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牛马了,连草原最常见的土拨鼠都不见一只。
看似生机黯然,实则安静得出奇。
多杰措凝重解释:“草甸子挖下去半指左右都是冻土那些冻土比成年人的手掌还深”
“冻土分季节冻土和永久冻土季节冻土冬天冰冻夏天融化到了夏天,这些草甸子下的冻土会融化泥土会变柔软有的地方冻土只剩薄薄一层人畜一压就会塌方出洞窟”
“那些洞窟很深深不见底人们说那些漆黑洞窟就是赞魔的食道赞魔每到晚上就偷偷挖掉冻土布下陷阱引诱牛马和人掉进陷阱里一路掉直接掉到赞魔肚子里连人和灵魂都会被赞魔吃掉以后再也见不到家人,圣山,尊者和菩萨”
想不到看起来很平静的草原下,还藏着这么多凶险,难怪看不到野生牛马。
多亏了他有先见之明,事先找多杰措大叔当他们的向导,不然什么都不知道,队伍像愣头青一样莽撞进入,早晚掉天坑里。
虽说困不住他和倚云公子、奇伯,但那些驮着物资的牛马肯定一个都逃不出去。
不过,晋安倒不觉得冻土下的洞窟,不是什么赞魔所为,洞窟也不是什么赞魔食道,直通赞魔胃里,应该只是普通地质灾害。
这个时候,多杰措准备取些菌菇和虫草放入锅里一起炖肉,增添香味,不过想到自己的手刚才碰过牛粪饼,于是让晋安帮忙拿菌菇和虫草。
出门在外,大家在吃方面,就变得简单多了,不再像昨晚又是羊血肠,又是炒肉,又是菌菇炒肉那么丰盛,大家简单对付过后见离天黑还有段时间,晋安捧着一碗热乎肉汤在多杰措身边坐下,欣赏着眼前的草甸子美景,道:“多杰措大叔,能跟我们讲讲你上次带人进昆仑雪山的经历吗?”
“你上次带人走到哪里?”
“有到雪崩震出的那处古迹吗?”
“那里是长什么样子的?”
这时就连倚云公子也好奇坐到一旁:“是啊多杰措大叔,跟我们讲讲昆仑雪山里的事吧。”
奇伯并未跟上来,负责照看牛马,避免有牛马贪吃跑进满是天坑陷阱的草甸子里。
咕咚咕咚,多杰措一口干完带着菌菇鲜美的一碗肉汤,长长舒了口气,然后开始讲起在雪山里的遭遇。
“什么古迹,遗迹,我没有去过,雪崩是去年的事了我带队进山是今年的四月多那时候昆仑神山刚开始融雪所以我只带人到过冰川林子然后拿了钱就走了”
“找我当向导的进山的也是从西州府来的汉人那些汉人没有说为什么进山不过我很清楚他们也是为昆仑神山深处的宝藏去的今年能找我们当向导进山的,都是路途遥远的汉人、嘎啦昆仑山口另一边的天竺人”
“虽然我没有进冰川林子只有那些汉人进入冰川林子但是那天晚上我好像看到了雪山赞神,又好像看到的是雪山赞魔”多杰措皱眉迟疑说道。
按照多杰措接下来所说,那天的天色,比今天还要晚,他深知晚上在雪山里的赶路的危险,所以在冰川林子外找了个雪山洞勉强对付一晚,打算第二天再原路返回。
那晚,他听到了人的惨叫声,跑出雪山洞时,看到冰川林升起寒雾,他看到寒雾里有一双眼睛浮在天上。
只是看上一眼,他身体就像是不受控制,不由自主的要往冰川林子里走去,要不是中途跌了一跤,这一摔人立马清醒,然后头也不回的仓皇逃远。
事后他心想,只有雪山赞神或赞魔才能在天上飞,肯定是这么多人进入神山,惊动赞神或赞魔,触怒到神灵,神灵想把人的灵魂带走。
要不是那天那一摔,他估计再也回不来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回来后大病了几天的他,再没给人当向导,带人进入昆仑雪山。
这次他是被晋安的重情重义打动,才会同意当向导,带晋安他们进山,不过只能带到冰川林子外,再更里面他就不敢过去了。
晋安表示理解:“多杰措大叔,你家里还有妻女和年迈父母要照顾,只要带我们到冰川林子外就行,接下来的路我们自己走。”
就连多杰措这位强壮如高原棕熊的男人,一提到冰川林子,都是神色忧虑的提醒道:“我不知道这句话应不应该讲会不会触怒住在雪山里的赞神自从去年雪崩雪山里一到晚上就不太平等我们进雪山子后避开晚上赶路”
晋安谢过多杰措的提醒,然后问起那些汉人后来有回来吗?多杰措摇头,那晚他听到的惨叫声应该就是来自那些汉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就当晋安还在打听昆仑山脉里的情况时,这时,听到牛马奔跑动静,天边烟尘滚滚,正有一支牛马队伍朝这边赶来。
几人站起身,好奇远望。
多杰措作为牧民,经常四处放牧,有时候一放牧就是一二个月不回家,他对荒野生存经验很丰富,他们这次选的扎营地方就是一个小土坡,视野佳,能及时发现情况,所以四人没多久便看清了那支队伍。
那是一支足足有上百头牛马组成的进雪山队伍,粗略一估,大概有二十来人,这支队伍的规模远超他们。
这个时候,一名蕃人骑着马,赶在最前头,拿蕃人看到草甸子和小土坡,手中鞭子狠狠抽了下座下马儿,马儿吃痛加快速度,拿蕃人边挥舞鞭子边兴奋喊道:“今晚我们就在前面那个土坡休息一晚,明天再过草甸子!”
听到蕃人声音,多杰措陡然眉头一皱,等看清对方后,他目光一沉:“怎么碰到这个拐子格桑了!晦气!”
多杰措这回是用吐蕃语低骂了句。
能被人起拐子这个外号,看起来来者不是个善茬。
白骨大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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