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婕妤几步出去叫两个宫女到大门外守着“要有人来说小公主撕闹了半天才睡了。”又让别的人到偏院里歇着才回来。
握着甘棠的手道:“姐姐定要生个皇子才好。”
甘棠笑道:“姐姐说这话是甘棠哪里惹怒了姐姐?”
张婕妤道:“你与我不同。皇上对你处处眷顾可见对你自有一分情义。我也就靠了小公主能见上皇上几眼。好歹和我说句话也是句句离不得她我还奢望什么?你还是好好谋划不要让皇后称了意。有了皇儿再封了妃俱事提防不让皇后捏了你的错处皇上又宠着你也就苦尽甘来了。”
甘棠心道:你诸事想得周全不说自己的病单说那皇后岂是揪了错儿才下手后头又有太后站着。
言道:“甘棠谢谢姐姐为妹妹盘算只是听天命罢。我没有靠山单指望皇上他心里还装着多少人呢?走一步看一步罢。到时候就和姐姐商议。”
张婕妤见她这样柔弱多少话也是白讲叹口气也就不说了。
又坐了片刻甘棠告乏回去了。
走在路上对藏梅道:“你倒去找往日的姐妹们随口问问那乔姑姑到哪处了。一块过来的姐妹好歹知道去了哪里心里有数。也别说是我让你问。”
藏梅去了抹云扶着甘棠回了清袖堂。见种上的苗子都了小叶两人心里喜欢便叫宫人搬出竹榻在阴凉处躺着看这青色。
抹云在榻下凳上坐着做着针线陪甘棠说话:“主子要找了攸儿过来么?”
甘棠看着榻旁小杏树的叶子道:“我前头是这么想来只怕攸儿回不来了。”
抹云不明白道:“有什么?不过是个平常的人在皇后娘娘面前说句话也就叫了过来。”
甘棠道:“我也几年不和她一处了想来人大了心也大了。日后也就明白了。”
过了会子藏梅回来了言道:“主子托付的事倒好打听乔姑姑领着到雍藻宫去了。”
甘棠初闻此言倒还心宁。只是一路思量下去竟全身冷。还是自己宽慰着:攸儿那样的可人儿倒不至于。心里稍定还是有一丝疑惑。
在榻上辗转未曾闭闭眼。
过了几日雍藻宫那边遣了两个人过来送果子。甘棠特叫她们进来说话正是抱锦并一个嬷嬷。叫藏梅带了嬷嬷下去喝茶又叫抹云给抱锦搬了凳子坐。
抱锦抹着眼泪开始说起来:“我们娘娘有一个掐丝黄玛瑙的挂瓶平日都好好地挂在墙上有时娘娘喜欢了也插上几枝新鲜花儿倒上水。虽不比别的到底是皇上亲雕的送了娘娘说娘娘就如那块黄玛瑙里头的一颗水珠儿一般娘娘就也极爱不插花的时候也倒进水去怕里头的水没了。”
甘棠这才知道了怪不得当日里自己疑惑只是没问这些。
抱锦接过抹云递过的手巾擦了泪又道:“就是甘棠不、是婕妤主子去了太妃那边去了后一日我看瓶里的水少了就禀了娘娘知道搬过矮凳子端了水想给灌上。就见瓶上裂了一道口子忙告诉了娘娘娘娘也害怕叫我取下来看。没想小心翼翼取了下来还未到娘娘身边已经裂开来掉到地上碎成了几块了。我只跪在地上哭。娘娘也急眼可一时也找不出使坏的人。原想着叫娘娘的娘家人在外头好歹淘换个一样的来。黄玛瑙常见唯里头有水的难找找到一两块里头的水珠子不是大了就是小了总是不顺意。总过了好些日子才得了一块雕成了挂瓶送了进来。不近前细看倒也看不出来。娘娘这才放下了心。没成想那天皇上过来直奔了那挂瓶瞧了片刻一语不讲就撂下娘娘起驾走了。就听别处的娘娘、主子传言说贤妃娘娘恼怒皇上不常到翠微宫来把挂瓶摔碎了事后又做了假的挂上了。娘娘性子倔不愿到皇上面前辩解只道皇上不会信谗言。又一日几个公公到了翠微宫后园里只挖了两处就掘出了挂瓶的碎块包了就去了。娘娘坐在宫里也不流泪只说了句‘恩爱了这几年也就这般下场’再不言语。后来就颁了旨废了贤妃的名号贬为贵人迁出了翠微宫。原宫里的公公、宫女都散了娘娘强留下了扶素在身边又要我姑姑们再不愿只拨过两个小的跟着。就叫我到了雍藻宫。再见到前头翠微宫里姐妹就讲是我从中坏事。奴婢虽说到了雍藻宫可也是上头安排我又怎样?只是再辩不清。只想着等娘娘好了就再把我要过去也还了我的清白。后来娘娘却薨了我也灰了心。既见着了主子你好歹也是上头的人了你倒说句话抱锦可是那样的人吗?”说罢哭得再坐不住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