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瘸子一能坐起来就打听润成来有什么事。润成觉见先叫老汉歇个几天再说自己的事,就说是没什么事。
文瘸子不相信,一个劲的问。润成也不是个会胡说的后生,就说了。
文瘸子:看来你从我这里带回去的书还是看了不少,学了不少本事啊!你给宝成用小米把魂硬叫回来,能排置了一时,排置不了一世啊。还得从根上把这事办完。过几天我身子好些了,我们回趟官庄。唉,人到七十,是一天不如一天,人到八十,就是一阵不如一阵了。老了,要不个头疼脑热,能叫我睡了好几天!
文瘸子这边感叹着,润成却心说:这么远的道儿,他八十多了能扛住吗?
到了走在道上,润成才发觉自己多想了。这个年轻时曾经走南闯北的老汉身子还是不错。腿还是拐着,速度却不慢。上上下下也不用润成拽什么的。这一点叫润成佩服的不行。
回到官庄,安顿文瘸子住下歇了一夜。第二天清早,文瘸子就开始准备家伙什。有笔墨纸砚,有香烛,有朱砂,有红布。搞得润成也看不懂这是要干什么,家里其他人就更不要说了。
文瘸子选了个时辰,叫润成挑一担水,带着和泥的家伙什,跟他到了弓家的老院子里。他们进去后,他叫大楞把院门从外边栓上,还叫大楞在外头给看着些,不要叫其他人进来。
到了那天人们抢东西给闹的乱成一片的正窑里,文瘸子来了一句:你们官庄人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敢往回家拿!那个供排位的桌子是不是也有人抬走了?
润成:就怕是呢!
爷孙俩开始从土里往出捡那些排位,有的排位都叫踩坏了。文瘸子一块块寻出来,用个红布擦干净,用笔蘸上水把上头的名字重新描了一遍。二三十个牌位,光寻就是半天。又是一个牌位一个牌位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描。把两人都受的够呛。
润成本来想歇一阵再干的,可是看见人家八十多的老汉还在那里不住手的干,也没敢歇着。
所有的牌位都擦干净了。文瘸子叫润成用泥就着院子里起出来的青砖给抹了个台子。算作是被人们抬走的供桌的替代吧。
台子垒好了,文瘸子把弓家老祖宗的牌位一个个放上去。按照家谱上的顺序给一辈辈给排好。又把寻见的那幅画多少粘贴了下,挂到了砖台子后头的墙上。
文瘸子干完这些,开始把带来的香烛给点上。左右各是烛火,中间拿个罐子倒些谷子插了三根香。
可是润成注意到,自从香点起来,这烟就不往上冒,而是在跟前转圈圈!
显然文瘸子也发现了这事。他不紧不慢的边拾掇,边嘴里叨叨:弓家的老人家,不要这么不放心!后代儿孙不管是福是祸,都是他们的造化。你家的后代们断绝了也是个正经事。;老天爷叫弓家好也行,不叫弓家好也行,那是人家老天爷的心思,都是没法的事情。至于前段时间,人们来折腾,那是他们不对。娃娃们把你家的家谱给仍的到处是,是他们不对。可是个小娃子,又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用折腾他。你看我也给你们把排位摆好了。至于家谱,我给你们还是一张不少的供在桌子上。
说完了也不看这烟是朝那里冒,回过头叫润成:出去,想办法给他们把这个暗窑垒上。
出来后,发现都干了一前晌了。润成说要不我们先吃了晌午饭再干吧。文瘸子却担心夜长梦多,坚持要在中午太阳高、阳气足的时候把营生干完再吃饭。
润成边干边在心里想:看起来老天爷也挺有意思:这个暗窑是我给人家掏开的,这阵还得我再和泥给堵上。反正是跑不了。
这事情就算是处理完了。
黑夜,文瘸子独自在弓家老院子的东房睡着,睡到半夜发现有人推开门进来了!这个黑影还抱着什么东西。
文瘸子早就知道是润成:不好好在自己家睡觉,跑这里来干什么?
润成:我想和你道聊下今儿的事。爷爷,你说我们今儿就这么闹就行了?
文瘸子:那你说,还能怎么闹?
润成:我是说,弓家的老祖宗要是还不服气,再出来怎么办?
文瘸子:不管人、鬼,天地间总归逃不出个理字。这人在的阳间,本来就不是些不干净的东西该在的地方。我们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们认了,给他们好声细气说也算是赔礼了。可要是他们还要闹腾,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润成:要是他还要闹怎么办?
文瘸子:想办法。这天地间的事情,我给你说过,有生有克。想要生就要准备条件,想要灭也要寻见相克的东西。五行间的相生相克,阴阳两仪间的相生相克都是最基本的道理。实际上,你跟我学这些道理,不要死记硬背。闹明白基本道理后就要多走多看多见识来学,才能真格地长本事!这样的事情我以前也碰到过,就是照着这样的道理排置的。
润成来了精神,黑洞洞得爬起来:爷爷,给说说吧,是怎么回事?
文瘸子:你不睡了?今儿干了多半天重营生?
润成:没事,你说吧!
文瘸子:好吧。我给你说说。我记得那个事是哪年来,<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