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毓暮楼(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沈q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些什么,看着沈葭眼中因着以为自己即将要得逞而闪动的精芒,顿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若是对手只是有些可笑,沈q没准还会反击一番,可要是荒唐太过了,心里也就只剩下叹息了。

打小起沈葭就一直特别热衷于从沈q这处得一些额外的好处,其中一部分原因是觉得她能从沈q那里将东西夺过来倍儿有面儿,可以充分展现自己和沈q的实力差距。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沈q生母李氏留给沈q的嫁妆里确实有不少宝贝,沈葭心里知道王氏和自己的生母一直惦记着沈q手里的那份家私,于是本着分一杯羹的想法果断地开始流水般地向沈q讨要。

在沈q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也爱臭美,也喜欢时不时将李氏的一些钗环首饰往自己身上拾掇。可是后来十件中有八件都被王氏和沈葭算计了去,于是慢慢的她也就开始学会藏着掖着了,要真说起来,沈q如今的不修边幅还有王氏和沈葭的大半功劳在里边。

因着这两年在宫里过得太舒坦了,沈q都快忘了自己这位‘幼妹’还有这么个坏毛病,心下好笑道:

“我这人自来没有妹妹你那样大的心,日子过得好好的,干什么眼巴巴地往别人身边凑。退一万步说,若真要出门结交些朋友,把礼备好了交到人家府里门房处没准都比‘麻烦’妹妹转交来得妥当呢。月苋,你说我说得在不在理?”

一旁的月苋被沈q这番刁钻的话弄得想笑又不敢笑,脸都憋红了。

沈q话里的讽刺实在是不能再清楚了,刺得沈葭眼睛都瞪大了一倍,心里又是对沈q尖酸刻薄的恼怒又是对计谋不能得逞的可惜。

偏偏她越是激愤,沈q就越是冷淡,好些沈葭撂下的狠话都像打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半点回响都没有。

两人这么‘你来我不往’地进了棹藤院的正堂,因着是在王氏的地界儿上,沈葭不得不收敛了脾气,转过头去和沈蒹说着话,两人似乎是想将沈q晾在一旁。

他们这种举动倒正合了沈q的意,自己一个人喝着热茶,等着王氏起身,时不时和身旁的小丫头们说几个笑话,整个人看起来好不惬意。

事实上不只是双胞胎想晾着沈q,显然王氏这个嫡母也打算晾一晾这三个庶出。沈q的茶喝了一杯又一杯,屁股都坐疼了也没等到王氏出来。因着三人出门请安都没用早点,王氏这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地拖,弄得一屋人的耐性都被消耗殆尽。沈葭自半个小时前就开始不停地问太太怎么还不出来,却每次都被棹藤院的奴才敷衍了过去。

这种饿着肚子等人的事沈q也是觉得很是煎熬,等啊等,终于等到王氏身边的丫头芙儿从里间出来了,向屋里坐着的三人蹲了蹲身子便道:

“太太身子不舒服,大夫说今儿不好出门见人,哥儿姐儿们今日就不必请安了,各自回去吧。”

说罢就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给沈q她们,头也不回地进了里间。沈q倒没什么,心道自己终于可以回屋吃香喷喷的包子了,二话不说,领着月苋就出了正堂。

双胞胎就明显没有沈q那么看得开,在回娴芳院的路上不住嘟囔着王氏就知道一大早的就来折腾人。

岂料她们一行人前脚才出了棹藤院,后脚就又小丫头将她们的反应一五一十地说给了王氏听。

棹藤院内间温暖宽敞,王氏已用过了早点,此时正坐在梳妆台前仔仔细细地描眉,脸上是一点病容也没有,方才前厅伺候的小丫头就跪在她脚前,

“奴婢细细地观察了,q姐儿倒不似有什么不满,规规矩矩地回听雨阁去了,只是娴芳院的蒹哥儿和葭姐儿一路上都在咒太太呢。”

听到小丫头最后的那句话,王氏拿着眉笔的手一顿,冷笑着放了下来,

“看来这些年我确实是花了太多心思在听雨阁那边了,沈q的事儿是重要,左右她还有几年才能被放出宫,到时候再细细谋划也未尝不可。倒是娴芳院那一窝,这几年越发蹬鼻子上脸,要是再叫她们得意下去,没准儿未来哥儿的这份家业都被那两个小妇生养的贱种儿给夺了去。”

一旁服侍王氏梳妆的孙嬷嬷听得这番话,心想王氏糊涂了这么些年,总算也开窍了一次。沈q生母已经不在了,一个庶女而已,将来嫁出去也就完事了,碍不了王氏一点半点。倒是娴芳院的肖姨娘,那可是有个儿子傍身的,比起沈q来要危险得多。偏偏王氏这些年都卯足了劲折腾一个丧母的庶女,倒白白叫肖姨娘有了喘息的机会。

“太太说的正是呢,昨儿在相府,太太也是看见了的,葭姐儿竟是越过了嫡母结交外府的女眷,和园子里的那些贵女熟络也就罢了,可是对那些世家里的太太夫人也是百般讨好,可知她这是安得什么龌龊心思呢。”

王氏脸上越发不屑,

“她能有什么好的心思,不过是想瞒着我自己攒出些人脉来,将来好在自己的婚事和她兄长的仕途上多些人帮衬。她想得倒美,顶着沈府的名头四处卖人情讨人情的,还想要越过我去?从来没有哪个庶女的婚事不是嫡母做主的,你且等着瞧吧,她这样目无尊卑嫡庶,我总要叫她知道什么叫现世报。”

此时沈q这里还完全不知道府里要有大的变故,吃过早点后,自己窝在房里苦思冥想,最终还是将秋桐唤了进来替自己梳妆。

“天儿这么冷,小姐怎么想到要出门呢?”

沈q脸上也挂满了无奈,任由秋桐在她身上捣鼓,自己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去见姬浔一面就安不下心来。

因着是私密的事,沈q不敢调用府里的马车,最后只能自掏腰包租了一顶小轿,也不带丫头出门,拾掇一番,自个儿偷偷地往府里后门溜了出来。临走前还吩咐听雨阁里伺候的人,若是府里其他人问起,只说自己是领了宫里采办的差事才出的府。

租来的小暖轿只配了两个轿夫,沈q踌躇再三也没敢叫他们抬着自己往西厂去,最后只在西厂附近的民坊前落了轿。

沈q进过司刑监,而且感觉很糟糕。和司刑监比起来西厂要显得更加神秘,除了西厂的番子和少数被姬浔‘请’进去的人,连皇帝都没有真正地到西厂查探过。不过气派倒是真的,琉璃瓦,朱墙铜门,以及门口两座大石狮子都给人一种庄严的压迫感。

沈q的来回踱步让守门的四个番役起了疑心,一动不动地盯着沈q看了许久,似乎是在评估沈q的危险程度。沈q到底没犯傻,发现自己被人当成了不速之客,退无可退地捏着姬浔给的那块腰牌向门口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