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奎这个粗胚大喇喇道:“‘红旗军’将士们哪有可能被那些文官随意调动,况且即便他们调动了也打不散,就如同咱们出京师来到河南之后,人马没见着减少,如今都快翻倍了。”
何勇庆道:“天子给恩师加官进爵当然好了,只不过咱们不去京师闲住,咱们的使命是打得建奴亡国灭种,打得鞑子一一臣服。”
徐妙茹搞不懂了,冒冒失失问道:“天子下旨让您去京师哪有可能不去?抗旨不遵等同于谋反,是要被诛九族的呀!”
顾奎的亲人有一大半死在建奴手里,跟着家主杀建奴让他觉得不会虚度此生,听见这话不乐意了,反驳道:
“抗旨不遵?祖大寿那厮都抗两回了,也没见着皇帝如何啊?你小子在辽东猫着,根本没有带领人马打建奴,朝廷还不断给他加官进爵。恩师不去京师闲住自然是跟建奴、鞑子不断交战,谁敢来叽叽歪歪?”
见顾奎几个如此漠视皇权,徐妙茹吐了吐舌头,徐妙妍拉着她耳语道:“侯爷实力太强,自然有怀璧之罪,委屈是无法求全的……”
黄汉道:“我早就立下誓言,有朝一日灭亡建奴,这些年都为此而殚精竭虑,如果在具备了这样的实力之时,任谁来掣肘都会被‘红旗军’视为仇敌。”
当值的亲卫都立正敬礼道:“属下愿为恩师效死,不惧马革裹尸!敢杀破坏恩师大计的任何宵小。”
黄汉很满意亲卫的态度,点头道:“记住了,‘红旗军’人人胸中有正气,不会委曲求全,只会宁折不弯,在消灭建奴这个大前提下,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不介意拿首鼠两端的祖家军开刀。”
顾奎笑道:“祖家军咱们又不是没打过,那些鼠辈不过尔尔!祖大寿那厮如果还在辽东跟建奴眉来眼去,咱们回到辽西先把祖家军干掉。”
姐妹花看看夫君又看看顾奎几个猛人,小心脏跳得扑腾腾,貌似夫君又不臣之心啊!她们也不知该喜还是该悲伤。
祖大寿这段时间确实觉得窝囊,眼看着他的人马在辽饷中的占比在减少之中,再也无法忍受。
他上书朝廷要求军饷,并且危言耸听,如果粮饷再减他有可能约束不了麾下,闹饷甚至于兵变随时可能发生。
如此大事皇帝当然要在朝议时问计群臣,郑国昌跟女婿是同一阵线,对祖家军没有一丝好感。
今年春天在京师见面之时翁婿二人曾经多次长谈,黄汉明确告诉老丈人有“红旗军”驻守宁远一线建奴就无法越过宁远攻击到山海关。
并且告诉老丈人,即便宁远防线被攻破,如今的建奴也围不死宁远坚城,因为那里多了一直修到海边的两道城墙,海边的宁远港口修建了有重炮布防的堡垒,炮兵指挥官乃是孙元化。
纵然那从宁远城延伸到海边堡垒的城墙厚度和高度只有宁远城墙的一半有余,也足够鞑子、建奴望城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