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尸庄里藏着太多秘密,连晋安都开始好奇起这笑尸庄背后的真相是什么了。
离前堂越近,一种无法形容的烤肉香就越香浓飘来。
起初还不觉得什么,只觉得这烤肉香好香啊,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随着闻得久了,这烤肉香就像是能上瘾一样,开始让人口干舌燥,嘴巴里分泌出再多口水依旧觉得口干舌燥,喉咙不停滑动。
再后来开始不自觉感到肚子饥饿。
你越是压制自己的欲望就会越是饥饿。
忍不住想去吃那些烤肉。
仿佛飘荡在空气里的烤肉香气能勾引起人最原始的贪婪与欲望。
这种饥饿感随着离前堂越近越强烈,就像是肠胃里爬满了馋虫,饿得肠胃疼。
当晋安来到屋子前,发现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老萨迪克、小萨哈甫、伊里哈木居然不自觉啃食起牵着他们的绳索。
就这么短短功夫,绳索都快被他们吃断了。
他们目光里有饥饿也有理智在斗争,在原始欲望与理智清明间左右摇摆。
他们现在还有理智尚存,只是在吃绳索。
倘若最后真的沉沦在欲望里,恐怕就要吃身边的骆驼。
当看到在咀嚼自己道袍的傻羊时,晋安直接给傻羊一个砂锅大铁拳,把傻羊揍清醒。
这种奇香无比的烤肉香气,绝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抵挡的,晋安从身上拿出几张敕封过的黄符镇在三骆驼身上,借助神道力量才能抵挡住烤肉香带来的饥饿诱惑,重新恢复清明。
晋安从骆驼背上解下装有干草的麻袋,放在羊和骆驼前,让他们故意佯装出很饥饿进食的样子,然后步伐沉稳踏入亮着烛火的建筑内,他今日倒要看看这笑尸庄里到底是魔窟还是鬼窟!
……
宽敞的建筑内。
屋子里热气腾腾,桌子上有大块大块刚烤好的骆腿骨肉、肋骨肉,冒着白色香气,引诱得人味蕾绽放,食指大动。
在热气腾腾的白雾背后,响起大口大口吃肉还有吸允骨髓的声音,吃得津津有味。
这是张长条原木大桌子,一棵原木从中间劈为两半,直接拿来当桌子,以树墩为桌腿,粗犷、简单、实用,带着沙漠文明的独有特色。
而在原木大桌子后的长木凳子,同样是简单,沉厚,实用,在地上固定死。
此刻长形原木桌上泾渭分明的坐着两方人。
一方人最多,其中有汉人也有五官更加立体的西域人,每个人面前都倒着一大堆热气腾腾的烤骆驼肉,清炖骆驼肉,气息粗犷,原始,野蛮,没有用大盆子装肉,直接粗犷倒在桌上让大家一起享用。
那些西域人大口大口撕咬骆驼肉,捧着跟手臂一样粗的肋骨啃吃得津津有味,吧唧吧唧的吃得满面油光,时不时从肋骨上撕咬下来一大块嫩肉,人生最快哉的就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他们肉吃噎着了就端起一碗酒水继续吃。
光是听他们吃得吧唧吧唧香,就让人不自觉的喉咙滑动,仿佛那些骆驼肉就是绝世珍馐美味,目光不由自主看向铺满一桌的热气腾腾烤骆驼排骨、清炖骆驼腿肉、骆驼肉馕饼……
想不到在这沙漠深处居然还有酒水,让人惊诧。
这些西域人吃得肚子圆滚滚,手边堆满高高骨头,却依旧在不断进食浓香四溢的骆驼肉,好像会吃上瘾,越吃越饿,控制不住自己食欲。
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与这些西域人同坐一边的那些汉人,却一个都没碰桌上的骆驼肉。
能看得出来,他们一直在坚忍。
脸上表情一直在理智与饥饿间作挣扎。
不过这些汉人里也不是所有人都受到那些肉香影响,就至少有三四人一点都不受影响,看着那些西域人同伴的不堪模样,这几人既没规劝也没有阻拦,任凭其大口进食,脸色冷漠。
似乎这些汉人与西域人间并非同一条心。
相比较于这边几乎坐满位置的人数众多,在桌子的另一边,则只坐着寥寥两人。
那是对主仆,一少,一老。
分别是一名唇红齿白,眉目英气的仗剑儒生,虽然是在沙漠里,但那儒生的袍子依旧保持干净整洁,坐姿端正,不斜不歪,清秀的脸上目不斜视,胸间有丹青浩然正气。
只是这名唇红齿白的儒生面相未免有点太过秀气,看着像是个小娘子。
在唇红齿白儒生身边还坐着一名老汉。
从这名老汉的神态就可以看出来,其是儒生的随从。
在这对主仆身前的桌子上,同样倒着高高的骆驼肉,冒着白色热气,袅袅蒸蕴,香气四溢。
只是这对主仆同样没有去碰面前看着很香的骆驼肉。
那名唇红齿白儒生坐着闭目养神不动。
那名随从老汉一边看着桌上的热气腾腾骆驼肉,一边吃着随身携带的冷馕配着清水慢慢咀嚼果腹,看一眼再吃一眼,好像这样就能让嘴里的冷硬素馕变成美味骆驼肉。
看着有点说不出的滑稽,搞笑。
就当老汉还在继续搞笑吃手里馕时,门外响起一男子声音。
“傻羊,这里就你最让我操心……”
“闻到那些肉香了没,如果不想变成餐桌上的羊腿、羊排、羊腰子就老实待在这里别乱跑……”
那男子好像是在训斥一头羊。
“羊?”
“沙漠里哪来的羊?”
“看来又有一批新人进沙漠深处寻找不死神国,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傻子进沙漠不带骆驼却带只羊来,这跟老寿星吃砒霜上吊有什么区别?”
正在艰难咽馕的老汉,听到门外动静,下意识转头看向门外方向。
“咩!”
门外响起一声倔强,桀骜不驯,又好像不耐烦的羊叫声。
然后门外传来几声锤羊的拳拳到肉声,还有羊不服气的反抗叫声,打得不亦乐乎。
还真有人带羊进沙漠深处?
听到门外的桀骜不驯羊叫声,就连桌子另一边的那几个汉人,也都转目齐齐看向门外,目露奇色。
“嗯?”
老汉吃馕的动作忽然一顿,惊咦一声,门外的声音好熟悉,好像似曾相识在哪里听到过。
能让他感到熟悉的声音,肯定是刚听过不久。
对方说的是字正腔圆的汉话,他们在西域的大半年里虽然碰到不少会说汉话的西域人,但能说得这么字正腔圆的人屈指可数……
如果不是西域人,那就是在康定国熟悉的人。
距离最近的康定国记忆就是西州府还有武州府昌县……
“!”
老汉一脸震惊看向门口位置。
难道真是公子的孽缘追进沙漠来了?
“公,公子……”老汉震惊得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嘴巴夸张大张,连嘴里还没咬碎的馕掉在腿上都不自知。
坐在老汉身边的那位唇红齿白秀气儒生,似也察觉到什么,从闭目养神中睁眼看向门口。
这时,门外的羊叫声停止,一名身着五色道袍,眉清目秀的年轻道士,拍了拍道袍上的尘土,出现在门口,跨入亮堂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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