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她服了这几日,也没什么不妥。别是剂量不足,或是那方子有什么谬误。”
“方子是前朝的,前朝有两个皇帝就因服这个出了事,本朝也有一个,这才有人要毁方子的。许是时间太短罢!也不能过于心急,且再等等。”阳筠道。
“也不知要多久才有效――娘娘总不能就这么陪着她熬。”印儿的声音有些焦急。
“剂量不要再加了,别真害了她性命,便多拖一阵子罢了。你明日告诉坠儿、珠儿,帮着一同看着她。”阳筠沉声道,“只别告诉了钏儿,她性子太急,当心露了马脚。”
印儿仍担心是剂量不够,又确认了一遍,见阳筠坚持,这才应了下来。
黑暗里,阳筠睁着眼睛瞪着天,却只看得到漆黑一片。
第二日待请安的女眷散了,阳筠也出八凤殿透气。
“拘了这么久,身子都僵了,似乎连路也走不好了呢!”阳筠笑着对随行的印儿几人道,说笑着往后头花园去了。
见阳筠几个出去,印儿也不好好干活儿,吩咐了手下的侍女去给殿内陈设擦灰,自己坐在台阶上歇了起来。
留在八凤殿的钏儿见状便问,玉叶说昨晚没睡好,如今头晕。
“头晕你刚不跟娘娘说?专等娘娘走了就躲懒!”钏儿没好气道。她哪能不知道玉叶心思不在分内事上,只是不知道她仗着什么。
难道是欺负娘娘好脾气么?
钏儿想到这,更觉气不打一处来,脸红到脖子,劈头盖脸给玉叶好顿骂。
碍着职级,玉叶也不敢还口,何况钏儿还是阳筠的陪嫁侍女,她还不想得罪阳筠。
坠儿听见吵闹声出来,见钏儿发了好大脾气,忙将她拉到一边,问是何事。钏儿气急,说话本来又快,说了半天坠儿才听明白是因玉叶躲懒。
想起早上印儿说的,关于给玉叶服了“五石散”一事,坠儿还以为这是药效发作了,生怕玉叶觉出不妥,打发她回屋歇息去了。
玉叶本有些怕整日黑着脸的坠儿,见她轻易信了自己,索性装出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扶着额头再三谢过,扭着腰回去了。
她根本没任何不适,相反的,玉叶近日常觉得身轻体健。
虽然有使不完的力气,她却不想在八凤殿出力。
那个阳筠分明就是来挡路的。
玉叶一早投靠了卫良娣,原指望着卫氏成为继妃,阳筠却忽然进来。玉叶悄悄去过宜秋宫,本想让卫良娣开口要了她去,经秀橘劝说,她便干脆做了卫氏眼线。
秀橘许给玉叶说,若良娣娘娘成了太子妃,将来就是皇后,许玉叶一个好人家,多给些银钱陪嫁。
她倒不是为了钱,只是既投了宜秋宫,断不好再倒向八凤殿。卫氏家族的势力有多大,她还是清楚的――害阳筠或许要看黄历,弄死一个反叛的她却是轻而易举。
甚至比碾死一只蚂蚁简单,蚂蚁还要去找,她一个大活人,随时可以下手。
见卫良娣并未威逼,反而主动许她出去,玉叶喜出望外,以为自己有了出路,愈发卖力为宜秋宫办事,得了消息立即传过去。
说到底玉叶也没传出去过什么要紧的消息,不过就是太子来没来、待了多久,并几个陪嫁侍女的性情,以及陪嫁物件上的九尾狐图腾。
还有一件,便是阳筠有件白舞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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