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魔女献身(1 / 2)

苍穹笑 李笑天 8620 字 2019-09-27

 李笑天拍着柳怜卿的肩膀,柔声说道:“怜卿,别哭了,你看眼都哭红了!”

李笑天没想到能在长安城的“沉香楼”中遇到南宫心菲,乍见之下二人都是惊喜异常。不过,南宫心菲见到他后,转瞬就抽泣起来,顿时引得楼中酒客看来。李笑天知道酒楼不是说话的场合,叫卫小影打包后,就带着柳怜卿与秀儿二人回到客栈。

南宫心菲偎依着李笑天,手却摸着柳怜卿柔顺的头发,道:“柳妹妹,你就别哭了,你若再哭,姐姐也要哭了。”说着,南宫心菲的双目已红,还真有点要哭的样子。

李笑天也觉得心里酸酸的,以最柔和的声音说道:“怜卿,你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吧。不管怎样,笑天都会替你做主!”

柳怜卿缓缓抬起头来,一块毛巾都哭湿了,泪眼汪汪地道:“李大哥,你说怜卿怎么办?问嘉志他不是人,他把怜卿的……”

房里只有他们三人,南宫品等人知道柳怜卿与李笑天、南宫心菲关系最好,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后,就到隔壁去了。

李笑天与南宫心菲二人大惊,齐声问道:“什么?他把你怎样了,你不会已被他糟蹋……”

“没有,怜卿没事。”柳怜卿哭声骤停,俏面一红道,“怜卿跟日宗宗主欧阳凯伯伯回去后,即被少教主召见。他见到怜卿后,劈头就向怜卿逼婚。怜卿当然不同意,他就拿爹的星宗宗主的位子来威胁。要是怜卿三日内不答应的话,他就要夺去爹的宗主地位。”

说到这儿,语声突然哽咽起来,继续道:“三日后,怜卿……死活不同意,爹与三尊者季达叔叔同……少教主理论,谁知这个不是人的东西竟早有预谋,动用了‘魔神令’不说,还在星宗分坛四周埋伏了打量人手。不多久双方动起手来,结果……呜呜,爹被软禁起来,而季达叔叔为了掩护菲儿逃走,竟被打成重伤,关进圣教的……冥狱——死牢!”

李笑天失声道:“怎会这样?问嘉志竟动用了贵教的‘魔神令’,他是天下第一大教的少教主,地位尊贵,他这样做难道不怕导致贵教分裂吗?”

柳怜卿摇头说道:“李大哥,菲姐姐,说来可笑,整个星宗分坛不下两百人,反抗少教主那天,竟然只有四五十人还对爹忠心耿耿,其他人……都被少教主收买了,其中包括怜卿的奶妈!”

南宫心菲花容一变,吃惊地说道:“柳妹妹,你也太可怜了。江湖传闻,贵教上下最是团结,想不到也会出现这种事!你也不用太担心,令尊毕竟是一宗宗主,问嘉志应该不会拿他怎样的。就是‘狂拳’季达季尊者,他……或许也不会有事,心菲觉得就算问嘉志是教主,也不会随便处置一个地位崇高的‘尊者’的。”

李笑天心中暗叹,南宫心菲自从变成妇人之后,纯真中好像多了几分成熟,在李笑天思考分析问题的时候,她有时也会提出一些颇有新意的想法。

不过李笑天知道,这次南宫心菲想的确实有些天真,问嘉志这些拿星宗宗主柳玉侯下手,绝不是一时之举,应该是早有预谋之事。

心中一动,问道:“怜卿,当时围攻星宗分坛的人中有身份的都是些什么人?”

柳怜卿略一沉思,咬牙答道:“圣宗少宗主谢晓花,月宗宗主徐佩江,护法严凤楼,少教主问嘉志,那个日宗宗主欧阳凯躲在远处观看!”

李笑天听到这些人的名字,心中暗惊。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人可是跺跺脚都会引起一方震动的邪道高手,他们竟集体出动围攻星宗分坛。

这种情形看起来像是为了对付教中叛逆,但李笑天总觉得有些不对头,心中竟有种莫名的感觉,他觉得事情决不会像南宫心菲说的那么简单,柳玉侯与季达的处境可能非常危险。

李笑天心里这么想,但不敢表现出来,这只是他的一种感觉而已,没有验证之前,说出来徒乱人心!

柳怜卿从李笑天神色上看不出什么,着急地说道:“李大哥,怜卿本来要去圣教后山禁地向长老卢爷爷求救的,谁知他偏偏这时候又闭关了!随着怜卿逃出来的只有十几个人,他们都在另一家客栈里养伤。李大哥,你可要帮卿儿救出爹爹与季叔叔呀!”

看到柳怜卿一脸无助的样子,南宫心菲早就同情的一塌糊涂了,摇着李笑天的胳膊道:“哥哥,你快想个法子搭救柳妹妹的亲人吧。你看柳妹妹伤心的样子,人家看了都心疼!”

李笑天暗道,南宫世家与他自己都处在四面楚歌当中,还怎么分出精力去救人。不过,他又不能眼看着柳怜卿如此伤心下去,心思电转,先把她安慰好再说,当下说道:“怜卿,你放心,笑天即刻起就开始想办法,笑天定会想方设法救出令尊与季尊者。”

柳怜卿对李笑天非常信任,他说想办法救柳玉侯与季达二人,定会救他们,绝不是敷衍之词。紧张的心情稍松,点头说道:“李大哥,卿儿相信你!你一定会相出办法救出家父的!”

李笑天脸上一热,心中生起一丝愧疚,他眼下确实既没有办法也没有人力去救柳玉侯与季达二人,为了安慰柳怜卿,他只好表现出非常有信心的样子。

李笑天别过头去,轻声说道:“怜卿既然相信笑天,就把救人的事交给笑天好了。你暂时也别回去了,跟着你菲姐姐吧。”

柳怜卿自然点头同意,南宫心菲蹦跳几下后,拍手娇声说道:“好呀,这下好了,除了蔡姐姐(原先叫她姑姑)外,又多了柳妹妹与秀儿,我们四个女英雄走在一起,再也不要怕这个老是向人家使坏的人了!”

边说边向李笑天瞥来几眼,柳怜卿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突然听到南宫心菲哎呀一声,而后就见她弯下要去,脸上一副疼痛的神情。

李笑天急忙扶住她,关切地问道:“菲妹,你怎么啦?”柳怜卿扶着她的另一边,一脸担心地看着她。

好一阵子,南宫心菲才慢慢直起腰来,一脸羞红,低声向李笑天说道:“还不是你这个坏蛋弄的,又疼又别扭,以后再敢欺负人家,人家……咬你!”

柳怜卿脸色骤变,花容失色,向南宫心菲急急问道:“菲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怜卿呀。”

南宫心菲只顾着害羞,没有注意到柳怜卿的神情,还以为她仍在关心她,以更低的声音应道:“姐姐没事,只是与哥哥……同房之后,月信……出现的日子变了,下身……有点疼痛。”

南宫心菲天真地说,柳怜卿却听得神情更变,表情怪异,怔怔地看着李笑天一动不动。

李笑天与南宫心菲见之一惊,齐声问道:“怜卿(柳妹妹),你这是怎么啦?”

柳怜卿的眼神复杂,猜忌、悔恨、伤心,到了后来竟都是“万念俱灰”的神色,李笑天大惊,一把扶着柳怜卿的肩膀,急声问道:“怜卿,是不是笑天哪里说错了,你这样的神情,笑天实在担心。”

出于女人的天性,南宫心菲突然明白柳怜卿的表现了,顿时失声笑道:“哥哥,柳妹妹现在担心菲儿把你据为己有呢?嘻嘻,柳妹妹多虑了,以前姐姐就说过,谁要来喜欢哥哥就大胆喜欢,姐姐可不会吃那些干醋呢。姐姐巴不得哥哥把‘凤品榜’上的所有大美人都娶过来,那样才热闹呢!”

李笑天不以为然,柳怜卿却犹如垂死的病人突然吃到仙丹一般,抓住柳怜卿的衣襟,眼巴巴地问道:“菲姐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见南宫心菲点头,急忙追问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迅速转向李笑天,毅然说道:“李大哥,在城南‘桃花坪客栈’中,卿儿就说过‘你是卿儿一生唯一的好相公,卿儿这辈子非你不嫁!’圣教的追兵最迟明天就能到达长安城,若是卿儿再被那个没有人性的少教主抓去,卿儿担心清白不保!李大哥,相公,今夜卿儿就把贞操交给你,你千万不要拒绝啊!”

说到这儿见李笑天脸色一变,银牙一咬,从怀中掏出一个绿色的小瓶子,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有四五粒丹丸。握住小瓶子,柳怜卿苦着脸说道:“相公,你要是不答应,卿儿就服下这瓶‘阎王丸’!”语气坚定,毫无商量的余地。

那日在“桃花坪客栈”里,柳怜卿向李笑天表白爱意而被他婉拒后,她就故作无所谓,其实她下了一个女人一辈子仅有的一次决心,那时她就想出一个计划,就是以后找机会在李笑天的食物里下点魔教仅有的春药,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她就敢保证李笑天这辈子不会抛开她。不过,现在事情发展的出乎她的意料,她只好另行计策。

这也是柳怜卿的无奈之举,她爱李笑天非常之深,回到教中马上就告诉柳玉侯她在外面喜欢上一个人。在星宗遭受围攻之后,她害怕清白被问嘉志占去,就想立刻找到李笑天,让他保护她。谁知见面之后听到南宫心菲已把贞操给了李笑天,她顿时有了危机感,万般无策之下,只好以死相逼。这种果断的做法看来也只有小魔女这样的人才能做出。

这时,南宫心菲急忙叫道:“卿儿妹妹,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相公没有说不同意啊。相公,你快答应卿儿妹妹吧。”

南宫心菲不自觉叫柳怜卿“卿儿妹妹”了,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李笑天心中异常矛盾,他想不到柳怜卿突然向他提出这样的要求。

“阎王丸”可是“天下六大圣药”中的稀世药物,据说是邪道中最珍贵的灵药,服下一颗“阎王丸”,就能起死回生,不但如此,它还可以增加练武人的功力。但这种药物非常奇怪,武功再强的人也不能同时服下三颗以上,快死的人服下一颗足以。

绿色瓶子里装有五颗“阎王丸”,若被柳怜卿同时服下,必然会血脉崩裂,神仙难救。据说,三颗“阎王丸”的药效就超过了凡人的承受能力。

见李笑天低头不语,柳怜卿的粉脸几乎成了血红色,右手一拔瓶塞,仰头就要全部吃下“阎王丸”,南宫心菲惊叫道:“卿妹妹,快住手,相公同意了!”说完就像李笑天递来央求的眼神。

李笑天万般无奈,好像被人打败似的,缓缓说道:“卿儿,你何必如此委屈自己呢。你是堂堂天下第一大教的圣女,笑天却像个被人垂涎的砧上之肉,你跟了我定会很苦的!”

柳怜卿挤出一丝涩涩的笑容,说道:“相公,夫君,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卿儿的心呢。打从卿儿说过一生非你不嫁之后,卿儿就没有想过再喜欢别人!卿儿现在的情况比相公还不如,圣教的高手遍布天下,卿儿时刻都要防着他们,相公不会嫌卿儿拖累你们吧?”

李笑天暗叹魔女就是魔女,言行举止都与众不同,只好认了,说道:“卿儿,笑天哪敢嫌弃你这个‘凤品榜’上的第六美女呢。李家又添一个娇滴滴的仙女,笑天高兴还来不及,哪还敢惹仙子生气呢。”

柳怜卿与南宫心菲都是“扑哧”一笑,齐声说道:“死相,便宜你了!”

※※※

客房内,红烛高照,床帷低垂,红罗斗帐,绮褥暖纱,薄薄的香衾下铺着一层洁白的绸绢。桌上放置一鼎香炉,炉中点着名贵的“龙涎香”,香气缕缕,令人闻之血气升腾。

李笑天与柳怜卿二人对坐在床沿上,默默无语。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足有一炷香的工夫,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