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李季乐的站了起来,又觉得站起来不妥,复而又坐下,高兴的有些不知所措:“咱可定准了!我这就回去回我家少爷。”说着便又站起来,从怀里取了一锭银子双手递给黄师傅,说,“这是我们家的一点小意思,您先收着,以后的工钱咱们另算。”
黄师傅忙站起身来,连声推辞道:“不行,不行,活没干呢,哪能收你们家的银子。”
“这怕什么,您先拿着,只当是先给您的工钱,回去也好给闺女买写吃的用的,病也好的快些,以后咱再算账。”李季不等黄师傅开口,已经将那一大块银子塞进他的怀里,自嘲道:“这么块东西,揣我这儿还怪沉的。”
黄师傅只好收了,拱手拜谢。
“谢什么,既是到咱家干活,就是一家人,往后您有什么事儿就只管开口。”李季笑成了一朵花儿,说话间付了酒菜钱,和黄师傅一起出了酒肆的大门。
过了大寒便不愁立春,眼见着金镇的婚期将至,二奶奶从过了年关就开始忙活开。刷房子,定锣鼓班子,找帮厨,定轿子,直忙得晕头转向,到了立春那日才将大小事情都定妥了。金钰这回倒是什么事都不管,一心想陈先生走了也有好些日子,这师生情分还是有的,偶然想起还真有些思念,所以只专心在屋里抄书,想着等江水解冻能跑船的时候,就拖人将剩下的半册《三国志》给先生送去。
立春之后的天气依旧不暖和,只是风更硬了。入夜时分将门窗掩好,仍能听见那风从窗前挂过的呼呼声。这个时候中午的阳光足了,金钰便支开窗子,让久违的阳光照进来,顺窗望出去,能看见院外的树木的枝条,依旧光秃秃的没有一丝绿色。
金钰就裹上棉袍子坐在案子前面,双手□□袖管里想,北方的风是不同与南方的风的。前一世自己生在南方,那里的风多是和煦的,温婉的,带着丝丝温润的潮湿的气息。而北方的风总是直来直往,要么纹丝不动,要么就卷着天上的残云,挂动山间的树林,粗狂而豪放。
田里的冻土也开始解冻了,金镇这些天心情极好。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一点不假。准新郎金镇这几天总是乐呵呵的。金家的最高领导人金石开同志发话,金家长孙的婚事要办的热闹些!
虽已是入不敷出,可婚事还是要操办,而且要大办。二奶奶的心思,她是想告慰亡嫂的在天之灵。他这个当婶娘这些年也不容易,如今金镇成亲在际,她总算能松口气。
金禄纯这几天总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坐在屋子里,金钰几次经过都看见金禄纯好像眼睛里有些湿润润的。她悄悄回了房对小枣说:“我见了大伯好像哭哩。”
“姐儿不是看错了?眼见着大少爷要拜堂成亲了,大爷咋还哭?”
“这你就不知道了……”金钰重重叹了口气,她突然有点想家,想那个遥远的,不在同一个时空的家。
不管大家是什么心情,婚还是要结的。新娘子还是要娶回来的。金钰很好信的跑去打听金家新成员的情况,得到的回答都是正面消息。金镇媳妇姓孙,比金镇小三岁,家里也是个小户的买卖人家。从岳城再往北去有个晚春镇,孙家就在晚春镇里开了一间不大的豆腐坊。金石开的意思是低娶低嫁,自家孩子才不会受屈。金家本也不看重家室,只要女儿家品行端正就行了。想当年两个儿子娶亲的时候也没挑什么家室,二奶奶的娘家只是个山场子里佃户。
终是盼到吉日,金镇自装了新,骑马迎回了花轿子。一时大轿从大门进来,早预备好的细乐迎了出去,自有傧相请了新人出轿。从娘家跟来的喜娘披着红,扶着新媳妇,跨了火盆子。二奶奶特意换了一身新衣裳,满脸是笑。
一切皆按旧时规矩,依旧在院子里支了棚子做外厨,后院子里厨娘们忙的不可开交,金钰这回倒老实,不到前面去偷嘴了。二奶奶偷闲嘱咐了一遭:“已是大姑娘了,可别再给我惹是非。”
金钰点着头,却有婆子一脸喜气跑进来,递给二奶奶一包东西说:“周家公子来了,从前面传进个包裹来,说是给二姑娘的呢,这不让我先送到奶奶面前来。”
二奶奶接过包裹,看了一眼金钰,才将包裹打开,里面原是一块银红色的软段子。金钰干笑了两声,觉得很不好意思。这年头不让私相传授。金钰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又成了八卦新闻的女主角。
大家在挣看新媳妇的同时,又多了一个看点。新娘子那是句号,而金钰……是冒号!她的好戏还在后面呢。
买噶德!
金钰真的不想在人家大喜的日子里抢镜――周盈池同学,你送纪念品能不能选个时候?在人家婚礼上你这样大模大样的送礼物,是神马意思!?<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