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亲眼目睹她自己咬她自己,他拦住她,她用力挣扎着,面容破碎、痛苦不堪,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连大喊大叫都不能,伤害自己或许真的是她唯一发泄途径。
一不留神,她就徒手把她手腕上的纱布给拆了,幸亏顾珩看见得及时,要不然她下一步就是要去抠自己刚愈合的伤口。
顾珩让保姆拿了药箱进来,攥住她的手让她坐在柔软的沙发椅上,重新帮她包扎。
帮她消毒伤口时,她故意用力往蘸了药水的棉签上戳。
顾珩抬眼看她,她泪汪汪的,却又期待地用口型跟他说:“重一点,我很喜欢。”
顾珩瞳孔骤缩,如她所愿地用力按在她伤口上,温烟一下子软了身子,脸色煞白地瘫在椅背上。
顾珩深吸一口气忍住眼眶的酸涩,哑声问她,“满意了么?舒服了么?”
温烟满脑门细汗地直起身子想让他看见自己的嘴型,想要跟他说话。
顾珩却先她开口,“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是吗?”
他说:“你知不知道我更希望你割伤自己的刀子捅在我身上,那样,你就会体会到我是多么的痛。”
他说完看着蹙眉的温烟摇头,“不,或许你根本不会在意。”
温烟意识到他的意思,原来这就他所说的“失去”。
和她一样去死吗?
她心口发颤,她用力摇头,无声地对他说她会。
可他却不再看她,只是低着头帮她包扎,任她闹出什么动静都不再看她。
处理好,顾珩就收好药箱丢下她出去了。
顾珩出去就给林睿打个电话,让人把阮青荷的护工放了。
顾珩边打电话边出门,找出来的温烟并没有看到他,她看到了担忧地迎上来的保姆,她跟她们说话,可她们看不懂她的唇语。
但她们还是猜测着回答温烟,“先生去公司了。”
温烟平静下来,整个人都安静了。
保姆说:“先生说让我们傍晚带你出去散步。”
温烟很难感觉到高兴,但她知道她是愿意出去的,她对保姆点点头,心里还有隐隐的期待,毕竟没有哪个人喜欢被关着。
到傍晚的时候,温烟在两个保姆的陪护下出去。
最近倒春寒,天气又冷起来,温烟出来时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但是护工还是一眼认出她来了。
她急急地叫了一声,“烟烟!”
温烟循声望过去,只见护工从一处冬青后小跑着过来。
温烟下意识地叫她陈姨,却没发出声音,但是护工也没发现,她只是一把抓住她的手,两个保姆想要把她拉走,温烟一手推一个,推得她割伤的手腕痛得钻心,两个保姆才松开。
“烟烟,青荷并不是无缘无故自杀的,是顾夫人去找了她,一定是她说了难听的话刺激到青荷,她才自杀的。”
温烟惊讶地看着她,护工继续说:“她是不想你跟她儿子举行婚礼,才去找青荷,她肯定说了难听的话,而且青荷是不会同意你和顾珩结婚的,她一直知道当年害你爸爸的人有顾珩的父亲,她怎么会让你跟杀父仇人的儿子结婚,仅仅是这个消息就足以刺激到她。”
“你手机呢,我把证据都发给你了,你怎么都不接电话,也不看消息,你是不是也被顾珩控制了?”护工满是后怕地说:“我这几天都被他关起来了,要不是今天我打晕了送饭的逃出来,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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