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金钰想了想说:“我琢磨着这事还有个缓。”
金禄纯看着金钰问:“怎么说?”平时在堂屋议事的时候,金钰这个丫头确实能拿出点主意来,这时候听听她的想法也好。
“这些日子县衙的人时常到作坊上去盘查,怕是洪家捣的鬼,不过县衙又不是洪家开的,衙役这样盘查定是他们家使了银子,我想他们家也未必就攀得上县太爷这个高枝,要不然前些日子县太爷也就不会把他押了那么多天。”
金禄纯听金钰说的有些道理,便叫她坐下细讲
金钰的意思,洪家宫里有人是一定的,不然工部和宫里年年的定制也不会都给洪家承揽了去。不过洪兴辉这老家伙上次被抓了,说明洪家虽然和县衙有点来往,但不见得交情有多深,之所以后来被放了回来,一定是走了别的门路。县太爷未必受洪兴辉的摆布,可县太爷手下的人呢?洪家想买通那些捕快衙役就容易多了。
洪家给了捕快银子,让他们来为难金家也是可能的。县太爷如果收了洪家的好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洪家上头有人不假,可大人物能管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吗?被砍的捕役本来就是民间找来的民壮,出身低贱。而金家在岳城也算不小的商贾,知县也未必就真想给捕役出气,恐怕更多的是想作收翁之利,所谓吃了原告吃被告。
所以事情的重点在那个被砍伤的捕役身上,只要他不再深究,再喂饱了知县老爷,这事也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金禄纯回味了半天,觉得金钰分析的很有道理,不过又觉得哪不对劲儿,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哪不对。索性晃了晃脑袋不去想,把金镇和金钰送出了房门。
金镇出了他爹的门,就显得精神了许多:“刚才那些主意是你娘教你的吧?婶娘也是的,直接和我爹说不就得了,还得你这个丫头片子传话。”
金钰也不理他,径直往西厢耳房去,金镇跟在她身后,继续说:“我掂量着老二这次犯的事可不小,得花多少银子?婶娘是怕我们大房这边有想法吧?我问你,这银子从哪出?别是要从柜上支吧?那可不是你们二房自己的银子。”
金钰听了停住脚步,回头上下打量金镇,半晌才哼了一声说:“你管不着!”正为了金铮的事烦心呢,他倒蹦出来说银子从哪出,不骂他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好吗
这一句惹恼了金镇:“我怎么管不着?明年我就成亲了,另立了门户,银子要算清楚。”
“现在分家了吗?”金钰本来不想搭理他,他还没完没了,“没分家你就管不着!这事有我爹管的,有大伯管的,你啊?靠边站站吧!”
金镇想揍她,真的,想揍她!这个二妹妹,平时好好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哪根筋不对,她就来了不讲道理。一副耍无赖的可恶嘴脸,你还不能把她怎么样。
金镇咬了咬牙,想揪她的小辫子拍她两下,又想金铮没准哪天被放出来了,知道自己欺负了金钰,那可不好玩,那混小子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算了,还是忍了吧。
金钰没回自己房间,她还惦记她娘呢。进门一看,娘果真在哭,见她进来赶忙抹了抹眼泪:“这时候了还不去睡?”
“娘不是也没睡?”金钰脱鞋上炕,挨着二奶奶坐下。
“明儿陈举人来,你还得早起。”二奶奶说
金钰把刚才在金禄纯屋里听的消息告诉了娘,二奶奶忍不住又抹起眼泪,金钰只好劝:“爹这次去了襄州府,周家那个亲戚也是九品,若能走个门路使点银子,这事也就过去了,当下最要紧的是二哥,不如娘明日亲自去牢里看看?”
“可这牢里是随便能进得去的吗?”二奶奶现在脑子一片空白,长这么大她也没经历过这种事,在她印象里,监牢和地狱画等号,进监牢的人大多都不能活着出来,至少她还不认识哪个人是从监牢里出来的呢。当然了,这不排除她根本不认识进过监狱的人。
现如今自己的亲生儿子破了先例,成了她人生中认识的第一个蹲监坐狱的。
“大伯不是去过吗?明儿一早就套车。”一边说着,金钰一边心里想着,明日到牢里探看金铮都要带些什么东西。
二奶奶听说明天能见到金铮,总算有了盼头,心里也踏实了些,又嘱咐金钰回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