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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着灰色套裙，灰色丝袜，灰色高跟鞋，甚至连脸色都有些灰暗的中年妇女站在讲台上，手里的教鞭在每一页的ppt上指指点点。灰色的眼镜框之下，这个女讲师的眼神颇为锐利。大概是因为来自于日本的关系，她的讲课是混合着日式中文，日文，日式英文，不过虽然很少有学生能够听懂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却都保持着一种恭敬的专心的姿态，因为他的那教鞭已经将两个捣蛋少年的课桌劈成了两半。

不过，在这节恶魔理论基础的一开始，就有一个家伙反其道而行之。他戴着巨大的魔声耳机，还把更为巨大的外星人x17的笔记本用行李箱给拖到了教室里。女讲师才一开口，这少年就在笔记本上一顿乱按，那噼里啪啦的声音甚至盖过了女讲师那略微尖锐的讲课声，每一个学生都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着那个即将被惩处的少年，仿佛他的命运已经注定。

“同学。”女讲师的教鞭戳了戳那少年的显示屏。

“嗯？”少年似乎不满于自己的屏幕的倾斜角度因此改变，所以取下了耳机，不耐烦地瞪着眼前这个发髻盘得老高的岛国女性。

“请保持一点儿尊重，好么？”女讲师露出了一种诡异的微笑，有细心的同学却能够发现，她握着教鞭的拳头已经快要攥出水来。

“你的课太无聊了。”

“哦？”女讲师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那么，你来说说，世界上已知的恶魔种类？”作为一个菊与刀里形容的日本人，他们都是以矛盾为核心的奇怪种族。虽然他们崇尚暴力，却又奉行道理。譬如女讲师，她一定要在理论上证明你是错的，然后才会动手把你的课桌用内劲劈成两段。

“在西方以希腊罗马神话和基督教的体系中，以地狱的七大魔王为首，分为八个等级，从天使到最低级的特尔维级魔兵，也就是人形恶魔。附之以血族和狼人两大生物种族。而在中国以及东方的体系中，恶魔则是分为妖，魔，鬼三种。妖则是动物在漫长的生物进化中，吸收了许多奇特的元素，形成的邪恶灵体。魔则是东方神祗在悟道过程中，被邪恶黑暗力量吸引，腐化成的邪恶神祗，就如同天使一样。而鬼，则是一种至阴之物，俗称为‘魂’，是人类灵魂的一种单独表现形式。其余的各种文化中的恶魔，大多都是在这两种体系中徘徊。不过就算是这两种体系，也都有一个交集。西方的地狱和东方的冥府，大概是同一个滋生世间所有黑暗和邪恶的地方。”

一口气，用他那独特的冷淡的声调，周唐侃侃而谈。

“至于你问的已知恶魔种类，在所有存世文献或者传说怪谈中记载过的，起码超过了30万种。所以我要是你的话，一定会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愚蠢。还有，我不是那些上课玩游戏或者看小说的无聊家伙，现在我面前有一份计划书等着我完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出乎所有人意料，一向是走暴力女王风格的日本女讲师饭岛真子，竟然收起了自己的教鞭，深深地向着周唐鞠了一躬。幅度之大，让她套裙里的黑色bra和深深的沟都清晰可见。

“我为你严谨的求学态度和我刚才的愚蠢举动道歉。”

抬起头来，饭岛真子又挥舞起教鞭，继续她的讲课，不过周唐那巨大的按键声，在她耳里却再也不显得聒噪。

坐在角落里的孟晋，回忆着昨晚当可可离开后的情景――――

“别担心，我是那种一分手就不会再回想的。”周唐的脸上仍旧那么平淡。

“为什么分手了呢？”

“距离吧？一开学我又被关到伊顿的那碉堡里，她的戏一拍完又开始满世界飞，距离能打败一切爱情。”

“那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