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今日就算正式出师了,可以独立执掌风雷印,为师有一件不太容易的事,要交代你们下山去办,不过,可能会有性命之虞。你们二人可愿意?”
贺终南从未见过师父有如此严肃的时刻,心里也有些忐忑,她迟疑的问道:
“是不是灵虚和天姥拜托了师父您什么为难的事情?”
师父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不关他们两派的事,这事说到底,也是我们浮云自己惹出的麻烦。”
林千喝了口茶,仔仔细细的向她二人道明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浮云派的祖师爷早年间云游四方之时,曾出手救下了一个小姑娘。当时这姑娘也不过七八岁的年纪,生的甚是可爱,祖师爷看她孤苦,便带着她云游了一阵,想为她找个好人家托为父母。不料,这小姑娘的真实身份竟是魔教分支白焰教的教主之女。当年正逢正魔大战,魔教几乎被正教势力打击的消亡殆尽。这小姑娘只因跟着祖师爷,身份才未被人发觉,有幸逃避躲过了多轮围追堵截。
后因与白焰教旧部联络上,这小姑娘便离开了祖师爷,至此再无音讯。
此后几十年,风云再起,这小姑娘成年之后,归拢一党旧部,凭着一腔智谋,靠自己一己之力重振了白焰教。现在已发展成西南地区一党颇有实力的门教。因灵虚和天姥是四大派中与白焰教地域相近的门派。这几年来,两方与白焰教时常有冲突。本想灭之,可惧于对方实力雄厚,不敢轻举妄动。
况且修仙之人若杀戮过重,有违道法本义。四大派一向只重清修,图的就是飞升成仙,也不愿练习杀戮之术。久而久之,门下弟子也受了这风气熏染,重心修轻技杀。于是愈发被兵强马壮的白焰压的抬不起头来。
直到上月,灵虚和天姥又各有数十弟子,在各自下山活动期间惨遭白焰弟子杀害。门下弟子群情激昂,开始摩拳擦掌伺机报复,两派掌门怕局势控制不住,只能安抚弟子自己会出面让白焰给个交代。于是这田掌门和厉掌门犯了愁,既不想让自家弟子手上染血,影响飞升正途,又不得不想办法解决掉白焰教的嚣张气焰。
二人冥思苦想之下,竟寻到了白焰教母与浮云派祖师爷当年的这一段瓜葛。于是找上门来,要浮云派给他们一个交代,最好是能出手灭了白焰教。
他们觉得浮云派修的乃是风雷诀,实战一向强大,况且三辈都未出一个飞升之人,也是因门派自身所限,杀虐气太重,所以,也不必忌讳做了此事有违修仙正道。
说起来,仿佛就是觉得此事对浮云派不过是小菜一碟,毫无负担,犹如顺便买个菜一般简单。
闻听此言,贺终南大怒,气得一拍桌子。
“他们也欺人太甚,祖师爷当年救那白衣教母的时候,她不过七八岁,只是孩童一个,哪里是什么罪人?祖师爷也不过存了一点善心,方才出手相助。怎么能说是我派要对今日的白焰教负上全责?”
“再者,他们自己想飞升正道,门下不愿染血,就要把我派祭出吗?我们浮云派又不是他灵虚和天姥的走狗,指哪儿打哪儿。”
林千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为师刚听闻他二人上门说完此事,心中何尝不是如此愤怒,心想你灵虚和天姥的弟子是人,难道我浮云派的弟子就不是人吗?我正准备一口回绝他们的时候,他们竟拿出了这个。”
贺终南和风狄生往前一看,林千手中拿着一张浮云派的雷符残卷,上面还有独门手印留下的标记。
“这是何物?”
林千叹了口气,“这就是你祖师爷当年留下的承诺。”
贺终南不明所以,“什么承诺?”
林千只得细细解释道,
“其实当年已有人认出那白衣教母的身份,要斩草除根杀她。只因她当时跟了祖师爷几个月,祖师爷实在不忍见她如此年幼却命丧如此。于是就以我派的独门雷符作保,留她一命。将来若有祸事,以此雷符为记,由我浮云派一力承担。”
一旁默默无言的风狄生突然开口道:“既然那女童身份已经曝光,想必必遭各大派群力攻之。我浮云派无权无势,祖师爷一人的承诺会有如此大的分量,竟能喝退众人?雷符就算是真的,可此事未必是真的吧。”
林千苦笑道:“我明白,你是怕年代久远,祖师爷又已仙逝。有人假借此雷符来诓我门下。不过此事的确是千真万确的,师父生前也对我说过此事,他在生之时,也十分关注西南白焰教的动向。只不过一来,那白焰教当时还未如今日这般成气候;二来,你祖师爷当年在世,那白焰教母估计还念着你祖师爷的救命之恩,也未有出格之举。所以一直相安无事,并未惹出什么大祸。”
贺终南抬眼问道,“咱们浮云派当年的面子有这么大,祖师爷还能从四大派的手下保住一个人?”
林千无奈一笑。
“咱们浮云派虽是无名小派,可你祖师爷当年却不是无名小人物,四大派虽然身份高贵,却也是忌惮你祖师爷的风雷诀。真动起手来,他们也未必讨得了什么便宜。”
贺终南听到这里,口无遮拦、不假思索的插话道:“那怎么到了师父你这一辈,我浮云在仙门之中完全没了声望啊?”
林千怒斥一声:“贺终南,你到底还想不想听为师好好把这件事说完?”
贺终南口服心不服的“嗯”了一声,心里却在不停嘀咕:明明就被我说中了,浮云派就是在师父您手上才发扬没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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