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微笑点头,雅间较大,靠窗就有案台,雅君的琴倒是随身带了,想来饭前就有了这个打算,只见雅君将琴置于案台上,手指拨弄琴弦,声音如流水般倾泻而出,不染一丝尘埃,歌音低沉婉转,如清泉般透彻,与陈凡之前在望月楼听到的一样,唱的依然是《子夜》。
相传该歌乃是一位叫名叫子夜的女子所作,由于相思之深,夜长不得眠,仿佛听到爱人的呼唤,而创造出的相思之歌,表现对男子的思念、哀怨,是感情细腻语言流丽的歌曲,在雅君唱来,那份缠绵思念、伤感幽怨,表达得淋漓尽致。
一曲唱罢,声如深山邃谷,独留情意缠绵而惊心。
“好曲,好曲,唱得真好!”大家被雅君的歌声所染,正沉浸其中,不能自拔,突然,雅间门外传来叫好声和鼓掌声。
“不知吾等可否入内?”门外的人,并未贸然闯进来,而是在外咨询到,看来倒是个君子。
听到询问,大家一起看向大兄,他作为此间主人,正适合出面。
大兄有点不想让人打搅,又有点不知怎么开口拒绝,一时有点犹豫。
门外之人听里面一时没有应答,随即说道:“吾乃松香学院棋院院长陆验,旁边还有位我的学生徐珍,我二人就在隔壁雅间,今听到如此清音,与求一见,不知可否?”
不用猜,其实大家都知道是要来见雅君的,这个时代社会风气比较开放,听得清音,寻求拜访,在士林间也是寻常事,大家不以违迕,反而视为雅事,大兄看向雅君,雅君略有窘态,说道:“陈郎君决定就好。“
“请二位兄台进来。”大兄对门外高声说道,既然对方已经报了姓名,不见反而显得小家子气,见上一见也无妨,大兄邃决定邀请二人入内。
首先进来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五官端正,身着一件淡青色直领长袍,头戴白玉冠,腰间配一条四指宽的青腰带,后面紧跟一位锦衣青年,身材高挑颀长,全身衣服如墨般漆黑,双手背负,两眼深邃有神,身上带有一股凛然之意。
“见过陆院长,在下和几位友人在此相聚,没想到琴音惊扰了几位,还请见谅。”大兄站起来,出面搭话道。
“没关系,是我们冒昧了,原来玉郎君也在。”陆验眼前一亮,接着目光扫到站在琴前的雅君,笑着说道:“想来这位就是刚才弹琴的郎君了。”
“正是。”大兄答话道,刚陆验进来的时候,大家敬重其身份,都站起了身迎接。
“我来给二位引荐下,这位贾道长,乃真武观法师,也是舍弟法生的师父;这位先生乃黄岩,黄师,乃是我表弟萧庆的师父;还有我的好友玉影和他的兄弟雅君;那位乃是铁堂,铁兄弟;在下陈道谭,乃一名参军。”大兄言简意赅的介绍了下人,毫不谦虚的将玉影说成了其好友。
“久仰了,没想到今日能有兴听到雅君的曲音,从而巧遇各位,我在明日举办了个棋品会,就在离此不远的梅园,不知雅君和诸位是否有空,能否赏光参加?”说完,陆验拿眼睛看着雅君,明显是在等雅君回答。
大家很自觉的没有吱声,看向雅君。雅君见众人望向他,没有直接回答陆验的问话,而是对陈凡说道:“法生打算明日去么?”
陈凡微微一愣,说实话,陈凡倒是想去,既然是棋品会,能提早见识下姑苏的棋艺水平自然是好的。不过在这种时候,明显这个陆验想邀请的人是雅君,其他人只是附带,如果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跑过去,陈凡宁愿不去。
“明日我准备逛下姑苏,就不去了。”陈凡婉拒道。陈凡说出不去的理由,其实是想去的,就看这个陆验是否诚心邀请,真要不想去的话,就说明天我有事,去不了就完了。
“那我陪法生吧,正好姑苏我也没逛过,和法生结个伴。”雅君既是对陈凡说,也是对陆验说,言下之意很明显,法生去我就去,法生不去我就不去,我要和法生结个伴。
“你们都来吧,逛姑苏可以改日,明天的棋品会,还有个清谈,就是有个叫陈法生的,提出了十九路论,大家可以来听听,说说想法。”陆验再次邀请,这次明显比上次邀请众人诚心了些许,估计是看在雅君的面子上。<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