

全身都在向我的大脑传输着这样的信号。

“视觉模拟程序,解除!”

少女的急促话音落下的同时,一道紫色与红色相间的身影,也在旁边的空气之中闪现了出来。

酒红色的单马尾,甩动了一下。紫红色的双瞳紧张地看向了我。

看到这副景象,我苦笑了一下。

是使用了“类似于瞬间移动”的那个能力了吗?

还真是奇了怪了,她不是应该和我并肩作战的、速度应该是与我保持一致的么,为什么还要特地瞬间移动到我这边来……

“没事情吧?赶得那么急……”一边说着,少女的一对紫红色相间的瞳孔,随意地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也许是因为看见了这种恐怖、满地刀刃的光景,鬼红的双瞳、亦是骤缩了一记。

“还真的是……全部都解决了吗?”

带着些许难以置信的语气,少女低声开口道。眉头一皱,手上的一把短刀也攥得更紧了一些。

全部解决掉了?

……她在说些什么啊?我不记得是我把这些浮空之刃消灭掉的啊,一点印象都没有。既然不是我,那么难道不是她自己将它们搞定的吗?……

“什么……”觉得无法理喻的我,刚刚想要开口提出疑问,可是……

“咳咳!”

嗓子、宛如灼烧一般干燥,竟是使得我连话句都没有办法说完整、便咳嗽了起来。

大脑中的混乱思路、也在连续的咳嗽声中断了。

“真的不要紧吧,文刀君?”兴许是见到了我的虚弱的样子,少女的娇躯一震,急忙伸出一只手臂,将我的身体扶住。

纤细的手臂,堪堪将我那因为咳嗽与无力而显得摇摇欲坠的身躯给抵住了。

“咳……没什么……”在心中生出了一股暖流的同时,我面不改色,虚弱地回答了一声。

疲倦的内心中,疑问还是没有半点消去哇……当然,此刻的我也实在没有精力再去想些什么东西了。

与其去白白耗费脑力,还不如直接去问问我旁边的人看看。她说不定还会知道些什么的。

“那个……”

“不要再讲话了。”但是还没有等到我将心中的问题提出来,少女便即打断了我的话音。

我的呼吸一滞,目光悄然看向了她的脸颊。

酒红色的刘海,落在她的双眼前,恰到好处地遮挡住了她的紫红色双瞳。让我看不到她现在的目光。

“独自抛下了战友的你,还一个人解决掉了剩下来的所有的敌人……”

鬼红的声音、似乎被压制得很平静。可是我却是已经通过了那正搀扶着我的身躯、不让其因为脱力而倒下的、她的手臂上传来的一阵阵颤动得知了这时候的她的心情。

“这样的你……配得上作为我的战友吗!”

少女的声音,貌似正在越来越变得无法控制了。眼下的她,很激动、甚至连她的那声音中仅存的几分冷静都要被打破了。

她的头,依然半低。酒红色的单马尾,不住地轻颤着。

很生气吗,她?还真是奇怪呢,为什么要生气来着……

……不对啊,她刚才说了什么。

无意间回忆起了刚刚从她的口中道出来的、却又被我下意识地忽略了的言语,猛地、我的心下一怔。

独自抛下了战友的你,还一个人解决掉了剩下来的所有的敌人……

她……她在说什么啊!

“唔呃……”

然而正当我欲要回想起在一分钟之前,我所具有的那一段记忆空白期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我的头部忽地抽痛了一下。

在接受着这突如其来的、源自于我的大脑内部的剧烈痛感的同时,我不禁发出了一声闷闷的痛呼。

可恶!好痛啊!

脑海中刚刚才开始勉力运转起来的思绪,便这样被这种痛感给硬生生地掐灭掉了,不留一丝余地。

我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嘴巴张大,开始不由自主地在这时候费力地喘息了起来。

“……哼。”旁边的酒红色单马尾少女,见到我的这个状态,微微错愣了一下,不过旋即便反应了过来,轻哼了一声。

“让你逞强好胜,现在知道苦头了吧!”

鬼红的语气中不得不减少了些许的怒意,反而增添了几分无奈之感。

大概也是对我感到无奈了吧?

可问题是我真的是对一分钟之前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啊……话说我究竟是干了什么来着?

“不……慢着。”我吃力地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得以开口道。

从脑海中的深处隐隐约约传来的痛苦之感,无时无刻不在警告着我,使我不能有更进一步的思考。

现在的我,在只有浅层地、试探性的回忆的时刻之下,也只能勉勉强强地从大脑深处钓出几块记忆的碎片。

“啊咧,怎么了?”鬼红对我这突然的发言给弄得愣了一记,不解地道。

“是身体的状况越来越糟糕,从而导致你支持不住了吗,文刀君!”

片刻之后,少女的语气倏地变得急促紧张了起来……好吧,看来她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了。

“不……嘛,虽然我现在的身体的确是有随时随地都有支持不了的可能,不过我想要说的可不是这个啊……”

一口气,将这一整段话讲完,我的脱力与疲惫的感觉不由地更盛了几分。

全身都像是要瘫软下来那样……看来真的已经累到了身体的极限了。

“那是……什么?”少女的紫红色瞳孔睁了一下,搂住我的右臂也搂得紧密了一些。一副很在意我接下来会说出什么话来的样子。

“呵……”我苦笑了一声。

从鼻尖中飘逸而入的芬芳气息,淡雅而清新。其中甚至还包含着几分高贵的成分,令我的疲倦的神智小小地清醒了一下。

不过敢情你靠得也太近了一些吧,少女……哎,我们才认识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吧。

理论上,还是陌生人的关系吧?虽然她的确长得蛮俏丽的……战友的身份除外,毕竟是暂时性的。

“其实我更想问一下,在先前的时候,我是不是……”稍微定了一下神,我平静地轻声道。

眼前,同时闪过了几幅破碎的、不全的记忆画面——

银色的刀光。银色的浮空之刃。

……银色的浮空之刃,貌似一点反抗都不能做到、便被一道银色的刀芒给贯穿了?

而且无一例外,都是被从正中间、无差别地精准地给贯穿了?

联想起方才我所眼见的周围之景——那些无处不在的,被全部歼灭的浮空之刃,我已然心下一怔。

会是……这样的吗?

“我是不是……有点奇怪?”嘴角上挂着脆弱的微笑,我缓慢地提出来了自己的问题。

话音落下,周围竟是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