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死亡。
想着死亡。
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
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
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
只有这个声音正在回响。
在耳朵深处、在鼓膜内侧、在头盖骨下的深处。
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那不成声的声音、不成言语的话语,在树脑海中呢喃著。
他的手指颤抖、牙齿喀喀交击、膝盖在发抖,冷汗从喉咙滴落。
死亡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
那温柔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告诉树。
用这手指挖进眼窝,把脑髓扯出来吧!
咬断舌头,因为涌出的鲜血窒息吧!
打破玻璃,割裂咽喉吧!
那都是树连想都没想过的致死方法。脆弱的生命,永远的死亡,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如此盼望,战栗不已。
「啊」
手臂动了。
「啊啊」
手指动了。
「啊啊啊」
死亡是温柔的。
死亡是仁慈的。
死才是幸福。
来吧你选择的是哪一种死法?
「来吧,斯伯纳克!统治五十军团的强壮大侯爵!』
突然之间
仿佛要打碎那个询问声似的,闪耀的言语轰然响起。
树的四周产生肉眼看不见的障壁,堵住了死亡之声。一个狮头人身的战士与安缇莉西亚站在障壁中央。
「树?你还没死吧?」
安缇莉西亚轻轻摇摇头问道。
「嗯嗯,总算」
树整个人趴在地上,勉强回答。冰冷的亚麻油毡地板,简直就像泥沼般不可靠。
这里无疑是前厅没错。
但是,此处已明显地化为异界。
空气中充斥著混浊的瘴气,沉重的气息。透过眼罩,树看见变质的咒力宛如降霜,侵蚀著世界。
(咒波污染)
这是他至今曾体验过好几次的魔法禁忌,侵蚀现实的魔法现象。
可是
(有什么地方)
有某种感觉让树很在意。这次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就咒波污染来说,咒力的流动未免太过整齐。
为了看出这点,树把意识集中在眼罩内侧,喉咙再度痉挛起来。
「!」
在前厅深处,好几对发光的眼睛以肖像画为中心在地板上扩散开来。
那些物体惨白到几乎会让人错看成白雪,表面显得很光滑。
是骨头。
骨头、骨头、骨头。
骷髅群喀啦喀啦作响,发出嘲笑。肋骨的团块发出喧嚣的声响,手、脚、手指、颈部的骨头同样满溢得到处都是,前厅被骨头染成异样的惨白。
其中
「社长。」
受到四只猫守护的青年,就站在在这片光景中。
「贪婪阴阳师,你做了什么!」
「我只是试著祓除看看而已。看来这个咒式一旦发动,直到有自杀者出现为止,都会一再劝诱对方呢。」
他的侧脸也转为苍白,这名青年也遭受了树听到的死亡邀请。
「那就由我接收了。」
安缇莉西亚强而有力地宣言。
「弗内乌!吃了它们!」
她命令一下,银鲛便冲出障壁。
正当银鲛露出狰狞的利牙,要咬碎在地面蔓延的头盖骨时,一张灵符挡在魔神面前。
「阴阳师!」
「猫屋敷先生!」
[这可是(阿斯特拉尔)的工作啊。」
无视抗议的声音,猫屋敷手中唰地并列著数张灵符。
「疾!」
他以两只手指划向空中,纵四线、横五线结下讨伐邪恶的早九字刀印。
猫屋敷在早九字正中央放出鲜红的灵符,符纸上以水银链制的朱墨写著「急急如律令」。
此符名为泰山府君炎罗符咒。
灵符在半空中召唤出地狱的烈炎,有如怒涛般包围白骨群。
「!」
但是,树却看到了。
白骨没有後退。不仅如此,在烧毁它们的火焰中,白骨的数量还增加了。
「什么」
猫屋敷吃惊地说。
「那就直接攻击肖像画吧!」
弗内乌宛如从海面跃起般纵身飞起,袭向肖像画。
异变就发生在银鲛即将击中肖像画前。
弗内乌的利牙,刺向自己的身躯。
伴随纸张般破裂的声响,魔神从腹部到尾巴为止惨遭撕裂。灵体的黑色鲜血与内脏散落开来,前厅一时间下起漆黑的雨。
「居然能让七十二柱魔神自尽」
安缇莉西亚茫然地低语。
趁著这个空档,一具头盖骨飞向少女。
「啊!」
「安缇莉西亚小姐!」
树霎时飞扑过去,肩膀掠过一阵灼热。
骷髅紧咬住他的肩头。高雅的黑色西装下,当场渗出鲜血。
「树!」
安缇莉西亚的声音听起来非常遥远。
世界,染成了白色。
*
想著死亡。
有谁正这么说。
死亡堆积在那里。无关乎小孩、老人、男人、女人,那里堆积著大量的尸体与腐臭。
恐怖的是,那里有的并不仅是死亡。
有与尸体同样痛苦却还活著的人。
有人得了不治之症,或是因为**的伤口而发出呻吟,却还活著在地面爬行。
想著死亡。
有谁再度这么说。
那是个战乱的时代。
是个人人都饥饿、受伤,却无法死得痛快的时代。
生命比想像中更强韧,即便流著血、得了病,直到断气为止却还有很久很久。死亡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轻易触及。
想著死亡。
有谁第三次这么说。
有一个老人站在那里。
他手拿画布、捏烂颜料,只顾著挥舞画笔。
眼中充满血丝,皮肤裹著明显浮现的骨骼,呼吸变得如丝线般细微,却依然挥动著画笔。
他所描绘的是
老人这般描绘著看不到、听不到、闻不到、尝不到、摸不到的:
老人描绘的事物是
尽管如此,老人这般描绘的理由是
他的目的是
树看到了,他的目的是什么。
*
「树!」
安缇莉西亚抱著少年的身体呐喊。她很害怕,甚至不敢摇晃少年,而头盖骨在咬住少年的
下个瞬间随即崩坏。
当她拍去少年身上的骨灰时,有个声音对她说:
「让我看看他。」
「阴阳师。」
白骨群在不知不觉间退开,猫屋敷来到他们身旁。斯伯纳克制造的不可见障壁,不会阻挡
没有加害意图的人。
居然擅自利用别人的结界!安缇莉西亚忍住这句怒吼,在一瞬间的迟疑後,将树的身体托
付给青年。
「刚刚那具头盖骨,直接对社长发出了死的呢喃吧?」
猫屋敷诊断道。「喵~」他脚边的花斑猫,属於知性派的青龙也点点头。
「不要紧的。因为社长对咒力的抵抗性格外的高,因此只要没有立即死亡,应该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是吗?」
「嗯。」
安缇莉西亚发出安心的叹息,身旁的猫屋敷将目光转回障壁之外。
「安缇莉西亚小姐也看出这个手法了吧?」
「大致上来说是的。」
安缇莉西亚也定睛注视著蠢动的白骨。
这是强烈的思念。
几乎已经物质化的思念,透过这幅肖像画得到肉身。驱动它们的咒力,大概就是自杀者的生命。数百年来,在这幅画面前自杀的人数不知道有多少。
但这幅肖像画,将那些自杀者的生命转换成咒力累积在画中。
「这根本不是咒波污染,而是构造缜密到令人恐惧的咒物。」
安缇莉西亚讶异地皱起眉头。
「从以前开始我就在想你们到底和(协会)结了什么仇?这个怎么看都不像是等级E的『工作』」
「哎呀你没听说吗?」
「什么?」
「不,这个我还以为(盖提亚)会接下这件等级低的『工作』,一定是受到(协会)什么指使呢。」
「别开玩笑了!」
安缇莉西亚一口否认。
「你居然以为我们(盖提亚)会答应那种暗盘交易!不过这代表你们有经历过这种情况吧?像是(协会)的指使啦、把这种『工作』伪装成等级E之类的。」
「唉,是有过种种问题啦。」
猫屋敷为难地苦笑。
安缇莉西亚看著他苦笑的表情一会儿後,耸耸肩说:
「好吧!这次我就看在树的面子上,不和你追究了。不过,我可不会一直放过这种事唷。」
「还请手下留情。」
猫屋敷躬身说道。
接著
「好了,要怎么做?」
「好啦,该如何动手?」
他们意有所指地喃喃说道,马上转身。
「很好我有点生气了。像这种程度的思念,就让我把它连根毁灭,回归虚无吧。」
「哎呀,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如果不把这个思念消灭,我就没办法消气呢。」
他们彼此说出口,就像护著倒地的树般,两人背对背。
安缇莉西亚拿出黄铜容器。
猫屋敷对四只猫咪点点头。
骷髅群微微战栗起来。
它们说不定是感到胆怯吧?
纵然它是被魔法固定!现在只不过是种现象的思念,或许也终於察觉到与之为敌的魔法师们到底是什么人物了。
猫屋敷笑咪咪的摊开扇子。
「一二得二、二二得四、四二得八、八二十六」
扇子轻轻摇动著。
配上猫屋敷的唱诵,复数的影子冒了出来。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八成六十四卦大成卦。吾将展开此爻,结起三百八十四爻」
猫不,是猫的影子逐渐增加。
数量不只是一两匹,玄武、白虎、朱雀、青龙,呈现四只猫形状的影子,几乎是成倍增加著,淹没了前厅的地板。
「怎么会」
安缇莉西亚瞪大眼睛。
一般来说,魔法师的使魔仅限於一只。就算是很杰出的魔法师,最多也不过能控制两、三只吧。至於要操纵四只使魔,那就只有属性特化的一流魔法师才办得到。就算是率领七十二柱魔神的安缇莉西亚,最多也只能一次操纵四柱魔神。
所以当她看到猫屋敷的四只猫时,就非常清楚他的实力她以为自己很清楚的。
然而
[今晚要上演的节目,是四神相应之一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之阵。」
伴随他作戏般的话语,猫咪们与压倒性的猫之影飞奔而出。
所谓的扫荡,指的正是这样的景象。
不管碰上谁就打谁,猫的影子与白骨冲撞在一起,彼此抵销。
双方都是咒力凝结而成的灵体。同性质的灵体在冲突之下,结果只有彼此消灭。
一般而言,应该是数量庞大的白骨群会占上风吧。
但是,这个情况却不同。
彷佛无穷无尽的猫阵,渐渐扫平白骨堆成的山。宛如两道彼此冲撞的浪涛,激烈的消耗战还在持续。
喵喵
猫咪们高声发出凯歌。
而白骨群忍无可忍地展开行动。
一道白色的漩涡轰然卷起。
白骨以骷髅为中心往上堆积,组成有如人体模型般的人形,这样一来虽然数量减少,但全体的咒力却上升了,骸骨大军带著光靠小小的猫咪们无法抵销的咒力进军了。
「不过,如果才这种数量!」
这次换安缇莉西亚弹开黄铜容器的盖子。
「来吧,马尔巴士。绕领三十六军团的王者!』
黄金之狮耸立在前厅的地板上。
「来吧,格莱杨拉波尔。掌控三十六军团的强大伯爵!』
拥有鹰翼的飞狼朝天顶展翅翱翔。
「来吧,艾利欧格。统治六十军团的坚强骑士!』
最後,手持长枪与蛇的银色骑士出现在少女身边。
这些魔神和弗内乌不一样。
每一尊都是为了战斗挑选的,血与战争的恶灵。
魔神们朝组合起来的骸骨兵发动突击;骸骨们被狮子的利爪撕裂、被狼牙吞食、被骑士的长枪扫平。不管得到多少肉身、不管累积了多少咒力,只有区区数百年的思念,根本不是所罗门魔神的对手。
「我要让你打从灵魂深处彻底後悔。」
随著安缇莉西亚的微笑,老人的肖像画发出「呐喊」。想著死亡。
「你别以为同样的手段」
「可以一再奏效!」
伴随唱和的说话声,两人的身躯也放出咒力。
还没有编织成魔法的纯粹咒力与肖像画的「呐喊」完全重叠抵销了「呐喊」的威力。
「哼,说到底就是加上咒力的言灵一类吧?手法已经曝光的魔术,就算是我也玩得出来。」
安缇莉西亚艳丽地夸耀道。
骸骨兵大都已经崩溃。
猫咪们与所罗门的魔神,正对著肖像画怒目而视。
「接下来」
安缇莉西亚兴味盎然地看著站在隔壁的人。
「投标要怎么处理?既然已经判明这是咒物。就由『盖提亚』送到『协会』如何?不然的话,我是可以补充一下(阿斯特拉尔)也有协助我们啦。」
「哎呀,我以为这是我们(阿斯特拉尔)要说的话呢。」
猫屋敷与安缇莉西亚彼此牵制般地告诉对方。
尽管如此,他们的对话里却带著笑意。
「真没办法。那我们现在就在这里试试看,哪一边比较」
话说到一半,安缇莉西亚突然闭口。
前厅各处再度开始涌出骷髅。
「真缠人!」
「看来它是不会给我们足够的时间好解除咒式了。」
「既然如此!」
收到安缇莉西亚的示意,狮子挥起利爪。
就在利爪即将拍落前,魔神突然停住。
「树。」
「社长。」
少年正站在肖像画前方。
他背对著画像,仿佛要保护肖像画似的张开双手。
「你们两个不行喔,我们接受的委托明明是绘画监定啊。」
「你在说什么!现在不是这种时候吧?」
「嗯不过,这件事让我来做。」
少年的侧脸浮现仿佛即将消失的淡淡笑容,让安缇莉西亚说不出话来。
相反的,她白皙的脸庞倏地发烫起来。
「也、也是可以啦!不过之後你要好好补偿我!」
「谢谢你。」
树对她说道。
他的手扯下眼罩。
仅有一瞬间,安缇莉西亚瞥见了。
那只人类的色素中绝不可能存在的红玉之瞳,被称为妖精眼的传说魔眼。
「够了。」
树以虽然是他,却又不属於他的声音对肖像画呢喃。
「你的温柔」
树被群众的骷髅包围,倏然朝画像中的老人伸出手。
「会拯救你。」
他的手指微微掠过画中老人的胸口。
某样东西,随著层层叠起的颜料碎片一起剥落。
那是埋没在厚重颜料中的一撮头发。
当头发掉落时死的「呐喊」与白骨也同时如退潮般消散了。
5
想着死亡
这句话原本的意义,好像是以思索死亡来感谢此刻正活著的事实。
人总有一天会死,正因为如此,现在拥有的生命是多么地美好啊。这句话在鼓励大家,去想起这件非常容易遗忘、理所当然的事。
真是一句好话,即使到了现在,树还是这么想著。
「结束啦」
收拾完的前厅,乾净得简直不像真的。
只有那幅肖像画从这里消失了。
猫屋敷已经去联络(协会)了。
受损的画作应该会在(协会)进行处置。根据猫屋敷的报告,大概会被修复吧?就算修复,只要不把树剥下的头发放回去,应该就不会再像原来一样变成邀人死亡的肖像画了。
「树,你可以说明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安缇莉西亚猛然逼近他。
仰望上方的碧眼因愤怒而闪闪发光,树为难地搔搔头。
然後
「那幅画不是什么诅咒。」
说完後,他露出了寂寞的笑容。
「不是诅咒?」
「嗯,那是」
树摸摸右眼的眼罩,回想著他隐约看到的,那幅画的来龙去脉。
在那个战乱的时代,在那个疾病横行的时代里。
病患伤患们甚至求死不得,只能匍伏在地上爬行。
有一幅画,送到了这些被弃置不顾的劳工区医院中。
「想著死亡」。
那是个请人踏入安祥死亡的邀约。
是一个无力的魔法师想拯救那些因为得病、受伤,即使还活著却处在炼狱中的人们,所能想到的最起码的方法。
所以老人描绘了自己丑恶的死亡。
老人心想:如果人们就连如此丑陋的死都能面对,他们应该就会渴望死亡。
「我想,一定曾有过需要这幅画的时代存在。」
树轻声地说。
「就算是那样的画那样的死,一定有过那也算是一种温柔的时代吧?」
树总觉得很悲伤。这种事竟然会变成一种温柔往昔确实曾经存在过的时代,现在依然残留在他的眼睑底下。
当他悲伤地低下头时
PRRRRRR
手机响了起来。
「喂。」
『社长?刚刚猫屋敷先生有和我们联络,你没事吧?』
『树?』
穗波的声音与後面黑羽的声音依序传来。
气社长哥哥,事情好像很严重呢!』
冒出来说话的人正是美贯。就连她怎么推开另外两个人,树好像都能清楚地看到。
树不禁苦笑。
真的没有闲功夫可以沮丧啊!
「啊,嗯~我这边」
当他正要回话的瞬间,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切断手机的电源。
「安缇莉西亚小姐!?」
「你在说什么?这次的『工作』我就让给你们,你要好好遵守约定。」
「啊」
树张大嘴巴,他完全忘了。树无法想像,魔法师要的补偿会是什么?
[请、请问,那么,要怎么做」
「说得也是就请你陪我喝红茶如何?」
安缇莉西亚露出带恶作剧意味的微笑。
「咦?」
金发的女巫不等他回答就握起树的手,以他无法抵抗的温柔拉著他。
「好了!树,今天可要请你充分地补偿我唷。」
*
「哎呀哎呀。」
几分钟後,在美术馆的正门,
看著被拖著走的社长,猫屋敷突然回想起刚刚的对话。
*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
「结果『盖提亚』到底为什么要投标这个『工作』呢?从『盖提亚』眼中来看,接下等级这么低的工作没什么好处吧?」
「哎呀,当然有啰。」
安缇莉西亚的嘴唇如花朵般绽放笑容。
少女如此说道:
「可以和树在美术馆喝茶为什么不能以这个原因作为目的呢?」
『阿斯特拉尔』业务日志4
哇,大家都写了很多耶!没想到大家会写得那么仔细。
我是伊庭树。
虽然我想写:我想不到要写什么不过既然穗波都叮咛了,真头痛啊!
黑羽小姐,我不会在意咖啡的事啦。最近你的骚灵现象似乎已经稳定下来,真是太好了。
美贯,成绩单的事我会保密的,请放心吧!
嗯,像这样写就可以了吧?
关於业务的联络。
虽然後来我被安缇莉西亚逮住,不过『盖提亚』已正式将『工作』让渡给我们公司。可是,穗波的眼神不知为何很可怕。
另外因为我弄破肖像画的关系,害酬劳被扣了一半对、对下起,真的很对不起!结果猫屋敖先生的猫饲料等级虽然保留,量却被减少了,我再次致歉。
我一直在道歉呢。虽然这次的「工作」,我自认有特别努力就是了。
直到现在,我还定常常会想到那幅画。
我很怕死,害怕得不得了。怕到光是去想,膝盖好像就快要发抖了。
可是,以这种方法死去还算好的时代,是真的存在过。所以,往後我学习魔法时,也会去思考为什么需要这样的魔法。
最後,我只有一句话想说。
穗波、黑羽小姐、美贯、猫屋敖先生虽然有一点不同,不过,安缇莉西亚小姐也包括在内。
你们都是我的骄傲。
伊庭树<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