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天见白元竟能猜出他的乡籍,大感惊奇,点头道:“白前辈慧眼高明,小子确是附近人士。小子的老家在襄阳城内,襄阳李家即是!”
白元再次舒了口气,脸上已换上一副慈爱之色,双目微红,语声有些颤抖道:“好,是襄阳的就好!”
声音很低,只有少数人听得清楚。不过,这些听得见之人不知白元此话何意,以为他可能在襄阳有些亲故,故听李笑天提起襄阳而说话有些激动。
李笑天见老者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以为白元是在等待他行动,当下一整身形,气起丹田,循脉而行。
李笑天抱元守一,凝神静气,不克就进入空灵的境地。虽然他如此行功时,多是盘坐着,但站着行功,他也试过几次,功效与坐着几乎没有差别。
不过瞬间,李笑天神周出现一层薄薄雾气,接着雾气先薄转浓再化为纯清的气体。眼力高明之成,能够清楚看到这种纯清气体泛着透明的色泽,像有灵性,不断向李笑天体内钻去,端的奇妙非常。
而李笑天的脸色,已是晶莹圆润一片,透着着一种温玉般的色泽。本来不是特别英俊的脸庞,在透明色泽气体之下,散发着神秘迷人的魅力。这种魅力像是佛道相合才有出现的气质。
周围之人仿佛受到李笑天身上散发的气机影响,无不感到浑身一片舒坦,头中的思绪也清晰了很多,整个人好像喝了什么灵药,精神十足。
李笑天的眼睛一直睁着,这刻他把目光转向众人,扫视一遍后,就停在“双龙银瓶”上。众人被他扫视时,但觉他的目光异常清澈,没有一丝精芒四射的样子,但却仿佛能随时一眼看透他们的内心。
南宫明安、卫小影等人虽然已经感受过这样的眼神,但此刻仍然吃惊不小。因为他们觉得李笑天的功力又增长了不少。而其余人都还感觉到,李笑天看向他们的眼神,竟然与白衣女子的眼睛有些相似,都清澈纯净,仿佛能融化一切不快的东西。
此刻的李笑天向众人完全展示了的自然、从容、自信与飘逸,直看得茶馆中的数十少年男子嫉妒艳羡不已,而南宫心菲与柳怜卿二女则四目情意绵绵,一副眼中只有爱郎的样子。
绿衣、紫衣、白衣女子三人则各有表情,前者黯然中更增倾慕之意;中者一向冷淡的表情早无,垂下头后,却又不时抬头偷看李笑天几眼。
后者则异常奇怪,一副盯着李笑天不放的痴痴表情,目光中不是欣赏、倾慕之意,而是深深的迷茫。双手捂头,鬓角的面纱不时皱起,气息变粗,浑身直颤。
白元时刻注意众人的举动,一见白衣女子的举动,忙收回从李笑天身上感受到的极端震惊,身子一挪,右手一把探在白衣女子的脉门上。
一探之下,脸色先是骤变,等一摸怀中一物在后,连忙舒了口气,低声道:“竹儿,快倒一杯白水。小姐的老毛病又犯了!”
已发现白衣女子异状的绿、紫美女早已惊呆了,这刻一听白元吩咐,马上都起身欲向沈掌柜要白水。白水即是没有茶叶的开水。
白元一见,略一皱眉道:“梅儿,只要你妹妹去就行了,你快扶着小姐,运功为她活气。幸亏老夫随身带了宫中圣药,否则……”
李笑天也只好停了下来。他不知白衣女子出了什么事了,但他出于出身医儒之家的天性,急忙走到白衣女子身旁,向白元道:“白前辈,不知这位姑娘究竟出了何事?晚辈出身医儒之家,对医术略有几分心得。要不要晚辈帮你看看这位姑娘?”
白元横瞪李笑天一眼,微怒道:“要不是你,我家小姐怎会昏倒!看来江湖传言不虚,你果真会‘梵天门’的功夫!你快到一边去,小姐的毛病岂是你这毛头小子可以医治的!”
白元说出梵天门后,茶馆中顿时喧哗起来,场面开始骚动起来,还有人高声叫嚷道:“‘梵天门’的功夫?难道这个李笑天就是江湖上刚刚盛传的身负‘心相无诀’武功的少年人?果然如此,他真是南宫世家的人!原来南宫世家果然秘藏着失传两百多年的‘心相无诀’秘籍,真是虚伪,身为四大世家之一,竟然藏着人家‘梵天门’的武功不还!还是什么‘侠义持家’,呸,沽名钓誉罢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