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柏枝和松香在青铜鼎炉里一刻不停地焚着,由镂空的盖中向外丝丝缕缕地吁着乳白的轻烟。
予临用探究的目光看了陆媛一眼,似乎是在等她开口解释。
陆媛嘴角蓄起一点笑意,慢慢攀上她的笑靥,沁到了她的眼底,那笑却是冷冰冰,看来皇后此番是有备而来。
她轻启朱唇,缓缓道:“嫔妾有皇上的宠爱,身边还有锦瑟,何苦去私通外男呢?不知那些奴才们嘴里的外男是哪一位呢?”
皇后察言观色,慢慢道:“臣妾听着似乎是太医院的江太医。”
陆媛心下了然,嘴角含着一抹极淡的笑意,泰然自若地看着皇后。
予临略一沉吟,道:“太医出入后宫也属平常,怎么就认定是颖嫔私通了呢?”
皇后神色微微一凝,道:“若只是平常的把脉调治,定然不会惹得旁人说闲话,只是这位江太医似乎对颖嫔格外关怀,每日雷打不动一丁一卯的请脉不说,凡是颖嫔的汤药也定是他亲自看着熬好送来,似乎和别人不同些。”
予临转头看了陆媛一眼,故作轻松道:“这些也不能说明什么吧,皇后有些小题大做了。”
皇后一怔,连忙道:“臣妾本也是这么想着,可是又有传言说亲眼看见颖嫔亲自为江太医缝补衣裳,臣妾坐不住了,便赶过来问问,惟怕妹妹年轻,错了主意。”
予临的目光落到陆媛的脸庞上,直视着陆媛的眼睛问道:“可有此事?”
陆媛盈盈一笑,从容道:“皇后娘娘说的确有此事,昨日臣妾碰巧瞧见江太医的长袍破了,顺手缝补了几针,不想竟被抓了把柄。”
予临的眼神复杂,说不清是震惊是信任还是怀疑,语气中多了一分质问:“真的只是顺手缝补了几针吗?”
陆媛面色沉静如璧,慢慢道:“皇上有所不知,江太医是臣妾哥哥的同窗,一直待臣妾如同妹妹,臣妾也待他如兄长,并没有任何私情。”
予临闻听此言,脸色稍稍明朗,似松了一口气,道:“唔,是这样。”
皇后微微一笑,眼波似绵,绵里却藏了银针似的光芒:“臣妾也愿意相信颖嫔与江太医光明磊落,只是表兄妹都有相互爱慕结秦晋之好的,更何况没有亲情关系,所以,颖嫔的话还是不能完全洗脱嫌疑。昨日那样大的雪,江太医还前来请脉,似乎太殷勤了些。”
予临沉吟不语,手指有意无意地扣着桌面,发出嗒嗒的声音,似乎在等她回答。
陆媛心中升起一阵惊悸,脸上却不露出分毫气馁之色,只望着予临道:“皇上,臣妾和江太医确实是清白的,请皇上明察。”
皇后悠然接口道:“只恐怕是口说无凭呢。”
正在这时,一直站在角落的春华突然走上前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请皇上、皇后娘娘明鉴,江太医之所以出入殷勤,且对静翕宫格外关照,是因为,因为…”她突然脸红起来,吞吞吐吐地说不出口。
皇后逼视着她,道:“因为什么,你倒是快说。”
春华心一横,抬头道:“因为奴婢与江太医两情相悦,为了多见几面,所以他才来的殷勤了些,也是因着奴婢的关系,对静翕宫格外关照些。”说完,她的脸上殷红一片,似阳春三月盛开的桃花。
予临深感意外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春华忙道:“千真万确。奴婢这里有江太医赠予的定情信物,皇上若不信就请过目。”说着她从身上取出那只江榕遗落的玉珏,双手呈给予临。
予临探身一看,频频点头道:“不错,朕见过这件东西,确实是江太医平日里所佩戴的,你说的果然不错。媛媛,他们俩人的事情你可知道?”
陆媛微微笑道:“臣妾倒是知道几分,还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他俩捅破了这道窗户纸,成全了这段姻缘呢,今日事情至此,不如皇上做个月老,给他们赐婚如何?”
予临略一思忖,随即笑道:“他们俩男未婚女未嫁倒也合情合理,那朕就做了这个月老,皇后认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