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宝魔槌……一寸法师原本打算乘船去难波湾,中途遭遇狂风,被吹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岛屿上。在这个岛屿上居住着一个魔鬼。当一寸法师把魔鬼驱赶走之后,魔鬼抛下了百宝魔槌,拐杖以及鞭子就逃走了。一寸法师敲了一下百宝魔槌,自己的个子变高了,并且出现了大量的黄金白银。之后,一寸法师和公主回到王都,受到了天皇的召见,官拜中纳言。
1
火把的光辉,红彤彤的,摇晃着,照亮了整个山路。
古老的光芒。
并不像现代的电灯一样,会有效的发光发亮——指挥无谓的浪费资源,散发出炽热和危险的光热。
而队伍拿火把的人,按照每十间为一间距,分隔开来。所谓的十间也是古老的计量单位,换算成现代计量单位的话,大约在18米左右。这样的隔,大体上就是火把的光芒所能辐射的范围。
“……”
而此时,在被火把照亮的山路上,行走着的正是葛城家的家仆。
都是饱经日月严苛磨练的术者们。
“……”
无声无息地。
就在火把的照耀下,他们排成一列,慢慢地想着山路的前方攀登。
几乎所有的人,脸上都蒙着一层白纸。
那是为了避免灾祸,不能和“神明”直视的缘故。在此种场合下,“神明”和灾祸是同样的一个意思。
而在队伍的最前面,就是葛城铃香。
虽然现在的天气温度已经到了零度以下,但是她身上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和服,在山路上慢慢地挪动着脚步。
与其说天气冷,倒不如说是这个老女人的衣装打扮,让整个世界变得更加寒冷。
唯独她,没有蒙上白纸,素面朝天地接受着风雪的洗礼。
行进中,嘴里也不断地蠕动着。
“……八十柱津日神大枉津日神神直日神大直日神”
在她那张红艳的,无法想象是老年的嘴唇中,这样地念叨着。
铃香念着咒词,慢慢地向山上爬去。
口中的咒词是祝词。
通过这段咒词,可以将自己这些人上山的道路得以净化。诸如此类大型的祭祀活动上,就算是前往祭祀的路上,都是这样的规定。如果中间出任何一点差错的话,祭祀失败的事情就经常发生。
“底津少童神底筒男命中津少童神中筒男命”
一句一句地,老迈的铃香不停地念唱着。
时不时向着山路洒着盐巴。
洒着祭神币帛。
祝词——是和灵言同样的效果,都是用来净化前进的道路路。
“……?”
前进中的铃香,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但是已经皱起了眉头。
眼神直直地,唰地一下扫了一下前方。
“你来晚了啊,弓鹤。”
“……万分抱歉。”
低着头,出现在老迈的铃香面前的正是弓鹤。
在他的肩膀上,背着的正是那把白色的弓箭。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说着铃香抓起一把币帛洒向弓鹤的头顶。这是为了净化半途加入进来的祭祀人员。
而铃香后面的那些术者们,对于此还是依旧一言不发。
“用你的行动来道歉吧。”
“……遵命。”
弓鹤微微点了点头。
此时,传来了阵阵声响。
DODONDODONDON
DODONDODONDON
在接近山顶的地方,传来的是,大鼓的声音。
明明还距离很远,不过声音已经生生地敲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胸腔。
那是勾引起每一个细胞蠢蠢欲动的声音。在火把的照耀下,想要一直舞蹈到天明的冲动。这样的一种原始的旋律,就这样被鼓手们传达了出来。
“呼。”
老迈的铃香喘了一口气。
“刚刚好啊。”
铃香接着说着。
“……哈?”
弓鹤,有些莫名其妙。
然后自己马上又扭头看向山脚处。
远远地,传来了和大鼓不一样的声音。
仅仅数十秒钟,轰隆声马上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那个是……”
好几个术者也扭头看向杉树林的方向,僵在了那里。
同时。
“——祭祀要开始了吗!”
轰隆和嗤笑的“声音”,将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打懵了。
那是鬼在嗤笑。
此时,不知哪个人开口说道。
“一言主大人……”
“——那个,就是鬼的本来面目吗?”
“是的。”
沙沙地,灌木丛的树枝摇晃着。
堆积在厚厚树叶上的积雪,随之坠落,发出微微的声音。
从里面出现了,隐藏在杉树林后面的细细的兽道和——一个巨大的身影。
一个如同狗熊一般的巨汉身影。
那是紫藤辰巳。
粗大的于指,每一步都会非常小心地将树枝拨开。
从那个时候在雷丘上下来之后,辰巳抢在祭祀开始前,回到了葛域山。
为了抄近路和方便隐蔽行踪,辰巳并没有选择好走的山路,而是从后山的斜坡上,强行爬了上来。同时为了掩入耳目,甚至把照明用的灯笼的灯罩也给摘了下来。
“那个鬼,是葛城山的一言主。”
“……一……言主?”
在身后,树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问道。
穗波满脸惊讶地扭头看着树,
“社长……”
“啊,哎呀那个……因为穗波的教课书上面又没有什么日本神话……”
“这个不是问题所在吧只要是日本人的话,这点历史还是知道的吧。”
啊哈,穗波叹了口气,嘟起了嘴巴。
一言主神。
古事记中有着记载。
雄略天皇某日狩猎至某座高山,此神现身,如是说道。
——恶事一言,善事亦一言,只有一言,吾乃葛城山之一言主神。
无论恶事善事,均是铁口直断,一口断言的一言神。
一句话。就可以分辨善恶的神明。
“等,等一下。”
少年树慌慌张张地摇着双手。
“刚才不是说是鬼嘛。可是,一言主神不是神明嘛……哎?那不就完全搞错了吗……”
对于脑浆已经骨碌碌乱掉的树的质问,身边的猫屋敷如此回答道。
“疯狂为鬼,冷静为神啊。”
真是非常任性随便的——人性本位的说法。
但是,这只不过是单方面的事实而已。
拯救世人就是神明,招致灾祸就是鬼。
这是日本从古至今的分类方法。
或者可以这样说。
鬼神。
是既可以称呼“鬼神”也可以称呼为“神鬼”的威名。
也就是说。
——鬼神·一言主。
“……”
穗波沉默了一会后,将自己的手指放到了形状漂亮的下巴上,开口这样说道。
“由鬼向神的转变——对于葛城家来说是有意义的变换——这样的便览的集大成者,就是现在葛城家想要做的事情啊。”
祭祀的便览。
神道的祭祀,或许原本就是这样的事情。贡献祭品摆脱灾祸,奉献可以利用的所有接受幸运。
就在昨天,和葛城铃香邂逅的那个时候,穗波这样说着。
——“……神道中的祭祀,大体上有两种吧。”
——“一种是乞雨或是祈祷丰收之类的,祈求神明庇护加持的祭祀。另外的一种就是,祈祷那些破坏神和怨灵们,不要再破坏人间的祭祀。”
而这种意味,在此时此刻全部集中在了一起。
鬼转变为神明的祭祀。或许这就是,葛城当家每一次的易主改变,都会举行这样的祭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迄今为止,已经连续不断地举行了好几十次这样的祭祀——或许这就是传统吧。
那是即便有人会做生祭,也要必须持续的传统。
“从现在开始,葛城家的人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既然已经把鬼召唤出来,就只能坚持到底,不可能留个残局在那里。……即使如此,社长也要阻止吗?”
穗波询问道。
“……会阻止。”
树点头回答道。
“不好意思……”
似乎为了宣泄一下自己的痛苦一般,巨汉辰巳低下了自己的头
“没关系啦。这是我们的工作啦。”
树微微用力地回答着。
拼命地忍住自己小腿地颤抖,努力地攀登着兽道。
看到这个样子的树,辰巳配合着对方的步伐,小声说着。
“以前……就是这座山。”
“以前?”
“三年前啊。”
“啊啊……”
三年前那场所谓的失败的祭祀。
那场祭祀的结果,导致美贯姐妹的母亲的死亡。这些都是他们从猫屋敷那里听来的。对于此事,葛城家一直隐瞒。
所以,树才会询问。
“辰巳,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在这句话中,包含了很多很多的含义。
这次,也是零零碎碎地从辰已那里听到一些。
辰巳说过——没能守护住:
三年前,辰巳没能守护住自己应该守护的东西。
但是,是谁,为什么?
“……”
短暂的沉默后,巨汉辰巳悉悉索索地摸着自己的下巴。
“是他们的母亲。三年前的那场祭祀中,她是巫女身份。”
“还有呢。”
树满脸的严肃,催促着。
在这说话的期间,他们并没有停下脚步。跟在身后的猫屋敷和穗波也没有停下来。
“那个啊。在那之前,对于我来说,她是我的待人和善的阿姨。”
“阿姨?”
“啊啊。美贯,香还有我,其实是表兄妹。”
辰巳的眼睛散发柔和的光芒,陷入了对往事的沉缅中。
“虽说我们是表兄妹,但是因为是在那样的家族。除了本家之外,从来没有正经地对待过自己的亲戚。也就是说,那个地方的人所有的事情都是以本家人为中心。——可是,即便如此,只有我的那个阿姨,待人是非常非常地好。”
“是个待人和善的人啊?”
“啊啊。”
“……”
“不过啊,就真的是待人太好了啊。”
辰巳摇着头说到。
“那个人,就连鬼也不忍心伤害。”
“鬼?”
看着搞不清楚状况,皱着眉头的树,辰巳微笑着说道。
“她曾经想要救鬼啊。”
“……”
一瞬间,树说不出来一个字。
“那是……”
“那个怨恨葛城家的鬼。他打算在向神明进献贡品之前,一雪前耻。结果,我的阿姨就被鬼给杀掉了。”
虽然嘴上说说的话,只不过是十秒钟的时间。
但是,那种沉重是怎样让人无法想象啊。
那个鬼的仇恨——了解了。
那是上千年积攒的仇恨,要一雪前耻。那是需要怎样的准备才可以实现的事情啊。
或许,最了解这种怨恨的,正是葛城家的人吧。
“即便如此,祭祀还是差一点就要成功了啊。”
辰巳嘴边的微笑渐渐地消失了。
“如果香不在那个时候出现的话。”
“香……做了什么吗?”
对于树的询问,辰巳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怎样查知的。或者说,可以说是亲子之情的牵绊吧。总之,似乎是摆脱了葛城家的监视,偷偷地尾随在我的后面的吧。——鬼就看中了隐藏在我身后的她。”
于是,祭祀本身就这样完蛋了。辰巳这样说着。
“结果香的才能太耀眼了。原本只是来找祭祀巫女的鬼,最终却向香露出了利牙。”
“对着小香?!”
辰巳向着满脸惊愕的树点了点头。
“啊啊。原本是要打算和鬼对话的,所以暂时松动了咒缚的力道。这就是仇恨。仅仅是一瞬间而已。这个时候,反击的鬼和想要保护香的阿姨碰到了一起啊。”
辰巳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接下来的一个瞬间,骨碌碌,阿姨的脑袋就滚落了下来。就在香的面前啊。”
“啊……”
这下,树实在是说不出来话了。
那个活生生地和身体分家的头颅。
与那个恐怖场景相比——想到直接面对这个场景的少女,树这个人彻底僵在了那里。
如果说三年前的事情的话,应该是比现在的美贯还要小的吧。
那时的香,就这样如此近距离地目睹了母亲的死亡。
甚至就连自己的母亲人头落地这样世上最残酷的事情也……!
辰巳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头。
“后来的事情,就不值一提了。祭祀失败了,鬼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原本在这个地方,就有好几个产生鬼怪的地道啊。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他们隐藏在雷丘之下。当然,当时没能保护好香和阿姨的我,一直都在幽闭中。这三年,一直都谨小慎微地生活着。”
辰巳自嘲般地,歪着脸说道。
“我想要保护她们啊……”
大大的拳头紧紧地握着,仿佛可以捏碎任何东西。
似乎都可以听到骨头摩擦出来的那种吱吱哑哑的声音。
“我想要保护她们……啊……”
说到一半的话,树是完全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会如此地辛苦呢。
踏入魔法世界的人们,为什么大家都要有如此哀伤的思绪。
“……可是。”
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是穗波。
“为什么小香要把鬼给封印起来呢?”
“哎?”
少女穗波如同水般的眼眸,径直地盯着扭过头来的辰巳。
“如果只是争取时间的话,不布结界之类的,只要隐藏起来就好了。明明如此,准备好了抓住机会,封印了鬼,肯定是为了等什么人的吧?”
“那个家伙……”
话说了一半,还没有说出答案,辰巳就闭上了嘴巴。
而猫屋敷则代替对方飘乎乎地回答道。
“那个孩子……在辰巳来到之前,请把我绑架了……她这样拜托我的。”
一瞬间,辰巳惊惶惶地愣在了那里。
“……香吗?”
“对的。”
猫屋敷摇着脑袋。
“她知道我要来吗?”
“不知道。”
猫屋敷还是摇着头。
“但是——香一直坚信你会回来的。”
听到猫屋敷的回答,树想起了少女香的身影。
那个总是用着非常古风的言辞说话的小姑娘。
这个看透世情,万念俱灰的少女,只有在辰巳面前才会表现出来她这个年龄应该有的少女的娇憨,或哭泣或喜悦。
“喵呜。”
“喵——”
连猫屋敷身边的猫儿们,都喵喵地表示着赞同。
“是吗?”
事到如今,辰巳这个大汉也只能郁闷的发些牢骚了。
“……真头疼啊。”
说着,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此时的辰巳,就像是个恶作剧被大人发现后的小男孩。
让人不禁想到,他们两个人原来还只是个孩子啊。
(……嗯。)
梆,树也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那么,我们就快些走吧!”
说完,就噌噌噌地,很有精神地接着爬着山路。
“喂,喂,树?你不是累了吗……”
“没关系的。快点,我们如果不早点到的话!”
树扭头催促着辰巳他们。看来刚才的谈话,使得这个少年的体力又回来了。
但是,脚步又在刚刚走了数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呜啊!”
“怎么了,社长?”
“那,那个是……”
树和穗波并排站着,指着前方。
“什……”
穗波一下子也惊得目瞪口呆。
在那个地方,森林都被翻得乱七八糟的。
那并不是人为的锄头或者铁锹造成的。森林弄得乱七八糟的形状,就像是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的脚印。
非但如此,而且那个脚印所前进的方向,无数的杉树都被折断倒在了地上。
“应该是那个鬼的脚印吧……”
辰巳低声说道
“这样的话,鬼所要去的方向就是……”
“可能……不对,一定是美贯所在的方向。”
唰,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地向着山顶看去。
“赶快啦……”
辰巳的脚步,也开始愈发迅速地攀登陡峭的斜坡。
2
完全违背季节规律的狂风。
在风雪中,无数的杉树惨叫着,纷纷向着山顶的方向倒了下去。每一棵杉树的倒下,都带起了漫天的雪幕和沙尘,轰鸣阵阵。而每一次的迈步,都仿佛是一次要毁灭世界的火山喷发。
“啊,啊,啊……”
就连早已经对于妖魔鬼怪习以为常的葛城家,在场的所有的人也只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些为了祭祀而集中起来的术者们,也好不容易压下了自己心底的恐惧,但是即便如此,也无法掩饰他们脸上的惊恐。
这是超出想象的,绝对的力量。
几乎就要引起天灾的——不,就是在之前引发过天灾的,绝对可怕的破坏力量。
而在这一切的后面,一股黑色的飓风飞了过来。
那是有着黑色皮肤的,妖魔。
鬼。
“——祭祀要开始了吗?”
“嘻哈哈哈!”
火光,零乱了。
那是因为听到了鬼的“声音”,那些拿火把的家人们都透不过气来。而掉落在地上的火把,则翻滚着,跳跃着,向着山麓的黑暗处,胡乱地滚了下去。
而老迈的葛城铃香则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低声说着。
“——来了。”
“不要出差错啊。一定要捉住他啊。”
“遵命。”
所到命令的术者们,纷纷拿出了准备好的道具。
用某种植物编织而成的,绳子一样的东西。
是葛城山的常春藤。
葛城——以此为名的咒物。
就在谁备要投掷出常春藤,将奔跑中的鬼给困住的瞬间——术者们猛地注意到了一件事,霎时间都变了脸色。
“——?!”
就在他们犹豫的瞬间,鬼的“嗥叫”又在他们中间炸开了。
“——祭祀要开始了吗!”
“……哇!”
好几个术者也在瞬间崩溃了。
从他们的耳洞中,滴落出鲜红的血。鬼的“嗥叫”,不但对于灵体,对于人脑也具有物理攻击,使人脑震荡。
而那些挺过来的术者们,也在数秒钟之内,行动变得迟缓。
“——祭祀开始了吗!
鬼的胳膊,径直地就这样挥了过来:
轻轻地,仅仅带动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虽然看上去如此,但是那些站在队伍最前列的术者们,仿佛玩偶一般,纷纷弹飞开去。如同常见的某个漫画什么的画面,好几个人就这样顺着山坡滚了下去,还有好几个人狠狠地撞在了杉树上,发出了阵阵可怕的骨折的声音。
而鬼却没有停下脚步。
以更加快速的步伐,向着队伍冲了过来。
“不要害怕。赶快扔绳子!”
“可是……香小姐还在他的背上!”
在喊叫着术者的眼眸中,反映出了如此的情景。
那是在鬼的后背。在如同野兽般前倾的后背上,有着一块怪异的凸起。
不。
那并不是鬼身上的东西。
闪烁不定的火把,将那把乌黑的美丽头发映照得如同火焰般闪耀。
那是香的——头发。
湿粘粘的,爬伏在鬼的后背的少女的身体,已经有一半陷入了鬼的身体中。无论是脸庞还是和服,身体的一半已经和鬼同化了,而本人却仍旧一无所知地沉睡着。
这就是,包括弓鹤在内的,所有术者犹豫的原因。
“不要管!污秽和仇恨依附在别人身上是常有的事情。”
自始至终都很冷静的铃香训斥道。
“……”
可是,还是没有术者行动。
如果自己的行为伤害到香小姐的话——大家都有这样的疑虑。对于他们来说,身为葛城家继承人的香,确确实实,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
放弃术者的铃香,对着身边的术者命令道。
“——弓鹤!”
“!”
听到铃香的命令,年轻的弓鹤脸色有些发苦。
不过这也只是瞬间的事情。
弓鹤的身体,开始迅速地动了起来。
心情糟糕地,在地面上灵活地移动着。
这是一种伸展身体的古武术中的步法。和数个小时前,辰巳在雷丘展示的身法是同一个门派。
嘭。
鬼的手腕,在空气中划出一阵声响。
弓鹤伸展的身体和鬼的胳膊仅仅一纸之隔。
明明在一纸之隔的距离躲开了进攻,可是弓鹤的头发还是由于风的压力断了好几根。
“香小姐,请原谅我的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