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是在那些教学水平低劣,讲课满嘴方言土语,不学无术,只会拉帮结派、投机钻营的政治流氓们面前。
他觉得,少数一辈子都上不了一堂有水平的课、只会玩弄权术的政治流氓领导们混进教师队伍,简直就是对教师职业的亵渎,是教育事业的悲哀!
有了这样的人当领导,所谓教研、课改活动只能流于形式,因为他们并不懂教研和课改,只能是不顾学校的实际情况跟着别人装模作样地瞎折腾。
所以,他一见到那些自认为高人一等、一脸扑克牌相、装逼装蛋的领导就反感,尤其是见到原来的胡副校长现在的胡辅导在老师们面前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得瑟模样,牛天苟就蛋疼,哪里还会去屈就奉迎?
诗仙李白的一句诗代表了他此时的心声: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当然,那胡辅导之流在他的眼里就是个屁,他们还算不上什么权贵,顶多算个会耍点小权术的权力小儿罢了。
还是陶渊明的那句话说得开心带劲:我岂能为五斗米向乡里小儿折腰!
他认为,人得有自己的大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个性,像哈巴狗一样地屈从奉迎别人,扭曲了自己的性格,永远也不会有自己的快乐和天地。
何况那些“乡里小儿”根本没有资格让自己奉迎!
人不可有傲气,但必须有骨气。
有了这样的臭秉性,他的境遇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胡辅导在教学上找不出他的毛病,就专门从他管理学生方面挑刺。
他记得,有一次晚自习他正在给一个经常迟到的学生在教室外面做思想工作,躲在教室后面的两个调皮的学生乘机偷偷用蜡烛把自己的课桌烧了两个硬币大小的黑“坑”,牛天苟发现后将他们两人狠狠的批评了一顿,责令他们自己想办法修复。
这事不知怎么的就被胡辅导知道了,他立即责成曾校长连夜召开学校领导和全班科任教师会议,让教师们对本班的“混乱”情况“畅所欲言”,历数班主任的失职,并让牛天苟作出深刻检讨。
其实,这样的事在学校发生也不止一次。由于学校经常停电,学生们上晚自习不得不用蜡烛照明,各班都有少数几个无聊的学生用蜡烛损坏课桌的例子,前段时间隔壁班上还有几个学生把自己的课桌烧出了几个钮扣大小的“洞”,曾校长发现后,只是批评了班主任几句,要求学生把课桌修好。
出了这样损坏公物的事,牛天苟心里也很自责,只得在会上作出了深刻的反省,并承诺一定帮学生把课桌修好,曾校长这才宣布散会。
他还记得有一次,胡辅导半夜与曾校长酒后回校,发现一个男生正站在宿舍门口撒尿,胡辅导忙用手电照住了这个学生,这个学生正迷迷糊糊地操着“家伙”喷着“抛物线”,被雪亮的手电照得羞臊了,恼怒地骂道:“不知道是你爷爷撒尿?照你妈个×!”
胡辅导当即喷着酒气朝曾校长道:“这还了得!简直把学生带成小土匪了!去把牛天苟找来!让他看看他的班上都是些什么学生!”
曾校长把牛天苟从睡梦中叫醒,牛天苟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穿衣起床,跟着曾校长出来一看,原来是这个学生是另外一个班上的,曾校长尴尬地问胡辅导:“要不要把他的班主任叫来?”
胡辅导“哦”了一声,打着酒嗝道:“那……算了吧。”
牛天苟也没有争辩,看也没看胡辅导一眼,扭头便走了,心里道:尼玛,什么屎盆子都往老子头上扣,他奶奶的!
过了几天的一个晚上,三年级的学生宿舍门被人撬坏,下晚自习后,三班的一个学生的钱被盗,另一个学生自行车的前轮被人卸走――那辆自行车就像一个伏在地上的人一样滑稽地撅着“屁股”;
又过了一个星期,三年级三班的一个学生持刀把本班的另一个学生捅伤住院,听说那个持刀的学生是教育组刘组长收了家长的礼、胡辅导和学校领导们喝了家长的酒后从城关中学转来的“刺头”学生……
老师们背地里议论了一阵后,胡辅导、曾校长以及学校领导仿佛没事儿一般,更没有大张旗鼓地召开什么班级教师会议让大家“畅所欲言”。
……
8月26日,牛天苟找到教育组刘组长,提出了调回土黄乡中学的要求。
又臭又硬的性格决定了他牛天苟的命运。
与其让胡辅导找茬赶他走,不如自己争取主动,就像当年马长脸姑娘主动退亲一样。
这次刘组长倒是没有装“深度”,当即爽快地表示同意。因为进镇重点中学难,出镇重点中学易,还有许多偏僻的乡村中学的老师都提着烟酒千方百计地找关系想进这所镇重点中学哩。
他牛天苟走了,马上就会有一个关系户顶上来,开心都来不及呢。
再说,调出调进也是当领导的协调各方面的关系、显示自己权力的手段之一,没有这些调出调进的“流动”,家里那些烟酒礼品从哪里来?当官的也就这点乐趣,没有这点乐趣,那当官还当他妈的个什么劲!
胡辅导更是巴不得这小子快点滚蛋,只是碍着还在教育局工作的王辅导的面子才没有动,没想到这小子主动提出来了,正合心意,走了好,走了好,免得这又臭又硬的矮东西天天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堵心!
什么会讲课,什么教学有一套的,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缺你矮小子一个,地球就不转了?
很快,牛天苟就调回了土黄乡中学,原来的工作迅速被人接替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