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可风看着她，眼中的泪突然滴下来。

“姐知道吗，这样活着的我，比死了还要难过！”

莫可然泪流不止，隐忍了多年的痛，所有的委屈和伤心全部爆发出来：

“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你病了，他也病了……我最爱的两个人就要离我而去…如果可以，我愿意拿我的生命去换取，可是我不能……”

她咬住嘴，几乎再不出来：“有人给我了一个办法，只要按照她的做……就能救你们……如果是你，如果是你会怎么做……告诉我，如果是你，应该怎么做……”

莫可风看着姐姐捧着脸坐到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摇头头，不住的喃喃自语：“我想让你和他都好好的活着……所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可是，为什么你们都不能原谅我……”

他也病了，姐是司徒宇也病了吗？

莫可风似乎可以想象到姐姐当年的心情，弟弟病了，心爱的男孩也病了，有人趁机让她签了那份使她一直都活在屈辱和恐惧中的协议。

他那刚刚还似乎无法消解的愤怒和绝望被姐姐的眼泪和悲痛所淹没。

莫可风也蹲下来，把哭泣的似乎活不下去的姐姐搂进怀里。

莫可然抽噎着，身子颤抖如风中的叶子，她的眼泪很快又浸湿莫可风的衣服，莫可风用力抿着嘴，眼泪却不能自己，啪嗒啪嗒的滴在姐姐的背上。

司徒宇的桌子上摊着一张报纸：

当红歌星莫可风命途多艰，七年前进行了生命垂危进行了心脏修复手术，一年前又做了换心术才死里逃生

……

他的目光越光窗看向没有尽头的远方，心房里思潮翻滚：

一年前，莫可然到夜来香驻唱，尔后又“卖身”，就是因为这吗？

一定是因为这吧。相依为命的弟弟病到生死关头，无依无靠的她只得出卖了自己……所以就有了像一根剌入他心脏的尖刺的多年前的背叛……

他的心一点点被疼和一种不上来的情绪吞噬，对莫可然最后一缕的恨，像在天空笼罩了许久现在突然见到阳光的雾，不知不觉间就淡了散了……

要一个女孩子出卖自己，是多么的艰难和屈辱，可是他，却一尔再的伤害着她……

但是，他又想道，这样也不能原谅她，就算是她有这样那样的困苦，但难道因此就能出卖别人吗？

那最后一缕将要散开的雾，突然又聚笼起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