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公主,您是同王爷两个人,是重修于好了吗?”
墨羽极为小心地问道。
闻言,莫若离的脸色稍变。一抹哀愁在美人的面上闪念而过。
可饶是这般,仍是被墨羽捕捉到了美人神色的变化。
她暗叫不好。心生狐疑,难不成是她想错了?王爷昨夜明明已是留宿宫中了,难道,这都不代表两位主子已是重修于好了吗?
一头心疼起她的主子来。另一头,墨羽心中痛骂苏景年薄情寡义,狼心狗肺。
“或许是,或许也不是。”
思考了会儿,莫若离还很是认真地回答了墨羽的问题。
“公主,墨羽呆傻蠢笨,实在不明白您的意思。什么叫‘或许是,或许也不是?’那到底,是‘是’呢,还是‘不是’呢?”
莫若离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说:“我也不知道。世间上最难测的东西,便是人的一颗心。是与非,对与错;恩与冤,情与仇;进与退,攻与守;亲与疏,爱与恨;全部都装在那里面。当然,聚与散,生与死。也都是这般。
想来可怜。红尘繁芜,岁月悠柔。只一颗拳头大小的器物,却需要承载如此之多。它的主人,又怎能不彷徨失措,怎能不迷惘困惑?
我不是阿难,我没有办法知道,她心中真真切切地在想些什么。我只是明白,对于我往昔之所做所为,阿难当下并未深究。我也明白,若想让阿难原谅我当年之所作所为,无异等同于登上九重天阙,是绝不可能实现之事。
没有来见我的日子里,阿难当是经历了怎样常人无法想象的内心争斗,方能够做出这般异常艰难的决定?只是稍稍设身处地为她想一想,我已是通体寒涩,如坠入冰天雪地之中。
昨日之前,我从未有过这般奢望,她会主动来见我。不过既是这般,阿难已是做出了她的决定,我也不该再继续执迷不前。只要她还愿意同我说上几句话,还允许我可以继续留在她的身边。如此,已是她能够给予于我的最大宽容。我还要,再去强求些什么呢?唯有日复一日,持之以恒。将那颗被我凉透了的心,重新捂至温热罢。”
墨羽似懂非懂,又不敢去深问。她不知道莫若离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惹得苏景年同她闹了如此大的别扭。昨日之前,有好些个时候,墨羽都当真以为这两个人会自此两散而去,日后视彼此如若仇敌。
虽然不清楚过往之事,对当下发生的事情也是懵懵懂懂。可有一点,墨羽是知道的。只要她家公主开心,那么满天的云彩就都散了。晴阳高照,日子还是好日子。
于是,主仆两个人又说了些别的话后,墨羽伺候莫若离起床梳洗。在这之后,美人去到光明殿,为慕容雪晗进香。太后的整个丧期之内,她每日都要亲自去光明殿进香,以尽孝道。
说回苏景年。
她去到军中,一去几日,把远征的各项事务安排妥帖,才回到王府。
而后又过去几日,北域王榜发出,昭告天下。
北域王领黑甲二十万,亲征锦州,以抗金国南犯。
在北域王榜发出的第二日。
金帝依巴图亲笔御诏,挥军五十万,亲征盘城。
如此,北域王与金帝分别统领着北域与大金两国军队的绝对精锐,对峙于边境二城。
齐史与金史统称此次事件为,“双城之役”。
苏景年领着大军,快马加鞭,驰援锦州。
用时不过几日,大军的先头部队已是杀至锦州城下。
苏景年一身战甲,一骑当先。冲在所有人的最前面。
在她的带领之下,众援军气势如虹。
部队刚到锦州城外,已是将城下来犯之敌人吓得匆匆退去。
锦州城上的兵士们与百姓们欢腾不已,高呼北域国号与北域王的封号。
远见敌人退去,苏景年并不心急去追。
有敌人一面退去,还要向她突射冷箭。苏景年镇定自若,以刀拨开敌人射来的箭。
单人单骑,提刀打马。苏景年在锦州城下,敌人的阵前,逡巡不止。
接受来自城上欢呼的同时,苏景年此举更有震慑敌人之意。
果然,她虽只得一人一骑,而敌有成千上万之众。却见之,无不望风而逃,无人敢上前应战。
远处,金军阵中。
金帝依巴图手中执着一根自西域流传来的千里望,正在密切地观察着锦州的情况。有了它,锦州城上城下的动静,尽收于他的眼底。
当千里望的视野里面,突然出现了苏景年的身影。
金帝依巴图激动不已。
竟是破口而出。唤了声,“苏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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