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收了笑,一张薄唇紧抿着,却一步不停走向主席的时候,陆芷这才终于体会到了段弈今日同她说的话。
他是身不由己。
及笄礼简单有简单的举行法,比如陆兰,只是寻个福禄寿全的妇人梳发,加笄,然后陆兰换了身衣衫,礼便成了。
可到了左贞这边就慎重了许多,形式也复杂了许多,陆芷粗粗算了下,这笄礼有十七个步骤之多。
迎宾、就位、开礼自是不必说了,寻常人家有的宾盥、初加、二加也不必说了,左贞这及笄礼多了三拜、置醴、字笄者,还有聆讯。
竟是将古礼做的淋漓尽致。
众多未曾及笄的少女,都露出的羡慕神色。
礼成之后,便是及笄者答谢宾客,当着这般多的贵客,左贞仍是落落大方,姿态平常,似乎怯场一词与她毫无关系。
只是那垂在身侧,略略握成拳的手,稍微泄露了她几分紧张的心绪。
答谢完宾客,这及笄礼至此便是圆满完成了,宾客们开始用饭,用完饭后也该各自散去了。
陆芷与陆兰坐在尾座,静静的用着饭,陆兰面上露着几分不甘,她偏头对陆芷道:“好歹咱们也是二品大员之女,怎么就只能坐在尾座?再者你即将是镇疆王府的世子妃,他们怎敢如此轻视与你?!”
陆芷闻言偏头看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而陆兰却以为戳到了她的痛处,鼓动着道:“不行,这事必须说个明白,否则岂不平白让人轻视了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未陆芷出谋划策,说她带回该去找谁谁谁,该怎么说。
陆芷懒的理她,在她眼里,这陆兰同白痴无异。
只不过听着她叨叨的话语,倒是更加坚定了陆芷早点将她嫁出去的念头,而且这嫁人还不能嫁的好了,否则,她祸害了旁人家倒是小事,连累了陆哲他们才是大事。
打定了主意的陆芷,决定对邱杰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视而不见,乐见其成了。
一散席,吴夫人便准备回去了,她着实不适应这样的场合,吴夫人要走,陆芷自然也得跟着,她起了身,朝主桌上看了一眼,只见左相正拉着段尘在聊些什么,而段尘亦是一脸正色。
她想了想,罢了,不急在一时,反正距离他离开京城还有些时日,这些话,她改日说也是一样的。
于是她便转身准备走了,可刚走两步,余光便瞧见段尘起了身,对左相抱拳,露了一个抱歉的神色,不顾左相青了的脸,三两步来到自己面前,朝她扬了笑容:“说好了我送的,怎的不等我便要先走了?”
陆芷看着他的笑容,心头莫名沉重起来,她知晓,这种沉重是来自于心疼。
她开始心疼段尘这般身不由己了。
她压下心头沉重,抬眸对他笑了笑:“以为你还要些时候,既然你已经无事,那便送我一程吧,我有话要同你说。”
段尘笑着点头应好,与陆芷一道走出相府,看着吴夫人与陆兰上了马车,这才与陆芷同乘一车,与吴夫人的车一道往陆府驶去。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