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别说那个活下来的红衣异人，即便是在山洞之中的秃头老者以及幽王都是为之一怔。

在牧戈动手的刹那，秃头老者心中陡然浮升起一丝的愠怒之气。

明明答应了自己留下活口，可下手却是没有丝毫的手软，说杀就杀，干净利索。可此时，听到牧戈的话后，秃头老者只觉自己的老脸一红，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了巴掌一样，有些火辣辣的痛。

卖主求荣，既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么恐怕在背板的时候，也不可能将自己所知道尽数说出来。可能会说，但在说之前，怕是会凭借他所知道的消息，对国室坐地起价。

但因为事关国室和暗国的安危，即便国室愤怒，也不得不答应，而且，能够有着此等心性，率先提出换命的条件，那个异人又怎么可能没做好完全的准备？相必早在牧戈击杀白鬼之时，甚至于在将红鬼拍飞的时候，便在心中百般算计了。

而现在，牧戈虽说是杀掉了一个人，可是仍旧还有着一个人。

都是跟随在红魂身边的人，那个被杀掉的异人知道的事情，活下来的异人必然也会知道。更为重要的是，在牧戈刚刚凌厉出手的刹那，那在他仅存的一丝幻想恐怕也随着那个异人的人头落地而一同胎死腹中了。

在这样的阴影之中，若是国室在来询问，活下来的这个异人恐怕不仅会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盘拖出，更重要的是，只要国室许诺一些轻微的好处，比如可以保证他的性命安全，怕是他提供的情报便不会有这一丁点的虚假。

想通了这一点，秃头老者再看向牧戈的时候，眼中顿时出现了几分敬佩的目光。

如此心智，已经不再是年龄的问题，而是谨慎与遇事的反应能力。

换做秃头老者去做，在那种情况下，决然不会想那么多，怕是会立即将两人给带回国室之内，到时候，为了鬼影组织的消息，即便这两人提出再过分的要求，他也会强忍着接受。

那个红衣异人透着獠牙面具，望着牧戈，早已被先前的一幕吓得神魂聚散。

此时，对他而言，能活下来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哪里还能想着其他？

“我说，我都说，只要你们不杀了我，我可以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半点不实的信息！”双眼失神，像是在呢喃一般。

如此一句话，足足被他来回说了四五遍，像是复读机一般来回重复个不停。

牧戈见此，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不会被自己吓傻了吧？无奈的摇了摇头，牧戈收起紫剑，直接伸出手，对准那个异人的脖颈便是一击手刀，然后提着他的衣领，将他给扔到了山洞之中。

秃头老者见此，强忍着体内的伤势，望着牧戈，眼中流露出几分真诚的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