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算我多事。哼。”邓一楠咬着牙说,扔下晓玉的那几张毛笔字,转身负气而去。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闷气,长到十七岁,从小到大,哪一点不是被人夸着赞着。即使在家里还没有被平反的年月,因为聪明机灵,他也没有吃过多大的亏。
“一楠哥生气了。”刘璐璐小声地说,她小心翼翼地瞧着谌晓玉的脸色。
“生不生气,关我啥事啊。他是你的一楠哥,又不是我的。”晓玉低着头没看她,但是嘴角却是撇着,脸上还挂着嘲讽的微笑,阴阳怪气的。
“我觉得他也没惹你啊。”刘璐璐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你怎么这态度啊。”
“我说他惹了我吗?我说了吗?说了吗?”谌晓玉开始冒火了,把铅笔往桌上一扔,冲着刘璐璐嚷嚷着,直接将脸逼到璐璐的面前。
刘璐璐被她突如而来的坏脾气吓住了,转过脸去不理她。
谌晓玉又说道,“我又没说什么,他自己好生气怪谁啊,男孩子的气量还这么小,又不是小姑娘。”
“晓玉,你那么凶干什么啊?我也只是说了一句罢了。”刘璐璐也生气了,啪地一声合上铅笔盒。
“反正我就是不愿意跟男生玩。”谌晓玉气呼呼地说。
“什么男生女生的,你不要思想复杂。”
“你说我思想复杂?”谌晓玉瞪起了眼睛,思想复杂是一句非常严重的用词,代表着不纯洁不单纯不是好孩子。
刘璐璐话一出口就知道说错了,嗫嚅着拉着晓玉的胳膊想解释。
谌晓玉一把甩开了她的手,把她推了个趔趄。“走开。”
“晓玉,你这样子是没礼貌。人家是好心好意。你这是干什么。”谌文辉在一旁看不下去,摇着头说,天气热,他一大早也搬了竹椅坐到大树下面背英语单词,被这两个丫头吵得背不下去了。
谌文辉不说还罢,一说谌晓玉更是生气了,她霍地一下站起身来,呼啦啦把作业本,课本,参考书一股脑儿地说收进书包,然后将书包往肩膀上一甩,转身跑了。
把谌文辉与刘璐璐两个人怔在那里面面相觑。
平时里听话懂事,温和有礼貌的谌晓玉这是怎么啦?莫名其妙地古怪起来。
谌晓玉一个人背着书包,一口气地跑出了大院,跑到了马路上,烈日炎炎,一路跑来的时候没有风儿,只有身上黏黏嗒嗒的汗水顺着胳膊,顺着大腿,顺着肌肤哗哗地向下流淌,不一会儿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她却觉得莫名的畅快,仿佛身体里有着什么污浊的东西随着她的汗水一起排出去。
跑着跑着,脸上爬满了咸咸的液体,刚开始以为是汗水,后来发现眼泪。
“我倒是不明白到底是怎么惹了你了?”耳边,邓一楠的困惑不解的声音还在响着。
邓爷爷说“将来,你会与我们邓家有所瓜葛,到时候请你高抬贵手。”
中午的河边的柳树林,烟柳碧翠,掩映着长堤,寂静无人,谌晓玉缓缓停下了脚步,扶着腰站着,胸口剧烈起伏着,喘着粗气,这几百米跑下来,口干舌燥,头晕目眩,整个人都快爆掉了,觉得酣畅淋漓的痛快。<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