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盗仙琼郭翊悔罪 争郡治面圣苦谏(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第二十六章盗仙琼郭翊悔罪争郡治面圣苦谏

到了后半夜,风住雨停,一轮皓月当空,繁星璀璨,虫儿低鸣。

王诘站在院中仰望了一阵夜空,心里陡然紧张了起来。

他黑着脸急步进了屋子,对着李云翰嚷道:“丑时已过,哪有什么风雨!”

“放心,该来的迟早会来的!”李云翰喝了口酒,淡然一笑,“这一宿你也累了,还是早点睡吧。”

“我能睡得着?”王诘情绪十分激动,大声道,“去时你说夜观天象,今夜子时以后必有一场狂风暴雨;可都过了丑时,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少凌听后恍然大悟,道:“噢,我总算明白了,原来你想借老天之手,来一场暴风雨摧落京城百花。李兄呀,李兄,这一回你可是失算了!”

“可不是么,”楼月叹了口气,“想让圣上降罪于老天,无疑是痴人说梦!”

王诘愤然道:“唉,他就是给我这样说的……”

李云翰见众人言辞激烈内心不免有些紧张,他起身在院内踱了一圈,一面掐指计算着。

他回过身子,对着众人若无其事地说:“都去睡吧;一觉醒来,花落千万家。”

“哼,睡不着。”杜少凌道。

“我,也失眠了。”楼月附和着。

王诘很是懊悔,叹息道:“唉,一失手成千古恨,悔都来不及了!”

当晚,王诘因担心盗花之事败露,为之辗转反侧一夜未曾安睡。

李云翰倒是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依旧酣睡如初。

清晨一觉醒来,李云翰仰望了一阵天空,见天气睛好,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可表面上仍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杜少凌和楼月见了,虽有满腹牢骚,却一时又不好当面发作。

次日上午,京城天色晴好,碧空万里,暖阳高照。

炫帝一行人出了皇宫,林弗和杨嗣郎等群臣早已在宫门外等候多时了。

杨嗣郎上前奏道:“陛下,各国使节已恭候多时了,请启驾吧。”

炫帝微微颔首,道:“好。”

林弗说,陛下今日赏花,云淡风轻、晴空万里,就连老天也是格外的眷顾。

“不错,春光明媚,确是好天气。”炫帝环顾了下四周,问,“褚将军呢?”

林弗说,据骆峰急报,因边关突发敌情,褚漠寒已起身离京了。

炫帝听后心头不悦,轻叹了一声,道:“褚将军为国戍边须臾不得安享太平,可真是忠心哪。”

“陛下,他怕是没脸见您了。”杨嗣郎冷笑道。

“杨爱卿,你这是何意……”炫帝双眉一皱,问。

“他在陛下面前夸下海口,说拔都武艺高强天下无敌,孰料此人竟是一个草包,没过几招,就被九原郡守郭翊给打趴下了。”杨嗣郎道。

“噢,原来如此。”炫帝缓了下神,“郭翊,他回京了……”

“是的,陛下,臣正要向您禀报呢,”林弗干咳了声,“郭翊未经陛下恩准,擅离军营进京游玩,臣以为当以渎职问罪。”

汪拱说,去冬腊月突厥突袭九原郡,郭翊轻敌疏于防备,致使当地百姓伤亡惨重。

林弗又道:“陛下,郭翊一向自视甚高,就连褚漠寒也不放在眼里,还曾上表诬告于他;臣以为他此次击败拔都,就是为了报复褚将军。还望陛下三思。”

炫帝听后登时一怒,道:“好个郭翊,传他到惠王府见驾!”

清晨,惠王一早起来,便去后院察看。当他发现仙琼花瓣缺失,顿时惊惧万分。

惠王一一查问过兵丁、仆人,方觉女儿最为可疑,于是急忙派人叫来了李婳。

惠王闭紧了门,厉声责问李婳,仙琼花瓣为何少了?

李婳搪塞道:“不就少了几片花瓣,或是老鼠吃了呗。”

惠王不信,再三追问之。李婳不敢说出实情,只是低着头一个劲儿的啜泣。

惠王见女儿不肯实说,一怒之下抡起了拐杖。

李婳见父亲真的动怒了,挨了几下打后,只好道出了实情。

惠王听罢顿觉天旋地转,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他正思量着如何应对,姬管家来报,说是郭翊求见。

惠王听了心生困惑,沉思了片刻答应了。

郭翊进屋后拜见过惠王,将盗花救母之事简单述说了一遍。

见惠王脸色难看,郭翊从怀里取出了一部兵书,呈上,道:“王爷,此事皆因郭某而起,在下愿以这部祖传兵书《黄石公三略》以作赔偿。”

惠王迟疑了下接过了兵书,仔细辨认了一番,觉得像是真迹,于是强压着内心的兴奋,肃然道:“郭将军,本王并不想难为你,只是无法向陛下交待呀。”

“王爷勿忧,此事皆郭某一人之过,待会儿见了陛下,在下自会向他当面请罪。”

惠王听了顿觉释然,又念他擂台比武击败了拔都,于是呵呵一笑:“那就有劳将军了。”

此时,炫帝带着文武大臣、以及各国使节等人浩浩荡荡的赶到了安兴坊。

惠王心怀忐忑正在府门前恭候,见圣驾到了,急忙赶上前去迎驾。君臣二人礼毕,孰料还没说上几句,天色骤然大变,一团团乌云掠过头顶,四下里顿时阴暗了起来。紧接着雷声震震,狂风夹杂着鸽蛋大的冰雹劈头盖脸地砸将下来,一霎时犹如翻江倒海、万马奔腾。

众人好似坠入黑漆漆深不见底的的峡谷里,一时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护卫着炫帝进了王府。

另一边,月泉药铺。

李云翰正陪着王诘、少凌二人坐在院里饮茶,有些面面相觑无所适从,忽见风雨大作,顿时喜极而泣,仰天高呼:“天助我也!”

楼月冲了上来,和王诘激动地搂抱在了一起。

炫帝一行因突遭暴风雨而狼狈不堪,他换过了湿衣,坐在客厅里歇息了许久,仍是惊魂未定。

杨嗣郎急匆匆进了屋,说外面已风停雨住,天色转晴。

“睛了?”

“是的,陛下。”

“那仙琼可无恙?”炫帝急切地问。

杨嗣郎哭丧着脸,道:“陛下,这场风雨来势凶猛,满园花木毁伤殆尽,仙琼也、全没了。”

“唉,可惜哪,可惜!”炫帝听后无比懊丧,唉叹了一会,仍有些不死心,想到花园看个究竟。

及至到了花园,炫帝被眼前的一片狼籍所惊呆:胳膊样粗细的树木或是被连根拔起,或是被拦腰吹折;花谢草萎,全没了半点景致。琼树早已难觅踪影,花架散落了一地。炫帝见了感到无比失落、伤感。

“林爱卿,各国使臣都到了,可是花影全无,这让朕的脸面何在?!”炫帝轻叹道。

“陛下莫忧,此乃天意也。”

“那如何向各国使臣交待?”炫帝又问。

林弗说,使臣们正在东厢房候见,尚不知情;不妨多赏赐些礼物打发他们走就是了。

惠王急忙插话,说府内有的是上好的苏杭丝绸、精美瓷器,就随便用吧。

炫帝犹豫了下,道:“是朕叫他们来赏花的,总得有个说辞吧。”

群臣听了一时悄然无语。

韦溯对着炫帝道:“琼花凋落,臣以为未必是坏事!”

林弗狠狠瞪了他一眼,道:“韦大人,休得乱言!”

韦溯并未理睬林弗,对着炫帝不紧不慢道:“陛下,前朝隋炀帝穷奢极欲耽于享乐,为赏琼花三下扬州,修筑运河滥用民力,水殿龙舟绵延百里之遥,以至身死国灭。”

炫帝听了很不是滋味,皱紧了眉头。

林弗对着韦溯怒道:“大胆,你竟敢以前朝之事非议吾皇!”

“在下不敢。”韦溯回过身子,“陛下,臣已为您想好了说辞。”

“哦?”炫帝一愣。

“陛下不妨对各国使臣这样说,昨夜上苍托梦于陛下,治国理政需以仁爱为本。适逢惊蜇天降暴雨,此乃上苍提醒世人,告诫各国使臣应以前朝炀帝为诫,戒奢以俭、体恤民力,方可成就万世之业。”韦溯侃侃道来。

“嗯,不错;”炫帝点了下头,将目光转向了高峻,“你就代朕跑一趟,照韦卿之意向使臣们传达。还有,赏赐呢,一定要丰厚些!”

高峻应声而去。

这时,朔方节度使褚言忠前来拜见。

炫帝见他四平八稳的模样,笑道:“褚爱卿,你不是在家养病么,也来王府凑什么热闹?”

“陛下,老臣打了一辈子的仗,本不喜欢什么花花草草的,可一听说是仙琼开花,也想来沾点瑞气。”褚言忠回道。

炫帝叹息道:“可惜哪,全被方才那一场暴风雨吹没了!”

“这……”褚言忠呐呐了半晌。

这时,郭翊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上前拜道:“陛下,臣郭翊前来见驾!”

“哼,来得好,朕正要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