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生灵横遭席卷,义士呵退灾祸(1 / 2)

石棺幽灵 孤云闲鹤 0 字 2023-02-23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第二天上午,严家庄有人跑到了严年忠家,对他说在严家庄东面水沟坡路上看到了一个戴着斗笠却无头的人。严年忠怎么也不相信,他反问来者:“所言之人既然无头,而斗笠又戴在何处?‘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纯属无稽之谈,莫要信谣传谣。虽山雨欲来,但老天必降‘龙城飞将’,拯救严氏子孙于水火也。”

来人听不懂严年忠的这一派“之乎者也”,愤愤而去。来人走后,严年忠却开始犯起了嘀咕,又翻出老黄历,认真查考起来,可是最终还是没有找出一个所以然来,他摇着头从家里走了出来,一直来到那个人所说的那条路上,从北走到南,又从南走到北,始终也没看到一个没有头的人经过。于是,严年忠每天没事的时候,总要到这条路上走走看看。

一天傍晚,早早吃过晚饭的严年忠又来到了那条路上,从北向南一直走到了庄南那条小河边,这时天气开始变暖,大地开始复苏了,地上的小草也开始抽芽了,田野里弥漫着一股春的气息,晚风轻轻吹拂着着脚下的大地。严年忠似乎陶醉在这春意之中,他在小河北岸坐了下来,欣赏着这春回大地的景象。

天也在他的“陶醉”中开始变暗了,突然他感到周围有什么东西在动,急忙回头向左右两侧的河岸看去,他看到了河岸之上和四周的田野里泛起了一层“黄浪”,这层“黄浪”铺天盖地由他所在的河岸向北扑了过去。

严年忠低头仔细辨认着,他惊呆了,眼前这层“黄浪”不是别的,而是一只只拖着长尾巴的黄鼠狼。这些黄鼠狼太多了,密密麻麻从河底爬上来,又在四周田野铺开,把整个严年忠能看到的范围全部盖住了,真正形成了一层波浪似的,向北面的严家庄直扑压了过去。

严年忠慌忙从地上几乎是跳着起来了,他的脚下马上也被这层“黄浪”盖住了,他哆嗦着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任凭这层“波浪”撞击着自己的双腿,甚至是从自己的胯下直冲过去。

八十多岁的严年忠经历过遮天蔽日的蝗灾,目睹过铺天盖地的雀灾,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密密麻麻的“黄鼠狼灾”。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是老眼昏花了,赶紧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眼前这层“黄浪”确实就是一只只黄鼠狼,它们继续撞击着他,并且有几只还开始撕咬他的布鞋和裤脚,其中一只咬到了他的脚趾,严年忠“啊啊”大叫起来,从地上跳了起来,开始用脚拼命地踢、踩那些攻击自己的黄鼠狼。

脚下的这些黄鼠狼也并不跟他过多纠缠,冲着他呲牙尖叫几声后,随着“浪流”继续快速向北冲去,这层“波浪”过了足有两袋烟的工夫才完全从他的脚下冲了过去。

目瞪口呆的严年忠朝北看着冲过去的这些黄鼠狼,傻傻的愣在了那里,被咬伤的脚趾鲜血直流了出来,他甚至都没有感觉到疼痛,他眼看着这层“黄浪”几乎包围住了严家庄,然后又像海绵吸水一样,一下子被吸进了严家庄,全部钻进了严家庄的大街小巷。

严年忠此时才仿佛大梦初醒,拔腿向严家庄跑去,他同时也感觉到了双脚的疼痛,低头一看自己的一双布鞋被撕烂了,裤脚也被咬碎了,双脚的鲜血顺着布鞋被咬碎的烂布口子向外流着,但是他顾不了这么多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回去告诉所有的人,让全庄子的人都知道有多少只黄鼠狼跑进了严家庄。

但是严年忠他忘记了自己多大岁数了,没跑几步,他就重重地摔倒在地。就这样他是摔倒了爬起来,爬起来再摔倒,最后几乎是爬着进了严家庄。

刚进严家庄,他就听到了几乎全庄鸡犬的惨叫之声,他这时也明白了,谁也不需要他来告诉自己庄子里进来了什么,来了多少。

这些冲进庄子的黄鼠狼密密麻麻散布在大街小巷,冲进了每家的院子,见到鸡鸭之类的家禽会冲跳到它们的背上咬住它们的脖子,把它们戏弄一番,再咬断它们的脖子。周围的那些黄鼠狼,这时会一起冲上来,分享这些鸡鸭的血肉;或者几只黄鼠狼把一只鸡或者鸭之类的围起来,一哄而上,几下就把这只鸡或鸭撕裂成几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庄子里的狗开始还敢和这些黄鼠狼拼咬一番,但很快就寡不敌众,企图撒腿就跑,但为时已晚,围上来的黄鼠狼会像一个黄色雪球一样把这只狗包裹住,狗的叫声接着就被吞没了,当“雪球”分解开时,地上只留下了一堆碎骨头和斑斑血迹。

整个严家庄鸡鸭的尖叫、狗的狂吠很快“销声匿迹”了,那些好像永远也吃不饱的黄鼠狼开始冲击猪、牛、羊、驴、马等家畜,在鸡鸭狗的狂叫声刚刚消停了一会儿,接着满庄子响起了这些家畜的惨叫声。

这些黄鼠狼进攻这些大家畜的方式也非常奇特,先是一群黄鼠狼把牛或者马等家畜团团围住,不是直接发起攻击,而是调转身子把屁股对准这些大家畜,几乎是同时对着这些大家畜开始放屁,一股股的“毒气”把这些家畜罩住,接着这些放完“毒气”的黄鼠狼会马上闪到一旁,另一群黄鼠狼迅速围上来,用同样的方式再次对这些家畜实施第二轮“毒气”攻击。就这样,再大的家畜也会很快被这种“毒气”熏倒、窒息,甚至死亡。接下来,周边所有的黄鼠狼一哄而上,用它们的身体把这些大家畜“埋没”掉,不用一袋烟的工夫,这些牛、马就只剩下一副大大的骨架了。

这些黄鼠狼“唧唧呀呀”冲进庄子时,很快被那些严氏子孙们发现了,当黄鼠狼开始进攻鸡鸭时,全庄的男女老少马上从惊恐中清醒过来,拿起棍棒、扫帚等所有能拿的“武器”,喊着、叫着、打着和冲进自家的黄鼠狼拼打起来。但严氏子孙们很快发现那是徒劳的,冲进来的黄鼠狼太多了,并且越来越多,进攻家禽、家畜的同时,也开始对人发起了攻击。

严氏子孙们很快就败下阵去,退回到了你家的屋子里,关门堵窗,听着自家鸡、鸭、狗、马、牛的惨叫声,却无能为力。而那些黄鼠狼吃完这些家禽、家畜,开始蹿上墙头,跳上屋顶,试图钻进屋里,严氏子孙们也只能是瞪大眼睛、竖起耳朵,拿起随手可以拿起的“武器”,随时准备拼命了。

目睹着这一片惨状的严年忠,完全吓傻了,他坐在自家院子门口,看着眼前这些黄鼠狼上蹿下跳着,竟咧开嘴“嘻嘻”笑了起来。他身边的那些黄鼠狼,不知是因为他皮老肉少,还是年纪太大咬不动了,竟然对眼前的这一活物视而不见,只有几只吃饱喝足的黄鼠狼慢步走到他的脚下,用舌头舔了舔严年忠那流着鲜血的脚趾,接着也不屑一顾地走开了。

严丰田自从遇到那个吊死鬼之后,精神一直处于一种恍惚状态,当他看到成群的黄鼠狼闯进严家大院儿时,还以为自己在做噩梦呢。直到看到这些黄鼠狼把马厩里十几匹马吃得只剩下一堆堆白骨,并开始到处追赶那些家人,同时朝自己袭来时,他才完全相信了眼前发生的一切,急忙组织家人关门堵窗,把所有的屋子都关了上来。惊慌之余也才开始想应对的办法,但却感到措手不及,无计可施。

就在严丰田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的时候,只听到院子里传来“嘭、嘭、嘭”三声炮仗的巨响,不知是谁把点燃的炮仗投到了院子里,那些黄鼠狼被吓得四处乱窜。严丰田一下子想起了上次组织家人捉鬼时,剩余的炮仗被自己藏在了屋子里,他连忙从柜子里翻出了那一串炮仗,一个个拆了下来,点燃后从门缝、窗缝投到了院子里,门前那些黄鼠狼被炸得、吓得后退下去,但是很快又会再次冲上来。这时严家大院儿好多屋子门前都响起了炮仗声,但是那些黄鼠狼只会暂时退下去,等炮仗声一停,又会接着朝着屋门、窗户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