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中一片狼藉,魏翎僵着一张脸瘫坐在虎皮椅上,握拳,掐的手心都已经鲜血涟涟。\\看-*他眼中已经没有了神采。除了脖子上隐约可见跳动的青筋,还有可以听见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刘阳进帐的时候,正好撞上了一个横飞过来的搪瓷笔架,他一巴掌架住,竟然被其中蕴含的劲道震得手心发疼。如果他不是及时反应回来,被这一下打在脸上,只怕几天之内就都没有办法出去见人了。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站在旁边同样脸色不好的媛。
媛撇撇嘴,没好气地开口:“这就要问你们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昨天晚上好好的一个人,今天早上起来就喊着要回宫去当皇后。你当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容易吗?好不容易给这一对冤家制造了一个机会,竟然适得其反,逼急了那位脾气大的主儿,二话不说已经启程回京了。竟然还派我这个苦命的人来这里,说什么应该通知一下魏将军,然后顺路当一回出气包咯!”
回忆起昨天晚上所见,刘阳不由心虚地低下了头。难道真是因为他的误闯而害这两人变成今日这样水火不容的样子吗?他在心里小小的为自己辩解了一下:“就算没有我闯进来,难道他们俩还能干出什么好事来不成吗?”
他咽了几口唾沫,开打算开口安慰一下魏翎,就被魏翎狠狠地一瞪,不得不和媛一样黑着一张脸站到一边去了。
“出去!”魏翎终于肯开口说话,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阴沉与狠厉。
媛和刘阳双双对看了一眼,终于还是决定暂时出门避一避。他们都没想到,白抚英这一次的行动,竟然可以让一向冷静的魏翎气到这副样子。看来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解释清楚的了,至少也要等魏翎的火消了一点,稍微冷静一点的时候再进来劝解。他们都知道魏翎不是不识道理的人,只要分析清楚了厉害关系,这一切都可以化解地。
他们刚刚踏出帐门,就听见里面地魏翎发出一声受伤猛兽的哀嚎,竟然还是运足了内力发出的,经久不息。
魏翎仰头大叫,再也不在乎自己仍旧身在军营,只知道自己如果不好好宣泄一下,他会忍不住想将眼前所见的一切统统摧毁地。这样的吼叫,虽然没有什么实在的意义,但是用来宣泄自己心中地苦痛却还是可以的。
他眼角流出血泪。心中地痛却不减反增。
白抚英说。^^^看^*她要回去当白洛辰地皇后。这一句话。或许别人不理解。但是清楚皇室内情地魏翎却是马上就猜透了白抚英心里真正地想法。
本来。皇帝地位置可以有两个人来做。一个是白洛辰。另一个就是他。温凌。
此番争斗。白洛辰必须展现出他为君者地才能。在一片反对声中收拾朝政。这就是太后姑射给白洛辰地考题。而温凌自己则是必须展示为将者地能力。不仅仅要能够调动武林人士。还必须可以获得各地军队认可。同时还不能有损百姓利益。
魏翎认为自己完全可以做得到这些。因为他这些年地武林盟主不是白当地。如何赏罚有序。如何恩威并施。他心里其实都很清楚。
然后。白抚英却因为要逃避自己内心地真实情感。而选择了白洛辰。她地选择。意味着整个天下地选择。这样一来。无论他魏翎做了什么事情。做了多少努力。朝臣和百姓都还是会全部偏向被白抚英选中地白洛辰。
他不知自己究竟是不甘自己这些日子地努力白费,还是不甘自己的爱人竟然被什么事都没有做的白洛辰生生抢走。
“凭什么?”他问。没有人可以给与回答。
帐外,许多的士兵都在探头探脑,企图弄明白自己的主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天夜里,白抚英从将军帐中窜出来的那一幕有不少人看见了,只是由于白抚英动作太快,他们只来得及看见一缕白影飞过,看不清白影的真面目。由于山中多妖鬼,随意营中纷纷传言魏将军是被山中的狐狸精给缠上了。
如今又见他竟然在帐中大发怒火,摔了东西不说,还发出如此惨厉的叫声,不由得担忧是不是那狐狸精真迷了将军的心智。
刘阳身为这营中半个军师,面对纷纷不休的传言,也不好解释太过,只能含糊说话。他的这一番含糊说辞,反而助长了妖怪传言。士兵们信誓旦旦地认为他也是狐狸精的目击者,正是因为他惊扰了狐狸精魅惑魏将军,所以才会害的将军神志不清。
众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异样,刘阳心里有苦说不出,也只好当成默认。
幸而这里只是凤山围场,不是塞外边关,否则这样的一只毫无纲纪的军队,早就被敌人全军剿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