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子昂那里离开后,王昱又拉着徐若愚到了自己的书房中,他有许多事情要交代给徐若愚。对于自己的未来,王昱此时已经能够确定,留在京师,若是运气好的的话,会授他一个翰林院编修的七品缺,若是运气差一点,那么就是从七品的翰林检讨或者是不入流的翰林院庶吉士之类的小吏。不过,这官虽小,却是天下最为清贵的所在,这也正合了王昱的心意。虽然他对大明朝的读书人多有鄙视,但造成这种后果的原因也无非是当时的政治体制以及思想形态。王昱相信,若是能够正确的引导他们,他们必将不会变的如此,陈腐、守旧。
既然留在京城,那么经营了一半的山西王昱自然要找个合适的人选继续经营下去。而徐若愚恰好便具备这个条件!
“我也不瞒先生,我在山西是做私盐买卖的!”王昱开门见山,既然决定把山西交给徐若愚打理,王昱自然就要把自己以及山西的情况对徐若愚做一番说明,“虽然我舅舅不同意,让我早早罢手,但有些事情却不是想罢手便能罢手的!”王昱目光炯炯的看着徐若愚。
王昱之所以对徐若愚和盘托出,一来是为了试探,二来也是表明自己的态度,我做的就是私盐生意,你既然上了我的船,那就要全心全意的给我做事,不能有三心二意,否则趁早该干嘛干嘛,咱们一拍两散。
徐若愚是聪明人,当然明白王昱的意思,当下微笑着说道:“多谢公子明告,徐某既然投效公子,自然是全心全意为公子效力!”
“我在山西的私盐生意已经初具规模,倒也不需费什么心思!”王昱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一边示意徐若愚也喝,“唯一需要先生注意的便是山西的马贼!”说到这里,王昱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马贼不除,咱们的后院便要起火啊!”
“马贼?”徐若愚眉头一皱,低下头默默的注视着自己手中的茶盏,腾腾的热气把他的面容笼罩在一团雾气之中,若隐若现,有些扭曲。由于山西此时承担着几乎大半的对外贸易,往来的商队可谓是络绎不绝,因此,马贼便应运而生,这些人装备精良,来去如风,凶狠残暴,铁蹄之下几乎从无活口,对过往商队的危害极大!国朝虽然大力征缴,但这些马贼行踪隐秘,却非易事!
听王昱语中之意,却是让他到了山西之后,要以肃清马贼为要务,以便私盐业务的顺利开展!这倒是一个挑战!他手中无兵无权的,却是如何能够担此重任呢!
见徐若愚沉默不语,王昱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马贼为患,在山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自己的舅舅赵子昂只是盐运司的都转运使,虽然说是位高权重,却没有兵权,没有兵权的话,却又如何征缴马贼呢?徐若愚担心的不外乎就是这个,当下王昱微微一笑,对徐若愚说道:“先生不必担心,到时候自有兵马帮助先生成就功业!”
徐若愚闻言,显得放松了许多,他是读书人,天下的读书人都追捧一个出将入相,允文允武,他徐若愚当然不是后世那些只读了几本兵书便自诩为全才的那些书呆子!大阵仗虽力有不逮,但只是剿灭几个马贼团伙,撑破天不过千人左右的战斗而已,他还是有点把握的!不过,他是那种谋定而后动的人,虽然心中有把握,但此事牵扯很多,事关重大,不由得他不去通盘考虑,因此,沉吟良久方才郑重的对王昱说道:“既然公子如此说,学生一定竭尽全力,定不负公子所托!”
王昱满意的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山西便托付先生了!”
徐若愚闻言,思考了片刻,终于离座而起,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说道:“承蒙东翁看重,门生一定鞠躬尽瘁,不负东翁所托!”
直到此时,徐若愚才算是接受了王昱的接纳,拜在了王昱门下,从此之后,他徐若愚世世代代便是王昱的门人了。不要小看了此时的宗法制度,一旦认做了别人的门人,就再没有反悔的余地了,说句难听的话,除非这一家一姓都死绝了,才算是摆脱了这种从属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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