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百年江湖(2 / 2)

苍穹笑 李笑天 9135 字 2019-09-27

外有异族压境,内有朝野动荡不安。整个天下正在形成一个漩涡,凡是卷入其中的人,都在为了既定的目标“奋斗”、挣扎。他们中有的人不择手段,只要能成就自我;有的人沽名钓誉,在某些诱惑的考验下,失去自我;有的人行侠仗义,却被强加罪名,众口莫辩,成为历史的冤魂;有的人,心恶却伪善,为满足其邪恶的**,耍奸弄谋,以显赫之身份,去掩饰其奸邪之意图……

这些百年以来的江湖风云人物及江湖大势,对于李笑天来说,可以用几乎闻所未闻来形容。试想,一个文气十足的、身在江湖心却从未入江湖的人怎能知道这些百多年以来的武林中事。

当然,对于外族虎视眈眈大有压境之势的天下大势,他倒是听说过。这毕竟是关乎国运民生的事。还有,那些江湖上的大帮大派名称,他还是能知道几个。

这时,李笑天听完陈清风对近百年以来的江湖人物及江湖形势讲了个大概后,心中不由地一阵沉思:

“江湖上,武林中人也有史书典籍上的勾心斗角、你死我亡啊。看来,十二年前,孟浩叔叔所受的重伤就是那些武林中怀有恶毒野心的实力派所为。难说,在江湖上真得就是‘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吗?弱肉强食是武林法则,还是不公平的表现?”

结合他五年多江湖流浪时的所见所闻,他也不得不承认,只有掌握了超强的实力,才能真正地主宰了自己。

李笑天这边陷入了沉思之中,那身旁的陈清风讲述完后,看到李笑天低头沉思状,当下一笑,也不去打断,径自一个人继续吃喝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李笑天才抬起头来。然后,他眼睛一扫酒碗,伸手拿起酒坛,倒了满满一碗酒,捧碗张口猛灌了一口,向陈清风说道:

“老哥哥,江湖上除了那些正邪武林高手以及那些帮教门派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武林高手和帮派了吗?还有那正邪武林大会和江湖大会具体又是怎么回事呢?”

陈清风一听李笑天之言,放下正端往嘴上的酒碗,笑道:

“小兄弟,江湖之大,茫茫无野,不知名的隐世高手名家不知凡几。而有些相对来说的小帮小派以及正在形成中或潜藏中的门派势力也是很多。你要是还想了解的话,那老哥哥我就再给你说些吧。”

近三十年以来,江湖上能人辈出,除了那些已经隐退江湖多年的老一辈人物及个帮派首脑之外,身手超凡,身怀独门绝技的高手还有许许多多,如果加上那些不求闻达的高人奇士,谁也说不清江湖能人好手有几何?

当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或许从他面前经过的就是一位高人;当一个人走在深山丛林中时,或许他看到的某个居住在青松绿竹所围绕的茅屋里的人,就是一位隐世高人。憔夫、文士、商贾、村夫……,这些人都可能是高人。

“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这是自古对隐士高人之流的概括。当然,武林中的各种隐士,不会讲究归隐之处是大隐还是小隐,只要所隐之处能达到他所想达到的目标,它就是一处好的所在。

当然,话说回来,能够真正从出生到死亡都用平淡的一生来书写的高人,还是不多的,因为,江湖是个鱼龙混杂、成王败寇的所在。在江湖上可以成就万事英名,不朽功业。无论是正是邪,只有身在江湖,才能将胸中抱负舒展。

江湖中流传一句话“大凡成就大业的人,其成绩的取得,无不是建立在江湖艰辛的刀尖生活上。”

江湖是男女人杰、雄才霸主书写自我人生的场所,也是一般武林人为生存、为理想不得不拼搏的所在。是武林枭雄,还是绝代大侠;是邪道末卒,还是正道普通一员。只要有江湖的存在,成名,生存,霸业,恩怨情仇……,不论是哪一种,都是一种催人进入这一天地的力量。

于是,江湖上,三教九流无所不有,各显其能。

“喂,老哥哥,你难道也是一位隐世高人,被江湖名利所诱惑,而进入江湖的?”

李笑天见陈清风刚继续说起,却又陷入了对江湖人事浮沉的“左叹右叹”之中。看到陈清风豪爽中略带颓唐的语气,李笑天忍不住笑着说道。

“什么?小兄弟你说什么?你看老哥哥我是争名逐利之辈吗?再说,隐世要能隐住老要饭的,那不早就憋死一个人了。”陈清风闻听李笑天之言,也笑道。

“哦,你老兄是丐帮高人,在江湖上走动为的是行侠仗义行吧。”

“这还不错,老哥哥我才不去做什么隐士呢?也不会为什么劳什子,你争我夺的!你看我这有酒有菜的,不是很好吗?”

“老哥哥,小弟认为那种只知山水之乐的隐士高人,现在是不须做的。但那种‘只为其事,不为其名’的在世隐士,还是可以做的,而且人生在世,不做什么成王败寇的霸主,只要能锄强扶弱、潇洒自我、快意人生就够了。”

陈清风听到李笑天说了这一番话,左手猛得一拍大腿,不管右手上碗中酒的溅落,大笑道:

“好小子,小兄弟,说得好!我‘酒丐’陈清风有你这样的小兄弟,真是不虚此生。”

陈清风豪情四溢,好像听到李笑天那一番话,心情陡然异常兴奋高涨起来。

这时,竟将一坛状元红捧到嘴边,直灌起来。

“老哥哥,你原来有个外号叫‘酒丐’呀,你怎么早不告诉……”李笑天话刚说到这儿,就听到隔壁包厢里传来一声清脆的惊讶声。

李笑天被“呀”得一声打断继续要说的话,刚想再接着说,就见包厢门帘,被一只手挑开,接着进来一男一女。

那男的年纪将近二十,女的却像是才有十四五岁。

只见那少年,身着一袭云白锦衫,腰悬一柄古色斑斓的长剑,剑眉星目,英俊不凡。论长相,比得李笑天还要强上二分。

而那少女,却引得李笑天双眼一阵发亮。只见她身着一袭绿衫,腰插一把短剑。她年龄虽才十五,但给人的感觉,却已是如仙履凡。

眉如远山,面如芙蓉,脸上笑意融融,清纯融于绝美,天真多于幽娴。在李笑天的印象中,这是她所见过的最为漂亮又最为动人的少女。

看到李笑天话声突停,而随着门帘一响,他的一双眼转向厢门后,整个人就一动不动了。陈清风也放下酒碗,转目望去。

“陈爷爷,你怎么在这儿?菲儿想死你了。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到人家家里去?”

那少女一进包厢,看到陈清风转过脸来,就跑过去,娇声嚷道。

“呀?呀!是你个小丫头,怎么不呆在家里,出来干什么?难不成专为寻你陈爷爷而来?”陈清风望着那奔近的少女笑道。

“你,你老人家还说呢?爷爷在家等你等急了,就派我们两个到杭州来找你。谁知竟一连下了几天臭雨。”

陈清风一听那种少女所言,就知道是她爷爷南宫靖要他们来杭州找他的。

南宫靖,乃南宫世家上代家主。“酒丐”陈清风与其交情深厚,他一年总要在南宫世家与南宫靖盘旋十天半月,数十年几乎从未中断。南宫世家上下对陈清风尊敬礼遇有加。在南宫世家诸子弟中,他对南宫大小姐南宫心菲最是疼爱。而这少女就是南宫世家当代家主南宫端平的掌珠独女南宫心菲。

“哦!真难为你们了。在杭州,我也刚呆了三天。约好和那‘野和尚’在西湖‘望湖亭’会面,谁知一连三天竟连他个影子也没见到。哼!下次见到他,不罚他给我灌满这一葫芦金陵‘悦风楼’的‘三日醉’,就叫他去还俗!”

“嘻嘻”!南宫心菲笑了一声,娇声道:

“陈爷爷,你背里说别人还真厉害。要是被‘虚僧’无我大师听到,嘿嘿……”

南宫心菲“嘿”了两声后,盯着陈清风,住口不语。

陈清风一听南宫心菲所言,顿时一阵气苦,道:

“你这丫头……。喂,对了,你爷爷还好吧?”

南宫心菲见陈清风话声转道了他爷爷身上,忙道:

“爷爷挺好的,就是盼着你去下完那盘棋呢?他还奇怪,你老怎么上次一别就是三年呢?”

陈清风闻言,一阵沉默。

“对了,菲儿,品儿,快坐下来。你们看看这桌酒席怎么样?相信你们两个还没有吃饭吧?”

实际上,就在陈清风与南宫心菲一番对话之时,南宫心菲就早已把厢内看得一清二楚。她见那桌丰盛无比的酒席上,除了陈清风之外,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她见李笑天一身青色粗布儒衫,长相也不如乃兄,也没太在意。这时见陈清风要他们入席,心里自是高兴。

“陈爷爷,你真好。我和大哥刚才在那边还没来及点菜呢?”南宫心菲说完,语声一顿,又娇声笑道:

“对了,陈爷爷,你还不给我们兄妹介绍一下你的这位贵客?”

她把“贵客”两个字说的极重,陈清风自然听得出来,不过他是人老成精,不会遂着她的心意的。

他“嘿”了一声,道:“这位小兄弟,乃是陈爷爷新结的忘年之交。他叫李笑天,你们怎么称呼,随便吧。”

他知道南宫心菲对李笑天这样一个穷书生能与他“酒丐”这样的人坐在一起,而感到奇怪。他也不会告诉他们他与李笑天的结识经过及另外更为重要的原因。

“什么,这么小小年纪,是你的小兄弟,那我……”南宫心菲一阵气结。

“这位姑娘,那是老哥哥抬举在下。咱们各交各的好了。”

听到李笑天语气异常平和的一说,南宫心菲心结顿解一大半,看着李笑天,道:

“这,这位兄台,小妹南宫心菲。这位是我的兄长南宫品。恭喜你与陈爷爷结为……与陈爷爷相识。”

她还是不能完全接受这一事实,硬是不说“知交”二字。但江湖儿女,本是见解不同一般,何况是她生在名门世家,自幼深受陈清风的熏陶。她心里还是默认了。她也觉得能得“酒丐”的赏识,李笑天应该不是凡俗之人。只是一个读书人能有什么让陈清风折节下交呢?她随是心里纳闷,不过,对李笑天还是不由有了一点好感。

“好了,小妹,咱们再不入席,这酒菜就要换了。”那少年南宫品道。

南宫品,乃是南宫世家少主,现年十九岁。年纪虽不大,武功已是异常不凡。

“南宫兄,南宫姑娘,请入座。”李笑天招呼道。

当南宫兄妹入座后,李笑天与他们又将各自的身世进行了一番交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