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雅,你不去服侍陛下,在这里叹什么气呢?”突后传来,青雅飞快转身,看见的却是应该在凤山离宫的媛。
“媛姐,你怎么……”话开口了一半,青雅才注意到媛的衣袖上竟然点缀着斑斑血迹,如果不是青雅心细,旁人恐怕只会将那血迹当成布料上的花饰,“你袖子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媛这才举起手臂,看了看那星星点点的痕迹,一派无所谓的样子道:“这是大概是殿下呕血的时候喷溅上去的吧,我竟没有注意到,也实在是糊涂了。”
殿下呕血了。她的状况是这么严重的吗?青雅抬起忧伤的眼,心里很是难受,声音却梗住了,发不出半点来。
“你不用担心,也要告知陛下,免得陛下乱了心思。现在正是陛下亲政的关键时期,殿下希望你可以好好在身后支持陛下,而不是拿一些有的没有的去拖他的后腿。”看穿了她的心思,媛先声夺人。
殿下的事情,怎可以说是有的没有的呢?青雅愤愤然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媛的意思也是白抚英的意思,既然白抚英不愿这些事情让白洛辰知晓,那她自然也要思索一下怎么交代才是。
“媛姐,殿下交代的东西,我刚刚已经交到秦安婕妤手上了。秦安婕妤很是欣喜,已经回宫了。只是不知,殿下因何要这样做?”她见媛频频看向秦安殿,自然就顺口解释了一番。
“青雅,你会相一个被送进皇宫地女子心中竟然还只是怀念着家乡的乡土人情吗?”
后宫,吞噬着多少花样少女的地。再纯洁的人,一旦进了后宫这个天下最美丽的牢笼,如果不是因为本性淳良而被后宫的争斗吞噬,就是随着勾心斗角的展开而变成吞噬他人地妖魔。
琉璃的存在,太过特殊。这的一个无知女子,当初是怎么在紫苑中生存下来,而没有被里面的宫人们欺辱呢?
媛知道青雅已经了解了问题所在。也就不再多言。白抚英虽然离开了皇宫。但是心还是系在了这里。
“!”她常常呼出一口气。看着花园中地繁花似锦。
太后要求地。让白抚英永远远离纷争。看来实现地日子是遥遥无期了。
除非……除非哪一天那个硬是要将家国一切都扛在自己肩头地白抚英真正地死过一回。或许她才会开始学习如何放开这不该她独力承担地一切。
或许……而已。
开心地布置着一切。满意地看着自己地房间渐渐变成一片喜气地红。琉璃笑得眼儿弯弯。两颊染上霞红。
她真像个民间待嫁的小姑娘似地,含羞带涩地换上了一身红嫁衣,披上红盖头,然后让真拉着她的手,慢慢牵到床上坐好。
她不知道,自己的无知会闯下大祸,而真等人,竟然忘记了,在皇宫中,这样正式的婚庆仪式,唯有皇后一人可以拥有。
白洛辰进殿时,眼角瞥见门口挂着大红的喜字灯笼。他可以装作不在意。但是当看见那满眼的红,再看见琉璃规规矩矩端坐床头~样子,他发怒了。
“这是谁弄?”一把扯下身边的帷幕,白洛辰瞪向此刻才幡然醒悟地真。
“奴婢罪该万死!”此时此刻,再多辩解也是徒然,真双膝一软,俯首跪了下去,连带所有的宫人们也都齐齐趴跪下去,大呼“陛下饶命”。
“忤逆犯上。
来人啊!全部拖出去斩了。”白洛辰是真地气急了,大袖一挥就要走人。
“陛下,您不喜欢大公主殿下送我们的礼物吗?”琉璃清脆地声音恰恰响起,瑟缩着肩膀小心翼翼地问。
“这些都是大公主送来的?”白洛辰闻言回头,不敢置信的语气中透着慌张。
连理枝、比翼鸟、龙凤呈祥、鸳鸯白头、牡丹团抱、莲叶翩翩……所有的美好意象一一用最密的针脚一针一针细细绣出,他甚至可以看见英是如何端坐在绣架前,捻针惹线,花费了多少心血才绣出这么多来。
然而,这一切却送给了琉璃。她什么意思?
“回陛下,这是早些时候大公主派青雅宫女送过来的。”真老实回答。
早些时候?青雅?
白抚英昨天一早就离开了皇宫前往凤山离宫,怎么有办法在这个时候使唤青雅送来东西?除非……
白洛辰越想火气越大,也不管整个安殿还有多少人在等待着他的发落,急急转身就走。他要弄清楚,一定要弄清楚。白抚英,这个他名义上的姐姐,究竟在宫中控制了多少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