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豆豆?”小蚊子咬着一块花儿饼,“你为什么不写个牌子注明一下呢?大伙都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咸和甜,选择起来好揪心诶?”
勾了勾手指,示意几个人围过来咬耳朵。
“你们笨蛋了不是,这叫欲擒故纵,越是不知道的,越是神秘的,越能激发人们的购买拥有的欲望。随手可得还珍贵吗?就像咱们学堂刚开始巧花儿和胖丫糟蹋书本。他们不知道糟蹋了书本儿有什么后果,所以才横,现在他们试试,还敢不敢那么干了?
同样的道理呀,对吧?”
云豆正白话的起劲儿呢,突然感觉屁股上挨了一脚。
“特么的,谁踢我?”
“老子踢你怎么啦?”
云豆从地上爬起来,扭头一看,云福正怒目而视的望着她呢。
娘的,这老货怎么来啦?她就说吗?今天不能这么消停,谁把这个老无赖给弄来了。
“呦,嘻嘻嘻嘻,原来是爷爷呀?您咋来了,也不说一声,呵呵呵。”
她虽然闹心,可是云豆不傻,这会儿不是吵架的时候。不然自己今天的布置就全完了。
“你个小兔崽子。”云福揪住了云豆的耳朵,“好哇,平常问你要俩钱儿,你尽跟老子哭穷了,这回可是倒好,竟然在这里请人白吃白喝,我打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兔崽子。”
巴掌也抬起来了。眼看就要落到了云豆的脸上。突然一只利爪,砰的一声抓住了云福的手腕子。
“你想做什么?”
“你他娘的少管闲事,我教训我孙女儿呢。跟你没啥关系,识相的赶紧滚开。”
“哥,哥。”青雀跳了起来,“这个老王八蛋可不是东西了。你不在的时候,他经常来欺负姑姑和姑父。不是要钱就是打人摔东西,你揍他吧,往死了揍,不用给我留面子。”
“是这样的吗?”
这时候云福才看清楚了抓住他腕子的人是谁。“傻大个,你不要不知道好歹,要不是我们家。你早就清河里喂了王八了,你。你赶紧松手。”
“救我的是云豆,跟你有什么干系,哼。”
傻大个儿眸光一寒,另外一只手抓住了云福的前胸,举过头顶,只听噗通一声,就把云福给扔进了水里。
“不好,有人落水了。”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刚才还热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呼啦啦跟苍蝇似的围了过来。
云豆一看,这下子是完了,赶紧往荷花池边一趴,哇哇的大哭起来:“爷爷,你这是干啥呀?你就算是为了给二叔买房子,也不能逼我卖铺子呀,那又不是我的。”
左光祖气的一跺脚,这么好的机会,自己又让这个小魔头给抢了先机,真真可恼。
“云族老,我要是没看清楚的话,池子里的人是你爷爷吧?你们相府村儿不是最讲究孝道吗?”
“就是呀,感情云族长如此不孝顺那?”
“对呀,怎么能将自己的亲爷爷给扔进水里呢,真是丧尽天良,禽兽不如啊。”
“放你娘的屁,都给老纸闭嘴,要是你多嘴多舌的耽误了救我爷爷的命,我跟你死磕了。
傻大个,求求你啦,你赶紧把爷爷救上来吧,我给你磕头了。”云豆噗通就跪下了,抱着傻大个的小腿儿哭天抹泪,“我有钱,只要你能把爷爷给救上来,我给你五百两。”
傻大个鄙视的看了云豆一眼,心说这熊孩子,这戏演的也太逼真了,那点儿眼泪鼻涕什么的都没浪费,全都蹭自己衣服上了,真恶心。
“表哥,亲亲表哥,求求你了。”
“切。”傻大个把胳膊一抱,高傲的扬了扬头,“你爷爷才值五百两啊?”
“那一千两,一千两行不行。要不然你开个价,我砸锅卖铁都给你。”
呼啦一下,傻大个浑身打了一个机灵,这熊孩子太坏了,上回让自己当小偷儿,这回让自己当见死不救,见利忘义的混蛋,这还不如当小偷儿呢这个,歘,脸色瞬间就白了。
“一万两,少一个子我都不救。”
云豆手一松,差的点儿晕过去,心说让混蛋看出来啦。
“我,我,我哪有那么多钱那,要不然,我给你打个欠条儿好不好?”
“打个屁的欠条儿。”云福自己从水里冒了出来,爬上岸,一脚将云豆踹飞出去。“你个败家孩子,无缘无故请人吃饭也就算了,我上来了,你那一千两直接给我好了。”
这一脚挨的可不轻,云豆趴在地上,一狠心一咬牙,起来也不能得好,不但事情让这个老不死的给搅和了,还得再搭一千两,多败家呀。
悄悄的将镯子里的迷药给拿了一颗,含进了舌下。药劲儿还挺大,几息的时间,眩晕感上来,晕过去了。
“豆豆,你倒是给不给呀,给个痛快话儿?”云福见钱眼开,不死心的去地上扒拉云豆,“豆豆,别跟老子装死,现钱还是银票啊?”
“你他娘的还有人性吗?”淘气儿不高兴了,一头将云福给撞了出去,“哪有这么往死里打自己亲孙女儿的?你还是人吗?”
兰子扑到了云豆的身上,“豆豆,你醒醒啊,醒醒,打死人了。打死人啦,来人,嘎子哥,把这个老货给抓起来。”小美女发飙了。
“兰子,你想干啥?”
“你凭啥打豆豆啊,你去年就跟豆豆一家脱离父子关系了不是吗?你凭啥还隔三差五的管人家要钱那。
豆豆才多大,赚钱容易吗?你今天给你儿子买房子。明天给你儿子捐官儿。后天给你孙子攒着,你拿八叔儿一家当人看过吗?”
“她说的是真的?”
傻大个火了。自己亲姑姑诶,就算没有封号。那也是凤子龙孙皇亲国戚,这老不死的,一个傻不拉几的乡下臭老头儿,竟然敢如此欺负自己的姑姑。凌迟都不为过。
一把揪住了云福的脖领子,“说。这是真还是假?”
“哎呦,开眼了,指使人打亲爷爷都不起来劝一劝,还是人吗?”
“可不是咋滴。这云豆不仅做生意嚣张,而且对自己的亲爷爷还真狠。”
“你,你们。”兰子气的直掉眼泪。指着说闲话的几个人,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扑通扑通扑通。傻大个发飙了,先把云福给扔进了河里,然后又把几个阴阳怪气儿的家伙给扔进了池子里。
“现在看看谁没有人性吧,一个小女娃都快被打死了,你们还好意思在这里颠倒黑白瞪着眼睛说瞎话儿。”欻拉就把宝剑从腰里给抽了出来,指了指那些准备下水救人的小厮,“谁敢下水捞人,本官就把他跺了,扔池子里当化肥。”
本来想去救人的小厮,都是一愣,本官,那老爷对不起了,民不跟官斗。
云福可不管那么多,仗着自己是云礼的爹,傻大个既然是马秀秀的侄子,那么一定不能把自己怎么滴吧。就像往岸上爬。傻大个一只大脚丫子往他手上一踩,人们心里一哆嗦,好几声的咔嚓声,足以证明这个小子不好惹。
“啊——傻大个你是个死小子。”
后面的话还没骂出来呢,冰冷的剑尖儿,已经抵到了云福的喉咙上。
“说,谁让你来捣乱的?”
“我,没有。”
“嗯?”傻大个一瞪眼,一股血腥味儿冒了出来,云福终于明白这回亲戚也不好使了。“我说,是李二带我来的,他说云豆在败家,让给过来管管。”
“李二在这里呢。”这时候嘎子跟两个伙计拎着李二过来了。
“傻大个,傻大个,这个真的跟我没关系呀,我就是帮忙传了一个话儿,是三叔非要自己来的。”
云福一闭眼,“放你娘的屁?不是你说的吗?云豆这里的铺子秘方泄密了,只要我把这个翻身的机会给搅合黄了,铺子就没法经营下去了,有贵人会给我二十两银子。”
“三叔儿,我可没说。”
“到底有没有?”
手起剑落,歘的一声,地上多了半只血糊糊的耳朵。
“嗷嗷嗷。有有。”李二趴到了地上,“是,是”,往人群里踅摸了一下,“诶,别走哇,左族长,你别走哇,你替小的说句话吧,可是您的管家找的我呀,说要是办成了,让云豆丢了人,往后没人敢跟她做生意了,帮我还上仁和赌坊的赌债的呀。”
呼啦一下,人们赶紧往四外躲了躲,他们不傻,这种事儿左光祖干的出来,而且这么干都是轻的。
“咳咳。”左光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开口,“笑话,左某岂是那种人。左某自到清河以来,承蒙父老乡亲厚爱,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我已经发誓,要日行一善,报答清河的父老乡亲。”
“放你娘的屁。”突然一群人冒了出来。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启章。几个家丁,还押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一见左光祖,立刻呼救,“老爷救命啊的,救命啊。”
左光祖也不傻,必须得抓住先机才行,“姓陈的,你抓我管家作甚。”
陈启章更不傻,说自己屈打成招,抢占先机,可不会让你得逞。
“怎么了?做了亏心事,怕鬼叫门啦?呵呵,公道自在人心,别乱给人扣大帽子。我可不吃你那一套。”用脚踢了踢管家另外的一个人,“你先说。”
等那人说完了,所有人都义愤填膺的举起了拳头,围向了左光祖。好吗,这老够这么不是东西,这么多年被欺压的怒气,瞬间都爆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