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取出了银针,再让梁淑玲准备止血钳和消毒纱布之类的东西!
接着,我用剪刀和推子先将施海洋母亲的风府穴的头发剃光,随后消毒清理干净后,我直接拿出了手术刀轻轻的切开了一道口子,但是因为头部的神经部位很多,所以只能切开很薄的一道口子,也就是所谓的头皮,接着我在无影灯下,仔细而谨慎的确定了淤血凝滞的位置后,用手捻着三棱银针慢慢的转动着,轻轻的扎出一道极其细小的口子,顿时间一颗深黑色的血珠渗了出来……
“止血!”我朝着梁淑玲说了一声。
梁淑玲吓得哆嗦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小心的轻轻擦拭着渗出来的黑色血珠,可能是淤血过多的缘故,黑色的血珠擦了又会继续渗出来,梁淑玲紧张无比的一次次擦拭着渗出来的血珠!
而我则拿起毫针沿着她的大椎穴和头部的其他穴位慢慢转动着扎了下去!
头部的经脉和身体其他部位的经脉截然不同,如果没有二十年以上的从医经验,一般人轻易不能尝试头部的针灸,因为头部的神经错综复杂,稍有差池的话,可能当时感觉不出异常,但是长年累月之后,会先出现头痛的症状,渐渐的演化为老年痴呆之类的病状!
哪怕是我,在给施海洋的母亲做头部针灸疏通经脉的时候,依旧是极其小心而又谨慎的慢慢转动着针尾,捻着毫针,一丝丝的往下,当手感觉到针尖的异样时,需要立刻停下来,因为有可能是头骨和皮肉的边缘触及到了,也可能是触碰到了其他纵横交错的经脉!
整个过程,我一共扎了七针,但是却花掉了半小时的时间,三月天的病房内还开着微微的暖气,我的额头冒出了一阵大汗,梁淑玲在看到切口不再渗血后,拿起毛巾帮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显得倒还算专业!
接下去,我停下来让梁淑玲先休息一会儿,然后拿起三棱银针继续反复的刺激着施海洋母亲的风府穴,直接一丝鲜血的血迹再次沁出,我才让梁淑玲赶紧过来做好止血的准备,接着我就开始一步步按照经脉血流的正序将毫针一根根取了下来,而随着最后一根毫针取下来的那一瞬间,梁淑玲发出了一声惊呼,只见从施海洋母亲的风府穴切口出,涌出了一片殷红的血液!
“没事,不用急!”我让梁淑玲尝试着去唤醒施海洋的母亲,但是要防止施海洋的母亲醒过来后有过激的动作,接着我接手了她的工作!
梁淑玲不知道什么叫作唤醒,只能跑到另一面去不断的喊着,最后竟然还去掐了一下人中,我看得哭笑不得,心想看来梁淑玲在学校里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不过好在,掐人中这一招后,施海洋的母亲果然发出了一声幽幽的声音,接着眼皮动了几下,我一手轻缓的按住她的脑袋固定着防止她清醒之后乱动,一手将止血绷带贴在了她的伤口处……
刚准备好,施海洋母亲的脑袋就动了一下,随后眼皮缓缓的睁开,有些无力的张嘴说了一句什么,梁淑玲顿时显得又激动又紧张的喊了一声伯母,问她想要什么?
施海洋的母亲又说了一句,我这才听清楚是要喝水!
梁淑玲赶紧奔过去拿水,但是却发现病房里没水,于是只能去拉开门想去外面找水,但是一拉开门,门外的施海洋被施父以及廖成志和几个医院的白大褂拥挤了进来,他们满面的怒容,但是在看到睁开眼的施海洋母亲那一刻,廖成志彻底傻眼了,张了张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半天才吐出一句惊愕至极的话:“这……怎么可能?”
施海洋一把推开了廖成志冲到施母面前,神情激动的问道:“妈,你没事吧?”
“我……我觉得有点头痛!”施母可能还没明显眼前什么情况,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来摸头。
我急忙朝着施海洋喊道:“按住她的手,头部还没有缝合做消炎处理,暂时不能让她碰到伤口,还有就是……这不是无尘病房吗,怎么这么多人全都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