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直对她噙出一抹笑容,看着她出去才说:“高哲倒了,他供出一份与他同流合污的名单,其中有跟梁振生走得近的,对他影响也很大,他现在真被逼急了,你这几天好好休息,早点把身体养好。”
温烟靠在床头,整个人都跟抽丝剥茧般,没有一丝生气,听到他这句话眼中才起了一点波澜,问:“是顾珩做的吗?”
“嗯。”梁直对她说:“他今天上午回宁市了。”
回宁市了?
温烟感觉那种悬在头顶的压迫感减轻不少。
梁直说完这些就出去了。
房间里又只剩温烟一个人。
她的手又落在腹部。
明明动过不要的念头,可从她身体里流出的好像连同她心脏里的某一角一块带走了。
狰狞的,鲜血淋漓的,再难愈合的伤口留在心口,无时无刻不在痛。
她躺下去,侧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
不一会儿,那一片被子就变得冰凉潮湿。
顾珩是三天后找到梁直这里的。
即使远在鹿城,梁直也听说最近这几天,隆润内部发生了很大的变动。
他自知他拦不住顾珩,只对他说了一句,“她也很伤心”就放他去了。
温烟在抄佛经。
坐久了,她就有点撑不住,手发软发抖。
她把纸笔移开,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休息,她安安静静的,就连呼吸都有点微弱。
顾珩推开门进来时,她就那样趴着,听到动静,微微侧过脸,就看到顾珩。
她乌黑的眼眸划过一抹水色,筋疲力尽的身体也跟着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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