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曦想了一下,也就没再推辞。
接下来,她把火锅料的配方留给了林夫人,稍后,又给林夫人送来了几箱子的酒精块,便不管开店这个事情了。
…
当天下午,赵北就派人送来了出城的文书。
周常素在北地是巨富,赵北要拉拢周常素,江禾曦成了周常素「宠爱之人」,赵北自然要卖这个面子。
赵北并没有多怀疑什么。
毕竟周家商队带着江禾曦的族人跑商呢。
如果不是和周常素亲厚,且周常素打了招呼,人家怎么会带着江氏族人跑商?
当天晚上,江禾曦是分外激动的。
连带的,江氏族人也分外激动。
终于可以回家了。
大家伙连夜收集起了物资。
江禾曦打探过了,附近也有商队要离开福州,刚好可以别的小商队回庆州去。
第二天一大早,等天刚刚蒙蒙亮,一群人就出了周府,等着出城前往庆州了。
在排队等候的这个过程,江禾曦是紧张的,好在一切顺利,这次,守卫并没有拦着。
等江禾曦带着族人出了城,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江二虎在出城的时候,一副心事丛丛的模样,不过,他身边的人都没在意,都忙着盘算回城呢。
江禾曦等人新跟的小商队就这么出了城。
在一路上,众人也是急匆匆的赶路,一刻都没停留。
等距离福州足够远,确保不会被追上,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放松以后,江三叔看了看一旁的箱笼,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江三叔喃喃道,「没道理啊,咱们这是拉着沉沉的货物呢,这车子没道理这么轻省啊。」
江三叔在说这个话的时候,没注意到江二虎躲闪的目光。
江二叔听了江三叔的话,诧异的看过去,道,「这是怎么回事?哎哟喂,老三,你这边的马车,车痕真的比我们这边的马车浅了不少呢,明明我们运的一样的货物啊。」
江二叔这话一说,一旁,江氏族人都跟着脸色一变,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恰好此时车队的领头喊原地休息了,江三叔和江二叔便一下跳过去,打开一旁的箱笼查看起来。
结果这么一打开,一下就傻眼了。
这些箱笼全部都是空荡荡的,竟什么也没有。
这可是价值几十两银子的货物
啊。
江三叔和江二叔脸色都变了。
里正家的江二军道,「这些箱笼都是二叔侄儿搬上车的,二虎,你搬上车的时候,就没有察觉有异常吗?」
江二虎惨白了脸,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江二叔抬头纹都急出来了,急切的道,「二虎,你倒是说啊,你抱着箱子上车的时候,到底怎么回事?周老爷那样的富豪,肯定不会看不上咱们这些破铜烂铁。」
江二虎埋着脑袋,还是不说话。
江三叔也急了,他看了看箱子的标记,忽然道,「这些箱子,全部都是大哥大嫂的私房买的货物赚来的箱笼,都是由二虎自己看管着,别人如果要扣押货物,肯定挑更值钱的货物去,不可能只挑着二虎的货物去。」
江三叔眸光沉沉,道,「二虎,到底咋回事?还不给大伙说实话?」
江二虎眼看着事情败露,根本无从隐瞒,只能哭丧着脸,把事情说了出来。
「我……我……我把货物留给江姑娘了,她爹受了伤,他们家的货物又都丢了,她……她家的日子,多为难啊。」
说到这里,他越发的理直气壮起来。
江二虎的这个反应,让江二叔和江三叔气得险些跳了起来。
江二叔道,「二虎,你……你糊涂啊,你这个孩子,你怎么这么糊涂?」
江三叔道,「这些货物,是你爹娘掏干净老底,让你跟着为全家赚钱来的,你却拿去送了人情,以后大伙的日子还不知道咋样呢,眼看着年景不好,吃喝都成问题,你……你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江二虎一脸的委屈,道,「二叔,三叔,你们也太没同情心了,江姑娘多难啊,她一个姑娘家,日子过得那么艰难,如果没有我救济,一家子多半就要饿死了,你们,你们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啊?」
「啥?你说我们没有同情心?你竟然说我们没有同情心?她和我们非亲非故,我们自己家人都吃饱困难,凭啥要同情一个路人?我们都去同情别人去了,那谁来同情我们?而且,你即便要同情人家,给个十斤二十斤的米粮也就行了,他们有手有脚,只要坚持一些时日,总能找到活计谋生,你……你倒是好了,几十两快上百两银子的货物,转头就送了人。」
说到最后,江三叔险些没气晕。