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可能会因此而背负的后果,他没有丝毫的考虑,因为他从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只为了达到自己满意的结局。
“你是魔殿人,就不怕会因为被戴上一个通敌的罪名化为飞灰?”冷澜渊不解问道。
对于夜羽的所言,他虽然清楚以后者看似内敛实则无视天下人的傲性不会放出假话,但是他透露向墨家透露出的重要的令冷澜渊感到不解,身为一个魔殿人,魔殿吞噬天下大势已到,他却偏偏从中作梗,令各派联合抗魔。
这种种的行径不光对于魔殿,对于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他又怎么会甘心令自己空冒一次偌大的风险前来递信?
“你只需要告诉那些老家伙们这件事就可以了。”一道被暗色的羽刃所穿刺的信条掠到冷澜渊的眼前。
带他抓住其中的那道修长的信条时,夜羽淡漠的说道,赤色的眼瞳之中却有着自己的打算。
若是墨家被覆灭了,那么他和龙驹这一世还没有开始的战斗又怎么可以拉开序幕呢?只为心中的执念,可以令他夜羽冒上焚身断命的风险来求得自己一场轰轰烈烈的战斗!而这就是他心中这样做的原因。
而这个原因,别人不配知道,所以他不言。
“你们墨家最后的一线机会就在我给你的信条里,老家伙们如果相信,那么或许还会有些机会……”
一席如墨般的发丝随风而扬,他默默睁着赤色的眼瞳,道。看似不经意的言语之中却透着对于墨家的无视之意。
没错,连天下的群雄自己都不畏惧丝毫,自己又怎么会对一个小小的墨家有着忌惮?!
而这种绝对的气势还是令冷澜渊无法言出一字,自己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自十年前就发誓将没有恐惧,但是当自己和这个连他死去的哥哥都无法抗衡的男人对视时,自己还是错了,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说话,光是他看待懦夫的目光就足以将他打回十年前那个畏畏缩缩的懦夫那里!
“夜羽流喑……”他原本想要拔剑和这飞檐之上的男人就此一决高低。可自己多年仇恨积攒的力量却偏偏没有胆识使出,正像他没有胆子敢于同这个凌驾于自己之上的男人对视……
“你叫冷澜渊,对吧。”
飞檐上的人也呼出了他的名字,微微抱上双臂,异常清淡的说道。想不到他还记得那个自己唯一放过的一个懦夫。
“我记得你还有哥哥,可惜死在了我的手里。”夜羽继续言道。
“看得出来,你和那上万人一样也想要我的性命,可惜我们之间的差距永远都是那么巨大,冷澜念当初肯自毁修为让你逃出去,却不想救走的只是一个懦夫罢了。”他嗤之以鼻的言道,冷风萧瑟。
“一个没用的懦夫,连向我挑战的资格都没有!”注视这个墨家天才脸上的一切变化,他漠声道。
却不想点燃了对手愤怒的火焰。
“住口!”冷澜渊近乎是怒吼的说道,身形再度出现之时,却已经位于夜羽的身后,抽出那雷霆溢满的巨剑劈斩而!
这个给他无尽悲惨少年的巨峰始终都是他的一块心病,当年自己在冷澜念的身躯被划为满天飘散的尘粉之时,也同样是这样的一句话,而如今自己却容忍不了这句象征他悲惨少年的判定语!
他要击碎这个始终都在九天之下漠然俯视自己的对手!
“呵。”他却不屑呵笑,仅仅只是那两道被暗色护指包裹的手指就轻易自身后卡住那柄雷亟的利剑,令其再也无法下压一毫,连注视都没有给这个对手。
“无法走出那场雨夜,你就永远无法达到你哥哥的境界!”赤色的眼瞳开合之间,他却陡然一个转身,微微敛起的肘击直接重击在后者最坚硬的肩部之上。
“咔啦!”令后者肩骨旋即碎裂,而冷澜渊根本没有看到他的动作。
只感自己的身躯在某一刻瞬间破碎了一般,如着那柄雷灵未消的巨剑像天空腾飞。
重重的倒射进下方洁色的岩石之中,瞬间没有了力量,数十丈巨大的石坑之内,裂纹遍布。仅仅只是一息不到,他没有用一丝灵的力量就将自己化为了废人!
而自己,却只能够看到那个飞檐上的人转身,从容化作一地消散的黑羽离去。
而这,便是两者本质的差距!
无法弥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