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那一男一女两个蛮人一同大笑起来。女蛮人身材和于坚差不多高,一声火红色的装扮,耳垂上悬着火红色的发光吊坠,反射着冰雪,显出变幻的色彩,一张脸本来还算清秀,但在荒原上长年累月被北风吹得粗糙的皮肤,令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凶悍。她的翔龙通用语说得也很不错:“虚弱的南方佬,你卑贱的耳朵没资格听如此高贵的名字。”
黑须的蛮人说:“胆小鬼,你真的那么喜欢躲在石头后面么?你自以为很谨慎,你在山脚下时,就被我们就发现了。你应该庆幸我们无意攻击,否则你早就躺在狼肚子里了。”
于坚从冰石后走出来,凝视着那个血发蛮人,他的眼中只有那一个:“来自冷泉的拳民,于坚。你的名字。”
女蛮人眼睛眯了起来,露出了怀疑的神情。黑须蛮人则扬了扬他的粗黑眉毛,显得有些意外。血发蛮人回应了他:“荒原人阿加沙。”
果然是他。
大荒原的传奇勇士,饮血营领袖,饮者、血发、不朽者、渊界恶魔、苍鹰之子、阿加沙。他有很多称呼。
这个名字过去近百年来令无数拳民闻之色变,酒馆里的吟游诗人传唱着说,阿加沙是来自无边渊界的恶魔,王国的史官们认为他是苍鹰的后裔。关于他的传说各式各样,于坚听说了无数次,但每一个传说都有着一个共同点:阿加沙是不老之躯。眼前这个蛮人看起来不过就四十来岁,他的故事却已流传了至少九十年。
“在风暴之顶与你相遇,这是命运的安排。龙神眷顾!”于坚举起了他的短剑,伸平手臂,先将短剑横置,然后竖立起来。这是拳民中用武器决斗的起手礼,表示对对手的尊重。“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女蛮人冷笑:“你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在我们眼中,你们这些南方佬并没有太大不同,不朽者一定要接受你的挑战?而且还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南方佬都像你这样骄傲么?”
“和你一样骄傲。”于坚冷冷的反击:“我是向饮者阿加沙提问和挑战,而不是向你。”
黑须蛮人说:“南方佬,你需要明白的是,你面对的是饮血营的发言人辛娜。她可以代替不朽者回答问题。”
阿加沙摆了摆手,两人就不再说话。“问吧。”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这本就是一次高度保密的行动,知道这件事的人寥寥可数。
血色发辫在风中飞舞,挂着讥笑的唇里吐出来的声音慵懒而又沧桑:“这不是很明显么?你翻遍了山顶。阿奇告诉你了,那样东西你找不到的。从荒原到深泽之地,从巨锤盆地到至高山,瑞风大陆上每个人都知道你们那位龙君有多么虚弱。而你们不知道,拳民是不可能拿到它的。”
“为什么?”
辛娜讥讽地回应:“你刚刚才说,只有一个问题。”
阿奇哈哈大笑。
“仅仅是出于对你这趟旅程的尊重。”阿加沙用拇指和食指捋着下巴上血红的短髭,“冰菇是风暴山的圣物,鹰神的馈赠。它或许能治愈你们的龙君,但不会生长在拳民能踏足的地方。它在那边的山壁之下,从山脚盘旋上来的气流之中。天空之神只会把它赠予给苍鹰之子。”阿加沙指着风暴之顶的北侧,“你走不过去,也爬不上来,除非你能像鹰一样飞翔,但你不能。所以你永远也得不到它。”
“你们能采到?”如果这些话是真的,那么除非有人帮他。
“不会为你而采。”辛娜尖锐地回答。
于坚忽然想起百花省省督袁大为和龙君说的那些话来,“有人采到冰菇并卖给了埃塔人,那么,它是有价格的。”
“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辛娜断然否认,“我们不会让你们的钱币来玷污冰菇的圣洁。”
这可能只是女蛮人一个自我标榜的说辞。但如果不是的话……那么所谓冰菇治好埃塔人的事情,就只是一个故事。别有用心的故事……但他必须试试。
“如果我能胜过你的弯刀呢?”于坚盯着阿加沙的眼睛。
“你没有资格和不朽者谈条件。他说过了,你永远也得不到。而且你连我的弯刀都战胜不了。”辛娜轻笑。
“击败你没有荣誉可言。”
“哟,看不出你还有种肤浅得可笑的荣誉感。”辛娜握刀在手,红色的斗篷被风吹成了一片云。“你的小命能在我的死亡之舞中终结,才是你一生中最大的荣誉。”
说着她向前跨了一步,双臂交叉在胸前,倒握刀柄,悠闲自得的藐视着她的对手:“我是你通向不朽者的必经之路,满怀喜悦地向你的神感恩吧。”
话音一落,她的人如同秋风中打旋的落叶一样飘起来,旋转得极快,刀刃在她周身舞动,正如风车的风轮。她整个人成了一个火红的陀螺。
于坚像是没有反应过来,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火红的刃舞*近他的那一瞬间,他忽然直直地倒了下去,就像被斧头劈断的干柴一样。然后他开始向后滑行,滑行得比火红的陀螺移动的速度更快,眨眼间两人就拉开了十多尺的距离。
他右手手腕一抖,手掌张开,密集的石丸像雨点一样激射而出。
辛娜发出一声冷笑,石雨撞到刀刃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叮叮”声。一旁的阿奇面带微笑地看着,在他看来辛娜无疑稳*胜券。但在下一个瞬间,他的笑容忽然冻结。
辛娜的旋转之舞停了下来,石雨和刀刃撞击的最后一声异乎寻常的响,那是弯刀坠地,金属落在冰块上发出的声音。阿奇甚至都没有看清楚,这一切是怎样发生的。
落在地上的弯刀边上,还有一把精钢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