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杜若她跑了那么久,也是跑累了。<#中文更何况还有些心里难受,怏怏不乐的样子,又显得无神,君墨染没办法,也就把她送到院里的小房间里,让她睡下了。可是就算是杜若心里再不舒服,就连半个字也不愿意吐露给君墨染听。君墨染知道她的性子,也就不问她,因为问了她,她心里负担也重,更不会回答,问了也没用。而后来杜若要赶了他走,那他就听了话,走了。其间也没有反抗过一句话,虽说,他后来还说了一句,他先回去燕王府,让人把账本送到王府去他再看。
但是他一出了这房间,心里还是有些阴郁的,所以就也没有和那些伙计们说了这事,直到到了燕王府的时候,君墨染在府里待了一阵,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才想到,他本该说要拿了账本来看的,他却忘了吩咐了。
罢了罢了。
他其实也可以吩咐了墨点他们,从酒铺里把账本拿过来,可是他吸了一口气,又想着,杜若到了这个时候,或许还没有醒过来。他就再去酒铺里一趟,顺便再去看看她吧。也就这样子,他又从燕王府出来了,来到了这酒铺,可是也不曾料想,他一到酒铺的时候,就听到那些伙计在说一个跟他长得挺像的人,来了酒铺。而一进院子,他就看着君墨离了。还有云梧桐。
其实他也不是故意要和云梧桐发火的。
他心里也憋着一团火。
他知道杜若今天,肯定不是真的如她所说,是去抓什么小偷的。她没这本事。而且,如果是要抓小偷的话,她与他悄悄的说了也就算了,他去做。他是她的夫,她若要有要求,只要她一直坚持着,哪一次到了最后,他没有答应她呢?就连放她自由这么考虑繁多的事情,他不也是办下来了吗?更何况此等小事呢。她又何必在那一瞬间,自己就直接起身,奔了过去?他从未看到过这样的她,更从未想过,她居然也能够跑得这么快。就算是这样也罢了,她瞒着他,她骗了他,到最后,他好不容易追着她,把她带回酒铺休息,她却好像还是厌烦了他,不想见着他。
而他回到燕王府,终于过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休息,好不容易把心情调整回来了。又看见了君墨离。他不是说君墨离的指责,会让他怎么样。可是君墨离的存在,就够他烦恼的了。他君墨染借此疫病,赠酒得名,但他也知道,君墨离一回来,君墨离又是从医的,供酒的,就算再怎么免费,说到底还是没有别人一个药到病除的好。他感觉到自己的计划就这样子被打破了。心里也不好受。
还有的愤怒,或许就真的是那喝酒本身的问题了,他从未让杜若喝酒,更何况是那么烈性的酒,只喝了几碗,云梧桐和杜若就已经醉了,那酒该是多烈?
而君墨染或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云梧桐刚才醉了,直接的也就把和自己有些相像的君墨离当成了他,而云梧桐又没有挑明这一点,君墨染这苦,只能自己白白吃着了。
种种事情一叠加,君墨染就心里不大舒服了,借着这件事情,就和云梧桐说的时候,拍了那桌子一下。可是他没想到,云梧桐喝了酒,又潜意识的觉得他刚才刺了她这么一针,和她打了一架,云梧桐对他心里也不痛快,也就直接在那一瞬间,两个人就直接的闹翻了。
君墨染现在已经管不得这件事了,想也就觉得,不如就让云梧桐自己休息休息吧,静下心来,也等自己静下心来。过几日再去找她赔罪。毕竟,这个时候,两个人都很不冷静的样子。他这就直接转身去找了杜若。
杜若还依旧是睡在床上,被子也盖的不好,君墨染走过去,替杜若盖好了被子,再看向杜若,只见她两边的脸颊都红通通的,带着些不自然的红。君墨染自然知道,有的人不会喝酒的,喝的不过几杯,就会是脸红个通透,然后连方向也找不准了,有的或许会借机耍上些酒疯。而杜若,或许她本来性子就是个安静的,喝了酒之后,就这样子睡下了,安静如斯。
看着她这样的睡颜,他不由得伸出手来,摸了摸她那红红的脸颊,确实是烫得很,这样做,他又笑了。好像一看见她,她要是什么也不说,也不气他,或许都不用她上前来恭迎奉承他,他都能自己一个人在一旁高兴上好些时候。
他瞧着杜若这一睡,还要好些时间的样子,或许还要直接的就睡到明天,毕竟是醉了。君墨染也就起身,出门了去。再看向那外面的院子里的桌子上,放着的那酒坛里取出来的丝绢,可是那丝绢的酒水虽说是干了不假,可是这么一干,却谁也认不得那上面原先写了什么字了,那墨也完全的干在了丝绢上。
这丝绢真的顺滑。君墨染完全相信,如果自己再将这丝绢丢进酒里,或者是水里一浸一洗,说不定这丝绢就真的要干净了许多,再不见那些墨迹。
对于这一块丝绢,还有那丝绢上的字,想必是不必再抱有什么期望了,可是,君墨染却知道,这丝绢,这酒坛,这墨水写的东西,却绝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君墨染攥着那丝绢,上面的墨已经干了,好像就是这丝绢上画的墨花一样。他一手掀开帘子,出到那酒铺的前堂,问了那伙计。
“今日里,里面她们喝的那坛酒,其余的还在吗?你们有没有把这酒赠出去?”君墨染问道。
“那倒没有。那酒是十几年前的了,这酒铺刚开始的时候存的十坛酒。原来主子一直不许我们卖了那十坛酒,只当是镇店之宝,而且那酒性极烈,也容易醉人,所以也不会赠出去的。”
“既是镇店之宝,你们也没尝过,也不许卖,又怎么知道那酒性极烈,容易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