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贵左手拿着一大块马肉啃着,右手端着热气腾腾的一碗马肉汤喝着,真是快意无比,真是神仙过的日子。
刘福贵一连啃了五大块马肉喝了两碗汤才收兵,他浑身出汗,头上冒着蒸蒸热气。
他抹了抹油腻腻的腮帮子,起身看看四周的部下们,护卫们还没有吃完,急忙放下马肉,就待起身跟随,刘福贵制止了他们,让他们吃完再说。
刘福贵又是溜达到邹怀恩那个什,看到向来吃饭较慢的邹怀恩正在和一块马肉较劲,他撕扯下一块肉来,用力嚼着,有点费力,刘福贵知晓他的牙口不是太好,肯定慢一些,不过,看着吃的很是香甜,连刘福贵过来都没有发现。
季刚则是低头猛造,梅开山则是已经吃完了正喝着热汤。刘福贵没有惊扰他们走了过去。
刘福贵又来到吴晗那个什,只见吴晗两腮鼓鼓的用力嚼着,眼里还盯着手里的汤碗,眼睛里别无它物,就是肉和汤。
“老吴怎么样,肋骨没有大碍吧。”刘福贵一屁股坐在吴晗旁边,战后点检时,吴晗作为轻伤报上去了,这会刘福贵过来看看。
“还成,不碰不疼,王医士给看了,没大事。”吴晗见到老上司,咧嘴笑了笑,露出里面的肉丝。
“行了,快点吃吧,”刘福贵用手点点他,嘲笑了他那副吃相,全忘了方才他啃肉时的恶相,“我说,老吴,怎么不到车上休息一下,缓口气,养一养。”
“算了,呆在上面颠的难受,还不如走着呢。”吴晗摇摇头,可是享受不起啊。
“也是,这破路到处是坑,我要是在车上能颠吐了。”刘福贵摇摇头。
“我说,我还吃饭呢。”吴晗斜睨了他一眼,很是鄙视,原来在一个什时笑闹惯了,刘福贵当了百总也没有当百总的样子,大家随便惯了。
“呃,这事闹的,”刘福贵裂了裂嘴,起身,“那行,你接着吃,小心点伤口,俺走了。”
经过一个担惊受怕的夜晚,固安县丞王岩顶着两只熊猫眼一大早就来到城楼,昨晚辗转半夜担惊受怕没有睡着的王岩之所以一大早来到此处,那是因为衙役禀报北虏撤围了,如今固安外围目视之内没有一个蒙古人了。
王岩居高远望,数里之内没有北虏的影踪,看来北虏是真的撤了,王岩立时热泪盈眶,北虏终于撤围了,固安保住了,一家老小保住了,前几日县令遁走时全城的混乱恍如隔世。
想到此处,王岩心中大骂县令刘伸,置值守于不顾,弃百姓如猪羊,娘的,他是暗下决心,战后如果无恙,刘伸返回后,他一定想办法办了他,王岩就不信了他们固安的仕绅大户联起手来就收拾不了这个胆小鬼。
下一刻,王岩觉得自己过于高兴了,敌人也许还没退出啊,可能正在外围窥视固安,为什么有如此想法,因为,数里外尘头大起,王岩一看就知这是骑兵在快速行进,这几天王县丞看北虏的骑兵看多了,已经有了最起码的见识。
王岩身边的衙役和青壮百姓也紧张起来,刚刚满城欢庆北虏撤围,马上敌踪又现,城上的百姓都是胆战心惊,怎么又来了,佛祖保佑哪里去了。
楠勇带领着五十名斥候,卯时初就向着固安城行进,一路上一个北虏建奴的探马也没有遇到,十几里路跑下来只有白黑黄的原野,没有人迹,官道旁的几个村屯都是人去楼空,只有散落的男女尸首显示着曾经发生过什么。
经过宣抚官的洗脑,再有亲眼所见,众人无不对北虏痛恨至极,没想到北虏同建奴一般都是兽人。
辰时初,斥候队接近了固安,城外残留的北虏营寨表明北虏曾经围城的事实。
楠勇仔细查看了固安的城池,不足两丈高的城池,一丈深的护城壕,很多包砖脱落,露出里面破败的夯土城墙。
离城百步,楠勇让属下喊话,俱言登莱镇勤王师即刻抵达,让城内百姓不必惊慌,准备迎候。
王岩等人是半信半疑,城下兵丁肯定是大明人,不过还是不能开门,如果是这几十兵丁是北虏假扮的怎么办。
一个多时辰后,东南方向上尘头大起,只见官道上大明登州镇名号的旗帜飘扬,全身铁甲整束的数千官兵相续来到城下。
这般精壮的明军王岩是头一遭看到,肯定不是假扮的了,可是王岩还是没敢开门,乱兵如匪啊,越是精壮的军兵越是能祸害百姓,地头蛇王岩有过多次的经历,实在是不敢开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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