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四壁,呛鼻的消毒药水气味在鼻翼间萦绕。
刘浪动也不动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眼睛直愣愣的望着天花板,无神而茫然。
几天前被月痕打伤后,刘浪就住进了医院,月痕那一脚,把他彻底的踢成了太监。江湖上,风快快不过人言,一天之内,这消息就传遍了京南市黑道。手下几个兄弟也不愿意跟着一个阴阳人讨生活、惹人耻笑,走的走散的散,别的小帮派趁火打劫,或是来挖墙脚,或是来抢地盘,一夜间,刘浪身边只剩下一个心腹,手下地盘丧失殆尽。
骤逢大变,刘浪想死的心都有,只是他肚子里憋着一口气,支撑着他撑到现在。
房门悄然打开,一个年轻人鬼鬼祟祟的溜了进来,刘浪死灰一片的面色登时露出一丝希冀之色,猛的坐起,却又痛苦的捂着下体蜷缩起来,额头豆大的汗水涔涔落下,好半晌方才喘息着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青龙他们都不见我。”手下苦着脸道。
“什么!?”刘浪身子摇晃一下,无力的倚靠在墙壁上,半晌后嘶声道,“王八蛋,一群王八蛋!平时称兄道弟,到了关键时刻,只是借几个人给我报仇,却***像是躲孙子一样躲着我,**你们这群没义气的王八蛋!”
刘浪面色铁青的可怕,肌肉扭曲,活像是一头被赶出狼群的孤狼。
“老大,怎么办?”手下怯怯的问道。
“怎么办?去死,都***去死!”刘浪咬牙切齿的自唇缝中蹦出一句话,突然歇斯底里的抓起一旁的水杯水果,像一个撒泼的泼妇,死命的砸向手下,惨笑着道,“你***怎么不去死!”
手下捂着脑袋落荒而逃,只是窜到了门口,却又停住脚步,大着胆子回过头来。
刘浪手中的闹钟正要砸出,手下的一句话,却是让他停住了疯狂的举止。
“老大,曾小姐的人来问过,问咱们的进展。”
“进展?进他妈个头。”刘浪哭丧着脸,以一种痛不欲生的语调,惨然道,“老子都这副德行了,哪里有心情替他们找什么狗屁女贼,**,咦,不对!”
不知为何,刘浪面上突然有了一丝精神,颤声道:“曾小姐给的情报中,女贼多高?”
手下不解,却也照直说道:“大概一米七三四。”
“打伤咱们的女人多高?”
“怎么也有一米七二三吧。”
“女贼武功高不高?”
“很高,四个大汉被她打了个半死。她却一点事没有。”
“打伤咱们的女人呢?”
“当然很厉害。”
刘浪面上肌肉哆嗦着,就像是垂死之人见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颤声道:“女贼的普通话讲的怎么样?”
手下眼睛也开始发亮,激动的道:“情报上说,有点生硬、一听就不是本地人。”
“那个女人呢?”
手下几乎要笑出声来:“也有点生硬。对了,她留着长发,女贼也是留着长头发。”
“妈的,那你还傻愣愣的站着干什么?快点去打探那个女人的来历,如果她就是女贼,咱们就能翻本了!”
刘浪阴鸷的眼神中希冀之色大作,凄厉的语调中,有着彻骨的期盼。<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